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萍梅吓出一身冷汗。
眼看秦栀挎上包出门了,才把秦莺扶起来,“你有能耐就整死她,没能耐就不要一次次的惹她!”
秦莺摸着脸上流血的伤口,眼神阴狠无比。
这么个小贱货,也不知道南辰哥还想着她干什么!
秦栀去了一趟百货商店,准备买一身男装,还给傅慎舟。
但是,逛了一圈下来,不是没有选中的款式,就是太贵买不起。
她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一共也就二十块钱。
正当她垂头丧气准备走时,听到有人吆喝:“瞧一瞧!看一看!布料大甩卖喽!”
秦栀见那边挤满了人,都在挑挑拣拣的。
出于好奇,她挤进人群,看到许多人正在争相挑选布料。
而站着档口前卖力吆喝的是一个年轻男人。
他穿着时髦哈韩衬衫,牛仔喇叭裤,梳着大背头,脖子上挂着廉价的金链子。
魁梧高大,相貌周正。
“秦栀?”
正当她仰脸打量他时,那人忽然摘掉脸上的蛤蟆镜,笑着喊她的名字。
秦栀盯着他楞了几秒,睁大眼睛,惊喜唤道,“你是……虎哥?”
他叫孟虎,和她都是胡同里一起长大的伙伴。
他自小父母双亡,跟着爷爷长大,初中毕业就辍学了。
她母亲在世时,他还经常到她家蹭饭吃,两人玩得特别好。
只是后来他从胡同里搬走了,两人再也没见过面。
这不,正巧遇到了。
等人散去一些,秦栀才跟他打招呼:“虎哥,好久不见,原来这档口是你的呀?”
孟虎把钱塞进腰上勒的挎包里,看着她笑得憨厚热情,“是啊!去年刚盘下来的,倒腾点布料,挣点小钱。”
秦栀仔细翻看着面前的一堆布料,“这些都是上等的a级布料,进口的港货呢。”
孟虎眼睛亮了亮:“你还挺识货,这些都是我朋友从某港供应布料的大厂收的一些残次布料,运到内陆后,我负责分销。”
“混得不错啊!”
“就是混口饭吃的小买卖。”孟虎嘿嘿笑着,才想起来问她,“你是要买什么东西吗?”
“嗯……”秦栀从一堆布料里扒拉出两匹看起来不错的布料,“虎哥,这多少钱?”
“什么钱不钱的?”孟虎把两卷布料叠好往袋子里一装,递给她,“咱俩是从小玩到大的情分,送你了!”
秦栀没有接,“情分归情分,买卖是买卖,这是两码事,如果你不收钱,那我可就不买了。”
孟虎见她执拗不肯收,只得笑着说,“行,给个成本价,十块钱!”
她把钱给他后,才接过袋子,“那我就占你这个便宜喽。”
孟虎眼眸一闪:“对了,你买布料,是给沈南辰那小子做衣服吗?”
他从小到大最看不上沈南辰那货儿!
兜里没几毛钱,天天装的跟少爷似的,看谁都是一副他是爷,别人都是奴仆的高傲姿态!
装逼!
“不是,是给我……一个叔叔做身衣服。”
秦栀解释。
孟虎一听,拍拍胸脯:“你要信得过我,你想做什么款式的,我给你加工,我那有缝纫机。”
“那太好了。”
秦栀刚才挑布料时,还在想,上哪儿找缝纫机呢!
“虎哥,那我回去先画个样图,明天来找你。”
孟虎眼睛一亮:“你还会设计服装?”
“业余。”
她笑笑。
孟虎写了一个地址递给她,“明天到我那个小作坊找我吧。”
“好的。”
秦栀回去后,把自己关在屋里,想象着傅慎舟的相貌身材,在纸上涂涂画画好久,才画出一版样稿。
第二天上午,她骑着自行车去找孟虎。
孟虎的小作坊不大,在一条巷子里,是两间瓦房。
一间堆放货物,另一间放着四五台缝纫机。
她进去时,孟虎正在整理布匹,见她来时,立马起身给她搬了一个板凳,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秦栀环视着这间小作坊,在凳子上坐下,“虎哥,你这里是专门加工成衣的吗?”
孟虎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也就能接一些周边熟客的散单,平常接的零活多些,裁裤边,修拉锁,改衣服。”
“那也不错,买卖都是以小做大嘛!”
秦栀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我想借你的缝纫机做一套这种款式的。”
孟虎接过去一看,眼睛骤然一亮:“这么好看的样稿,是你画的嘛?”
秦栀点点头。
孟虎仔细盯着手里的图稿,赞叹道,“这衣服款式可真好看,跟海报里的电影明星穿的一样好看。”
“秦栀,我都不知道你会设计服装啊。”
“我就是没事的时候瞎琢磨画画的。”
其实是她以前在羊毛衫厂干过几年,后又去了服装厂,跟着老师傅学了不少技术。
别说画设计稿,一套成衣从设计到样衣打板出来,每一道环节,工序,她都无比熟悉。
包括轧花、印染、刺绣、各种烫钻工艺。
所以,做一套成衣,对她来说,太简单了。
但是,在这个时尚信息、设备和工艺技术都相对落后的年代,她没打磨就画出来的设计稿,还成了新鲜。
“这哪儿是随便画画,比烂大街的那些款式衣服好看太多了。”
孟虎嘴里称赞不绝。
然后,领着她来到一台缝纫机前,“这台是我上个月最新买的,你看看咋样?”
秦栀仔细检查了一下,点点头说:“等会儿我试试吧。”
倒不是她不会用,而是这老式机械缝纫机和服装厂的专业缝纫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孟虎把一张堆满布料的大桌子腾出来,将木尺,粉笔,样纸,剪刀等用具一一摆好。
秦栀把昨天买的那两匹布抻开,铺在桌子上。
拿着木尺开始测量,做标记。
手法娴熟的像一个专业老裁缝。
等她动作利索的把一块块布片裁剪下来后,孟虎忍不住赞道:“秦栀,你这手法比老裁缝还专业!”
“哪有那么夸张。”
秦栀笑笑,把裁剪好的布片,又打了一遍标记后,放进篓里,端着来到缝纫机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