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舟沉沉的呼出一口气,“这事我帮你解决,你就别管了。”
“两千块钱不是小数目,我还不起,傅慎舟,你再同情我,也不该拿自己开玩笑,秦国山真的会以为你是我对象,他会想着办法榨干你的。”
“我不是同情你。”傅慎舟握起她的手,态度诚恳道,”我只是想帮你,明白吗?”
秦栀挣开他的手,“你是大善人吗?这世上需要帮助的人很多,你怎么不去帮别人?非得帮助我?”
傅慎舟拧了拧眉,心里很不爽。
他帮了她,她不感谢就罢了,还一个劲的把他往外推。
不太懂她在恼什么。
但是,见她浑身伤痕累累,又一副强撑的样子,也不忍跟他争辩再惹她生气。
“你搬出来住吧。”
他沉默了许久,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秦栀仰脸看着他,“傅慎舟,搬不搬,我会自己决定,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喜欢你干涉我的事情,你走吧。”
“秦栀。”傅慎舟握住她的肩膀,“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的好意?”
秦栀挥开他的手,“那你为什么总是帮我?”
傅慎舟忽然就像做了一个决定似的,郑重的说:“这样吧,我们打个协议,我借给你钱,装作是你对象,帮你解决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婚事,等你九月份彻底摆脱这个家上大学后,我们就分开,至于钱,你可以慢慢还。”
“为什么?”
他这个提议还是在拐着弯帮她。
不问清楚缘由,她不想糊里糊涂的跟他达成协议。
虽然,这个提议太诱惑了。
“我不是白白帮你的,因为以后我也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
“帮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留下一个悬念。
但是,秦栀看得出来,他不像是在说假话。
“我考虑一下。”
抱傅慎舟的大腿,她之前就动过念头,但是,这次,她是真的有些动了心思。
傅慎舟听到她说考虑一下,眉宇隐隐浮动,似是松了一口气。
“走,我带你去卫生室处理伤口。”
“不用,我回去擦点药膏就行。”
“伤在后背,你怎么上药?”
傅慎舟强势的攥着她的手,去了附近一家卫生室,特意指定让女大夫给她处理伤口。
包扎好以后,傅慎舟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领着她去吃饭。
“你那会儿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到我家找我?”
吃饭间,她才想起来问他。
傅慎舟把盛好的汤推到她面前,“你一夜不归,我担心你家里人找你麻烦,所以,就想看看你有没有事。”
确实,一个姑娘家夜不归宿,搁在任何家的父母都会发火生气。
他的关心让秦栀心里发暖。
她叹了一声,“但是你这一出现,把我的麻烦直接升级了。”
“难道不是帮你解了困?”傅慎舟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面,“你不是把我当成忠犬吗?主人遇到危险,忠犬自然得护主。”
秦栀忍不住弯了唇角,“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傅慎舟。”
“那我该是什么样子的?”
她努力想了想,脑海里闪回只是那年新婚夜的一幕幕。
她和他的关联也只是那一夜。
强悍、蛮力、沉重,还有带给她的疼或欢愉。
“脸怎么红了?”
傅慎舟以为她昨夜着凉了,急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
秦栀摇头,试图把脑海里那些难以羞耻的片断甩出去。
但是,一抬头,看到傅慎舟近在咫尺的脸时,那些画面愈加清晰的在脑子里回放。
“你别碰我。”
她推开他的手,语气听起来像是撒娇般绵软。
“好,不碰。”
傅慎舟严肃正经的说。
默了几秒,还是把问题回归了现实,“你确定不搬出来住吗?”
“租房得花钱,我一个学生哪来那么多钱?而且我要是搬出来住,秦国山肯定不同意。”
傅慎舟自然想过这一层,开口道,“离开学也就俩月时间,租房用不了多少钱,我给……”
“傅慎舟。”秦栀打断他,“你别再帮我了,这事我自己来决定。”
“好吧……”
他从口袋悄悄掏出来的信封,默默地放了回去。
秦栀为了打消他的担心,于是把和孟虎合伙制作成衣一事告诉了他。
“你放心,我靠着自己的双手可以挣到钱的。”
傅慎舟听后,对她表示支持,“既然你有信心,那就试试吧。”
“我打算这两天就去虎哥那里开始干活。”
她充满向往的眼神,托着腮说。
“你跟那个虎哥很亲?”
他感觉秦栀提起孟虎时,浑身轻松,脸上还挂着笑,跟他说话时就不是这状态了。
莫名的就有些不舒服。
秦栀扬眉道,“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当然很亲。”
“跟我呢?”
他忽然问。
秦栀盯着他的脸,沉吟几秒,开口道,“不算亲,也不算远。”
“够敷衍的。”
“实话。”
傅慎舟唇角抽了抽,“你还是赶紧吃饭吧。”
“实话还不爱听?”
秦栀小声嘟哝了一句,埋头继续吃饭。
饭后,秦栀没让他送她,一个人慢悠悠的回家了。
刚一进屋,秦国山跟迎财神爷似的迎上来,恨不得拜上一拜。
“栀儿,你跟那个人去哪儿了?”
秦国山问。
她还没开口,一旁的赵萍梅就冷哼一声,“看她身上披着男人的衣服,还不知道去哪儿了吗?”
“自然不会跟秦莺一样跟野男人躲在咱家院墙外面叽嗷乱叫。”
秦栀硬怼回去,怼的赵萍梅脸比哭还难看。
秦国山反应过来后,拎起笤帚就追着赵萍梅打。
“哪儿来的野男人?莺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萍梅挨了几下打,被激的发了火,仗着身板厚实,有的是力气,一把将秦国山掀翻在地。
“莺儿跟沈南辰在一起了。”
“啥?”
秦国山愣住数秒,扭头看向秦栀。
秦栀嗤笑一声,“既然秦莺跟沈南辰已经在一起了,爸,你抽空跑一趟沈家,这门娃娃亲换她就是了。”
“不行。”秦国山从地上起来,“沈家穷成那样了,莺儿将来嫁过去岂不是要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