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起见,赵春决心亲自坐牛车去镇上买药材。


    在他走之前,许寡妇想起赵春对林初渔的称呼,好奇地询问,“赵大夫,林氏就是你说的女神医吗?”


    赵春激动地点头,“对,原来她真的在这里住。”


    许寡妇疑惑地蹙眉,“真没想到竟然会是她。”


    “可能高人就喜欢低调。”赵春说出了他的猜想。


    “对了,在你到我家里之前,也给我说了我药方。问我要不要试一试。”


    “你还记得吗?”


    许寡妇回想了一下。


    她天生记性还不错,基本能将其复述得出来。


    等她大致将林初渔说的药方说完后,赵春已经在改药方了。


    赵春惊喜地说道:“怪不得她只回答说可以。原来她有更好的药方!”


    “天啊,我都没想到这点,不愧是神医。”


    “她都不用找到那有毒的药材,就已经发现了泥鳅是中了什么毒!”


    说完,赵春更坚定了要拜师的决心。


    闻言,许寡妇对林初渔也重视了几分。


    送走赵春,她回了屋子。


    院子里,赵有民被绑在树上,一伙人都在商量该处理她。


    屋内,是林初渔和宋小龙。


    因为宋小龙担心泥鳅的关系,所以他一家子还没有离开。


    “小龙,婶子对不住你,差点误会你了。”许寡妇对着宋小龙道歉。


    宋小龙睁着灵动的眸子摇头:“婶子,我不怪你。”


    “再说了,你也并没有听信那个坏大夫的话,一来就怪我啊。”


    许寡妇叹息。


    宋小龙真是个好孩子,没地方挑坏处。


    泥鳅有这个孩子当朋友,是他的福气。


    她走到了床侧,拿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许泥鳅额头上的薄汗。


    “赵大夫给你买药去了。等他回来娘就给你熬药,喝了之后病很快就会好。”她柔声对着又睡过去的许泥鳅说,努力将酸涩的感觉憋在心间,不让声音变得哽咽。


    泥鳅还小,她总是想着给孩子留点希望,从来没当着他的面提起他的病有多严重。


    只是经此一事,许寡妇想着许泥鳅就算活了下来,这身体恐怕也会大不如前,不知道还能坚持个几年……


    宋小龙被这屋子里沉重的气氛所影响,他红着眼眶,扯着旁边林初渔的衣角奶声奶气求着,“娘,我昨天也咳嗽,浑身难受,喝了你给我熬的药一晚上就好了。能不能把那个药也分点给泥鳅喝?”


    “傻子,你们的病不一样,药可不能乱喝。”林初渔勾着手指,宠溺地刮了刮宋小龙的鼻子。


    “那娘你有没有办法治小龙的病啊?”宋小龙一动不动,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抬起望着林初渔。


    在他心目中的林初渔,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可以无所不能。


    听到这里,许寡妇也转头望着林初渔,眼神里充斥着几分希冀。


    “小龙,你先出去。”林初渔沉思片刻之后吩咐道。


    宋小龙走之后,屋子里就剩下林初渔和许寡妇两个大人。


    安静地只能听得见泥鳅呼吸声的屋子里,林初面无表情,渔蓦地开口道。


    “我有个办法。”


    “但是只有一成把握。”


    话音刚落,许寡妇瞳孔一怔。


    虽是一成!但这是别的大夫都没把握治得了的病,她能有一成把握已经很是不错的了!


    至少是说明,泥鳅还有治愈的希望!


    许寡妇克制不住地激动,“小龙他娘,求求你救救泥鳅。虽然我现在给不了你什么,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许寡妇很想提报酬。


    但家里一穷二白的,都是靠她肮脏的身体才活下去,实在是什么都没有。


    “因为小龙的原因,我可以试试。但我不保证,一定能治得好。一成的把握并不高。”


    “如果治不好那也是我们娘俩的命,我不会怪你的!”许寡妇紧紧握住林初渔的手。


    林初渔能感觉得到,她手心里浸满了冷汗。


    “行。”林初渔点头,“先让泥鳅把毒清了再说。”


    “嗯嗯!”许寡妇用力点头。


    林初渔也出了屋子。


    此时,赵有民的家里人也敢来了。


    听说他被桃源村的人绑了,准备过来要人。


    因为赵有民了干了害人的事被抓,所以来的时候都怯弱弱的没气势,只好声好气求着放人。


    宋远志作为村长,在面对其他村人的时候可没对自家村子里的人那般好说话。


    此时,他冷着脸坐在椅子上,眸色凌厉。“我们可是打听清楚了,这赵有民连个教他医术的师父都没有。读了几本医书就出来到处治病。”


    “这些年,就因为附近没有其他会医术的。咱们村里人被他糊弄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卖的药不治病就算了,竟然还有毒!他这是存着谋害人的坏心啊!你们想说几句好话,就把他平安无事地要回去,没门!”


    在周围人指责的目光之下,赵有民的家里人缩成了一团。


    “那你们想怎么样?”赵有民的大儿子弱弱地询问。


    宋远志冷哼一声,“他害得是泥鳅,要怎么赔偿,自然得泥鳅她娘说了算。”


    宋远志唤人去叫了一声,许寡妇便从屋子里出来。


    她瞥了一眼,绑在树上,脑袋瓜被她砸伤,还在流血的赵有民。


    “拿五十两银子,就当是对我家泥鳅的补偿。”她冷冷说道。


    赵有民害了泥鳅,许寡妇自然是恨透了他。


    但泥鳅总归还活着,家里也得生活,所以比起要赵有民的命,她更需要银子。


    闻言,被绑着赵有民一个劲地挣扎,但嘴里被塞了一张擦脚布,怎么着都说不出话来。


    他要是能说话,此时应该是骂出声音来了。


    他算是是赵家村里家底殷实的。不过这几年糊弄附近几个村里的人,靠着看病卖药,积累的家底恐怕总共也就这么点。


    要是真赔五十两银子,和割他的肉喝他的血,在他身上实施残刑无异。


    “要是这点银子都不愿意出,那就让他和我家泥鳅多待一阵子吧!”


    “我家泥鳅受什么病,他就受什么病!”许寡妇看到赵家人犹豫的模样,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