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烧烤店的卷门,朱文茵脚步轻快地去停车场找自己的五菱面包车,开开心心地回家了。


    一个星期下来,朱文茵逐渐适应了晚上开店,白天休息的作息,店里的三天折扣期过去后,生意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朱文茵的蘸料调得好,佐料也很会放,加上她有异能,可以很好的调控温度,烤出来的包浆豆腐表皮金黄,外焦里嫩。包烧罗非鱼肉质细嫩,佐料入味。这两个菜成为店里点单最多的两个菜,每天罗非鱼能消耗五六条,包浆豆腐也能卖掉七八斤。


    还有一道朱文茵自创的菜:肉沫茄子,茄子烤到五分熟,放上剁碎的肉沫,小米辣和葱花,烤出来的肉汁流进软糯的茄子里,烤好之后配上她调制的酸辣蘸料,特别好吃,成为了素菜之首。


    朱文茵对此很满意,一个做烧烤的店,没有做得比较出彩的菜是不行的,容易被人遗忘,没有回头客。


    虽然因为异能觉醒,很多人都不太喜欢晚上出门,但朱文茵的烧烤店每天还是有顾客上门的。


    朱文茵还在老妈的建议下给烧烤店安装了两个监控,避免出事了有嘴说不清。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照进房间,黄色的被子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一动不动的枕在黄色的枕头上。


    突然,一声突兀的鸡叫声在静谧的房间内响起。


    被吵醒的朱文茵痛苦地在被窝里挣扎了一下,伸手拿起手机,闭着眼划了一下,“喂,你好,请问你是?”


    “朱文茵女士,是您吗?我是青城东庄派出所的警察,青城公安局现在有异能检测站了,为了您的安全,麻烦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去监测登记一下,时间是3月18日到4月18日,周一至周五的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半。”


    “嗯?”朱文茵从床上爬起来,“好的,谢谢。”


    “不客气,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那头挂了电话后,朱文茵终于清醒了过来,看看时间,早上九点。


    真是要命啊,她昨天晚上一点半才睡的,就不能短信通知吗?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一声,短信还真来了,还贴心的配上了青城公安局的地址和咨询电话。


    朱文茵不想起床,拿着手机开始刷大眼热搜,今天热搜上爆了一个话题:异能给你的生活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有人说力气突然变大,终于可以自己开瓶子的盖子了。


    还有人说,自己明明是一个一米□□的壮汉,却莫名其妙的觉醒了水异能,总感觉怪怪的。


    更多人在抱怨,异能让夜晚变得不太安全,不能经常外出和朋友一起吃烧烤,喝啤酒了,就担心哪个有异能的小瘪三突然和人打起来,误伤到自己和朋友。


    在这条热搜下面,有无数人吐槽国家的治安岌岌可危。


    朱文茵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但国家也不容易啊,又要抓紧时间弄明白异能的发生机制,又要应对层出不穷的野心家,在烧烤摊上闹事的混混算什么,那些试图危害国家安全的□□组织才让人头疼呢。


    正想着呢,朱文茵又收到了一条短信。


    “想成为人上人吗?想暴富吗?那就联系我,我带你飞黄腾达。”


    朱文茵以为是谁发给自己的垃圾短信,选中短信,刚想删除,又觉得不太对劲。


    看了一眼号码,陌生人,没有属地。


    朱文茵犹豫了半天,没有把短信删掉。


    过两天她要去青城公安局做异能检测,正好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这话术都要和十多年前的“我是秦始皇,给我打钱”一样老土了,说这话的骗子得有四五十了吧。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左脸上从上到下横贯着一条伤疤的男人抽着烟,不耐烦地问道:“有人回你吗?”


    不大的房间里,放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卫衣牛仔裤的男人,在他面前,摆着七八部手机,都发送了一句话。


    可惜,没人回他,偶尔回一两个,还是骂他们是神经病的。


    被问到话的人苦着脸摇了摇头,“陈平哥,没人回我们。”


    陈平把烟头扔在地上,皮鞋狠狠地碾了碾烟头,他盯着手机,恶狠狠地说道:“该死的花国警察,要不是他们,我们现在就可以在云省直接拐人了,何必这么麻烦。有多少有钱人正盯着这些异能者的器官流口水呢,白白损失一大笔钱。”


    他摸了摸脸,这是老大发现他把花国警察引来之后给他留的教训。


    他一定要给花国的警察一个教训。


    陈平踢了一下桌角,撞到了大拇指,疼得他差点跳了起来。


    到了十一点,朱文茵终于从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爬起来洗漱做饭了。吃好饭,朱文茵把饭菜热在锅里,优哉游哉地开着五菱小面包车往黄鸟市场开去,今天要补货,拉一些新鲜的蔬菜和肉去烧烤店,下午串好肉串,腌上肉,晚上就可以正常营业了。


    夜幕降临,朱文茵把所有食材都好好摆在冰柜,开始正式上班。


    今天是周一,来的人不多,差不多十一点就没有新的客人来了,朱文茵烤好四桌客人的肉串和菜后,拿着手机在柜台刷新闻。


    本来,今天可以是一个平静的周一晚上。


    但是,有一桌子的客人是五个男的,二三十岁的样子,发型都是寸头,两个穿白色T恤,两个穿黑色T恤,T恤上是浮夸的英文字母,还有一个穿花衬衫,手上纹着张牙舞爪的龙。


    他们似乎喝多了,也不知道说到了什么,突然大笑起来。


    朱文茵抬眼,确定他们只是在鬼吼鬼叫后,继续看新闻。


    突然,靠近门口的那张桌子上发出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声。


    朱文茵腾地站了起来,发现不知道为什么穿花衬衫的男人和另外一桌的女人打起来了。


    那个女孩穿着风衣和牛仔裤,一米六五的身高,根本打不过花衬衫,被花衬衫推搡着,差点摔倒在地上。


    和女人同桌的短发女孩上前阻止,却被同桌的两个白T恤拦住了,两人流里流气的说话,还动手动脚,把短发女孩吓得连连后退。


    另外两桌的客人被他们吓得站了起来,烧烤都不敢吃了。


    “闹什么,闹什么?敢在我这里打架。”


    朱文茵气得要死,把手机扔在柜台上,疾步来到花衬衫身边,一把扯开了他,“干什么?”


    花衬衫毫无防备,被朱文茵扯得差点往后倒,好不容易才站住了脚。


    “臭娘们,你滚一边去。”发现扯自己的是一个女人,花衬衫感觉脸上无光,脸上的横肉像波浪一样起伏着,蒲扇一样的巴掌眼看就要甩到朱文茵脸上了。


    朱文茵握住他扇过来的手腕,手指微微用力。


    花衬衫的脸顿时扭曲了,疼得差点差点跪在地上。


    两个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黑T恤眼看情况不对,赶紧上来帮忙。


    朱文茵一脚把两个大肉球踢到了烧烤店门口,从店到门口的距离,正好三米。


    花衬衫傻了,正在哭得短发女和风衣女也傻了。


    “闹什么?”朱文茵踢了一脚花衬衫的膝盖,把他踢跪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平和,“你推人家小姑娘干什么?还在我店里推?你是来吃东西的,还是来找事的?”


    五个大男人,一个跪在地上,两个刚刚从门口爬起来,还有两个吓得不敢动。


    花衬衫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姐,姐,误会,都是误会,我马尿喝多了,脑子不清醒。姐,别跟我一般见识。”


    朱文茵露出和善的微笑,“是吗?”


    握着花衬衫的手又加了一点力道。


    花衬衫觉得自己的手马上就要断掉了,他明明觉醒了力量异能,平时拿手打碎一块砖头都没事,现在却疼得好像被人掐住了大动脉一样,快要喘不上气了。


    朱文茵看他的脸白的跟纸一样,慢条斯理地松开了手。


    花衬衫一轱辘站了起来,不停地点头哈腰,“姐,您大人有大量。”


    边说边给白T恤们使眼色,赶紧走啊,这个女人不一般呐,再不走,他们五个人只怕屎都会被打出来。


    “急什么?你账还没结呢?”朱文茵笑眯眯地拉住他手臂,往后朝黄梅文叫道:“文文,把账单拿过来。”


    黄梅文小步子迈得极快,账单放到朱文茵手里的时候,她的手还忍不住抖了抖,老板深藏不露啊,敢一个人开烧烤店的女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朱文茵翻了一下,撕下两页纸递给花衬衫,“你看看,是不是这么多?”


    花衬衫小心翼翼地接过账单,随便看了一眼,感觉费用好像多了一点?但他不敢多说什么,拿起手机扫码支付后灰溜溜地带着其他四个走了。


    朱文茵拍了拍还在哭的短发女,“别哭了,这不是没事了吗?”


    短发女长得白,哭得眼睛周围都红了,抬起头看朱文茵的时候小脸也红红的,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谢谢。”


    朱文茵摇头,“没事。”


    她看向牛仔女,“你没事吧?那个花衬衫没伤到你吧?”


    牛仔女已经不哭了,她摇了摇头,十分感激地说道:“谢谢老板。”


    朱文茵小声对两个女孩说:“你们的那桌的钱我给算到花衬衫的账单里了,就当是他们的赔罪了。”


    看她俩都没事了,朱文茵又到其他两个桌子给客人赔罪,“今天实在不好意思了,钱就不用付了,就当给你们压惊了。”


    “没事,没事,”客人连连摆手,“老板身手真好啊。”


    其中一桌明显是两对情侣出来吃烧烤,两个女孩的年纪也不大,看着朱文茵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盛满了崇拜。


    穿着丝绒连衣裙的姑娘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朱文茵一脚踢飞两个男人的视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美女老板,你这个视频可以发到网上吗?好帅啊。”


    朱文茵不在意这个,点了点头,还带着笑意说道:“发的时候加上我这个店的地址,就当打广告了。”


    姑娘连连点头,激动地不行。


    送走了客人之后,回到家中的朱文茵拿手机开始查看店里的监控,她总要知道店里怎么会突然闹起来。


    放到发生冲突之前的片段,朱文茵看到花衬衫站起来,歪歪扭扭的向外走,经过那两个女孩那一桌的时候,手掌故意在人家屁股上碰了一下。


    他身后的一群人还发出了一阵哄笑,笑得前仰后俯。


    已经躺在床上的朱文茵腾地坐了起来,这不是性骚扰吗?打花衬衫还是打轻了。


    合上被子后,朱文茵闭上眼想睡觉,脑子开始回放那个花衬衫猥琐的动作,嘴里忍不住念叨了一句:“打轻了,该给他的脸上赏一拳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