还没走进旱厕，那令人窒息的味道就已经蹿进了李宝玉的鼻子。
还好现在是冬天。
要是夏天，那才叫一个刺激。
拐弯走进厕所的瞬间，李宝玉脚步一滞，下意识的捏起了鼻子，皱眉嗡声道
“怎么个意思？”
“你们隔这聚餐来了？”
只见旱厕里的坑位上，早已蹲的满满当当，放眼望去一排的大白屁股。
老五老六哥俩，刘光齐，何雨柱，许大茂，贾东旭等人闻声抬头，见来人是李宝玉都不由得呲牙乐了起来。
不得不说个巧字。
老五李宝贵冲着李宝玉挑了挑眉毛，一脸坏笑的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你不也来了吗？”
“正好，还剩个餐位。”
餐你奶奶个腿！
被恶心到的李宝玉脸色有些发绿。
但凡换成别人，他特么一脚给踢坑里头，让那瘪犊子吃个够。
“赶紧着吧，小老七。”
“再晚点，可就没位置了。”
听到外面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老六李宝山乐呵呵的催促了起来。
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享福是如此。
遭罪亦是如此。
有小老七陪着，这厕所里的味道，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无奈之下。
李宝玉只好小心翼翼的绕过地上的黄泥，捏着鼻子蹲在了老五李宝贵的身边。
恰好此时，二大爷刘海中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见厕所里蹲满了四合院里的傻小子，他呲牙咧嘴的捂着肚子，气的直跺脚。
“嘿！”
“这点怎么这么寸啊！”
“二大爷，我们刚来。”
“您呐，且得等会儿。”
在何雨柱等人的大笑声中，二大爷刘海中骂骂咧咧的转身走了出去。
“这嘴怎么这么贫啊！”
“快着点！”
“这开水都烧出锅了！”
这话一出，旱厕里又是一阵哄笑。
只有李宝玉闭着眼睛，酝酿着肚子里的感觉，奈何在苏联的时候就有些便秘，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出不来。
耳边的调笑声还在继续，李宝玉面无表情，只觉得他们吵闹。
等到了开春，说什么也得在屋里面隔出一个厕所，再装个淋浴。
这一年比一年冷，是时候把床换掉了，到时候直接砌成火炕，爹娘睡的也舒坦。
娘的，这也太遭罪了。
以前怎么没想到啊！
感受到凉飕飕的冷风吹到了屁股上，李宝玉这会儿悔的肠子都青了。
就在这时，老五李宝贵掏出了卫生纸，准备结束战斗，给二大爷刘海中腾地儿。
“噗嘶～噗嘶～”
老六李宝山微不可闻的提示声，突然在他的耳边轻轻响起。
老五李宝贵下意识的看向了弟弟。
哥俩自小心有灵犀，战场上闭着眼都知道对方要干什么。
更别提是一个眼神了。
看到弟弟的脸上挂起了熟悉的阴险笑容，老五李宝贵的唇角向上翘起，心有所感的点了点头。
此刻。
兄弟二人的坏笑如出一辙。
听到草纸卷动的声音，意识到有人也要准备结束战斗，老六李宝山清了清嗓子，赶忙强忍着笑意问道
“怎么样五哥，现在什么感觉？”
“感觉？”
“爷们感觉好着呢。”
“再蹲俩小时也没问题。”
老五李宝贵收拾好自己，提起裤子站起身来，神色傲然的昂起了脑袋，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一顾。
“什么玩意？”
“再蹲俩小时？”
“你确定你身上没点毛病？”
何雨柱等人面面相觑，下意识询问起了哥俩是什么意思。
老六李宝山嘿嘿一笑，同样提着裤子站起身来，很是语重心长的说道
“能蹲不是病。”
“蹲不了才要命。”
“我大嫂可是说了，肾不行的人，腿越蹲越麻，脚越蹲越凉。”
“相反，肾好的，越蹲越精神。”
“这身上，越蹲越热乎。”
话说至此，老六李宝山冲着自家五哥竖起了大拇指，语气颇为崇拜的继续道
“看看咱家这爷们。”
“蹲的头上都冒汗了，厉害吧。”
“铁肾！”
感受到自己的小腿隐隐发麻，自尊心受挫的刘光齐不禁嗤笑了一声。
“那你俩倒是继续蹲啊。”
“光吹有什么用啊。”
“嘿，你这话说的。”
老六李宝山狭长的眼睛似狐狸一般，笑眯成了一条线，他乐呵呵的摇头道
“我俩家里媳妇儿大着肚子呢。”
“肾好不好。”
“我跟你证明的着吗？”
老五李宝贵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向外走去的同时，目光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刘光齐等人。
“你们啊，肾不好别勉强。”
“以后注意点。”
“不然到时候有你们后悔的。”
“记住喽，爷爷永远是爷爷，姥爷可未必是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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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爷们的肾是铁打的。”
“你丫才后悔呢。”
“损不损啊你！”
伴随着何雨柱等人没好气的叫骂声，老五老六逃也似的跑出了旱厕，下一秒，刘海中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不过众人都没顾得上跟他打招呼。
李家大嫂刘兰芝虽然很少给人瞧病，但手里的医术却是远近闻名的。
从她屋里走出来的病人，没有一个不是竖着大拇指回去的。
所以对于老五老六哥俩的话，刘光齐等人并没有怀疑。
何雨柱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恍然，他突然扭头看向了刚刚拿出了草纸的许大茂，眼里充满了嘲笑的意味。
“我说傻茂。”
“那你这肾可真不咋地啊......”
“啧啧啧......”
许大茂没好气的瞪了何雨柱一眼，面露不屑的冲地上啐了一口。
“爷们这肾，嗷嗷叫！”
“傻柱，你小子连个婆娘都没有，怕是手心都磨出老茧了吧？”
“要说肾，你那肾就是当成猪腰子卖，也没人要啊。”
“你丫放屁！”
何雨柱的脸色瞬间涨红，似乎是被戳破了心事一般，他梗着脖子嘴硬道
“爷们现在越蹲越精神。”
“最少还能蹲三小时。”
“你丫行吗？”
“今儿早上，看你走路都打晃，要不是光齐扶你一把，上厕所你丫都得爬着来。”
“放你大爷的罗圈屁。”
“爷爷那是没睡醒！”
“东旭哥和光齐不照样走路打晃。”
许大茂咬牙切齿的跟何雨柱叫骂了起来，顺带着把刘光齐和贾东旭也卷了进去。
眼瞅二人的话越来越激烈，贾东旭和刘光齐默默收起了草纸。
此战，事关男人尊严。
不知不觉中，旱厕里一片寂静。
就连听懂几人说什么的二大爷刘海中也老神在在的闭上了眼睛。
区区几个毛头小子而已。
哪能比的上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随着莫名的畅快涌遍全身，李宝玉不禁轻舒了一口气。
“回去得找大嫂配点药了。”
等他嘟嘟囔囔的站起身来的时候，发现何雨柱等人居然还在咬牙坚持着，微微颤抖的额头上暴满了青筋。
李宝玉嘴角一抽。
有病。
再蹲一会儿肠子都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