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莺还想为自己争辩时,秦栀茶言茶语上线:“秦莺,你误会我没关系,但是,小弟这么小,你拿他撒气做什么?”
“你闭嘴!”
秦莺赤红着双眸瞪着她,“都是你搞出来的事情,现在装什么好人?”
秦栀转眸,看向秦国山:“爸,既然我在这个家人嫌狗厌的,我还是走好了。”
说着,她故作一脸委屈的样子,转身就走。
秦国山就像看着一座金山从眼前飞走了似的肉疼。
慌忙上前拦住她,“栀儿啊,这是你的家,你不能走。”
“但是……”秦栀弱巴巴的躲在秦国山身后,露着一个脑袋,畏惧的眼神盯着秦莺:“但是,我不走,妹妹就不高兴呢。”
她这么一说,秦莺瞬间就被激怒了:“对!我就是膈应你,你最好滚出这个家!”
秦国山只想着把大姑娘留下,唯恐她真的走了,到时候没法跟保卫科科长家交代。
他呵斥秦莺:“再闹,我打断你的腿!”
秦莺愣在原地。
父亲从未这么凶过她!
现在居然维护秦栀要打断她的腿?
眼看着父亲不站在她这边,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秦栀瞧着被她搅的乱糟糟的一家子,心情浪到飞起!
一夜无梦,睡到日上三竿。
洗漱过后,来到堂屋,便看到赵萍梅摔摔打打,嘴里骂骂咧咧的:“这个狗男人!又一夜不回家,最好死在外面别回来了!”
她这才发现秦国山不在家,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他又去赌了!
秦栀敛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色,去了灶房。
赵萍梅一如既往的没给她留饭。
她只好自己下厨,做了一碗素面,窝了两个鸡蛋。
赵萍梅饶是再心疼那几个蛋,再不高兴,也不敢说什么。
尤其是秦莺,昨晚挨了一顿打,安生多了。
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比以前的厌恶又多了几分憎恨。
秦栀端着碗经过时,坐在椅子上的秦莺故意伸脚绊她。
她早就料到秦莺会出阴招,所以,她将计就计,趁摔倒时,手里那碗面条不偏不倚地倒在了秦莺身上。
滚热的面汤虽然不及沸腾的开水,但是,至少也能烫掉一层皮。
秦莺满屋子乱蹿,疼的嗷嗷直叫。
赵萍梅全程目睹女儿绊倒秦栀的一幕,本来想瞧一出好戏的,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秦栀只是摔了一跤,女儿却被烫了。
她赶紧拉着女儿去冲凉水。
好在衣衫阻隔,身上的皮肉只是被烫红了,但是,裸露在裙子下面的双腿烫破了几块皮。
赵萍梅心疼的给女儿上药,包扎。
“妈,疼死我了……”
秦莺哭唧唧的抹眼泪。
赵萍梅恨铁不成钢的戳她额头,“你啊,以后做事动点脑子,那小个贱人可不是过去的软柿子,昨晚泼你一身尿,又挑拨你爸打你,今天又使苦肉计害你被烫,她狠着哩!”
秦莺恨的直磨牙,“赶紧把她嫁出去啊!她在家多待一天,我就没有一天好日子!”
“行,等拿到录取通知书后,立马把她嫁出去!”
……
秦栀撕完渣渣,去找了秦国山的一个老牌友。
那是一个老光棍,整日除了赌,就是招猫逗狗的四处闲逛。
最是见钱如命,她给了些钱,便获知秦国山猫在哪个赌场。
下午三点,傅慎舟那辆军绿色吉普车,准时停在胡同口。
他靠着车门,穿着浅绿色衬衫,深蓝色长裤,眉目冷峻,英气逼人。
大老远,就看到秦栀穿着校服,梳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从胡同里走出来。
看到他时,她小跑着过来。
“抱歉,久等了。”
因跑步的缘故,她脸颊泛着红润,愈加显得眉眼如画,唇红齿白。
傅慎舟晃了一下神,打开副驾驶车门,“我也刚到,上车吧。”
“我还是坐后面吧。”
秦栀径直走过去,拽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她在避嫌,傅慎舟懂,也没勉强她,上车后,见她熟练的系上了安全带时,眼底闪过一抹微微的诧异。
比起沈南辰那天坐上大汽车时新鲜劲,她倒显得格外淡定。
车开出去时,秦栀开口道,“傅慎舟,你能不能先送我去一趟派出所?”
傅慎舟顿了两秒,没有追问原因,直接调转车头,去了派出所。
下车后,秦栀一个人进了派出所。
她装作很柔弱乖顺的样子,还掉了几滴金豆豆,检举揭发秦国山去的那个赌场。
警察看她是个学生,对举报的内容多了几分可信度:“同学,你怎么知道赌场位置的?”
秦栀早有准备,把袖子捋上去,将胳膊上的旧伤展示给警察看。
“因为我爸就在那个赌场,他隔三差五都去,每次输了钱就打我,我妈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她声情并茂的演绎着一个苦情的小可怜,警察这才深信不疑,马上出了警。
达到目的后,秦栀眼泪一抹,一转身,便看到傅慎舟站在报案室门外,眉眼深深的看着她。
显然,她那番表演,他都看到了,也看出来了她的算计。
“大义灭亲,你可真让人意外。”
车汇入街道后,傅慎舟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秦栀不想把自己原生家庭的不堪展露在他面前,所以,保持了沉默。
“懂得保护自己,这点,你做的对。”
见她神色清冷,低着头,不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
秦栀终于有了反应,眉梢微扬,“如果我说,我只是纯粹报复,你信吗?”
只要想起母亲曾遭受过的虐打和伤害,她觉得这点报复简直太轻了!
傅慎舟透过后视镜看着她疏凉的眉眼:“所以,这些年,你在那个家过得并不好,是吗?”
秦栀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是很不好。”
“……”
她的坦然,让傅慎舟心生怜惜。
下车时,他突然道:“沈南辰不适合你。”
秦栀颇感意外的瞅着他,“亲手拆自己大侄子的婚事,你也很让人意外。”
他转过身,胳膊搭在座椅背上,眸色幽深地凝视着她:“如果我是想挖墙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