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达巫术指令的女子如遭雷劈,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


    城主好歹是一城之主,平日里还算是见多识广,尽管不理解男人是怎么亲得下男人的,但还是理智地抬手让弓箭手动手射箭。


    既然巫术无法让他们自相残杀,那么他无须再等,浪费时间罢了。


    “唰唰唰”数箭齐发。


    楚含棠冷汗直流,只见谢似淮侧身躲进一根柱子,而还跟他牵着手的她自然也被扯了进去。


    箭“嗖嗖嗖”地擦过,有几支正中柱子中心。


    谢似淮并不见慌张神色,依然云淡风轻,左手拿着匕首,右手被楚含棠牵着。


    可他不喜欢令自己处于被动位置,想从柱子出去。


    于是想松开楚含棠的手,但竟然挣不开,她攥得很紧,手指插进他的指缝,指头曲起压在他的手背。


    “楚公子。”谢似淮又喊了楚含棠一声,像是想确认她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意识。


    不过楚含棠是回应不了他的。


    谢似淮抬了抬眼,似无心地扫了她微红的唇一眼,像是贴心道,“楚公子再不松手,我便要把你的手给砍掉了。”


    楚含棠欲哭无泪,他们不就牵牵手而已,用得着把手砍掉么。


    该死的系统。


    大概是看见了她面无表情,却紧张地咽口水的样子,谢似淮举起匕首的手顿在半空,眼神情绪不明,“楚公子你是有意识的?”


    攻击他们的箭就没停过,但别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上前。


    回答谢似淮的是楚含棠再次踮脚一吻,轻轻地啄过他的薄唇那种。


    像是浪荡公子调戏良家妇女般。


    不止是谢似淮惊讶,就连楚含棠本人也十分讶异。


    不知道系统把巫术指令修改成什么鬼样了,居然能让她以吻作答,就是不能说话,表情也不能做。


    坑人,太坑人了!


    谢似淮乌黑的眼珠子倒映着她,声音听起来是柔和的,但仔细一听能听出里面带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危险,“你这是什么意思?”


    连表面称呼楚公子也不喊了。


    楚含棠不语,心在滴血,几乎是带着哭腔控诉系统,“你要是不赶紧把程序修复好,待会儿你将看到我的尸体。”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遇到这么坑人的系统。


    【抱歉,修着修着……】


    【服务器瘫痪了,无法继续修,宿主您先忍几天。】系统绝口不提是自己能力不行,越修越坏了。


    楚含棠直接原地去世。


    谢似淮是听不见她和系统交流的,可也是脑袋顶聪明的人,试探地问,“楚公子你现在是有自己的意识,但也被巫术控制着?”


    楚含棠像个机器人一样,重复着上一个动作,又亲了他一下,表示回答正确。


    她想死。


    这是在玩什么游戏么?回答正确了还给一个吻当奖励?而且确定让一个“男的”去亲另一个男的是奖励,而不是恶心人的惩罚?


    系统让楚含棠先忍几天,她觉得自己可以先死几天。


    只是谢似淮这次早有预备地偏开了头,所以她只亲到侧脸。


    少年的下颌分明,往下看是偶尔滚动着的喉结,还有没有系牢的衣领,小片白玉般的皮肤露出来。


    她眨了眨眼,当没看到。


    谢似淮抬手压着楚含棠的肩膀,将人微微往下压,瘦到皮包骨的手放在肩头,她皮肤都被硌得疼了。


    别碰她!好疼。


    楚含棠有个很奇葩的怀疑,女主池尧瑶也许看他太瘦了,怕以后那方面不和谐或者基因不好,然后果断选择跟男主白渊在一起了。


    不过也是她自己脑补的而已,看太多小黄|文了,总是能联想到奇奇怪怪的东西。


    谢似淮现在没动手杀人,是有点儿想弄清楚巫术为何只对她这样。


    因为寻常人一旦受到巫术的蛊惑后只会听从使用巫术的那个人的指令,哪怕是死也不会违背,除非找到解除巫术的办法。


    女子一开始给楚含棠下达的指令分明是要她杀他,楚含棠却并不那么做,而是……


    真奇怪。


    他眼帘微垂,松手,“你这样的行为是在告诉我,我都说对了?”


    楚含棠用尽全身力气和意志力也无法阻止自己又朝谢似淮凑过去,他用手挡住她快要落到自己唇上的嘴巴,“好,我知道了。”


    过了几秒,楚含棠见到谢似淮笑了,没有看错,就是笑了。


    她一阵毛骨悚然。


    他也不硬是要甩开楚含棠的手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牵着我不放,但我们现在要解决的是他们。”


    谢似淮将她散落的头发扎起来,由于一只手被她牵着不放,单手扎发有些难。


    微凉的手指擦过楚含棠的头皮,她感觉仿佛被软体动物缠上一样。


    为什么突然要给她扎头发?


    楚含棠刚冒出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答案了,原来是谢似淮此刻要从柱子出去了。


    而他准备用她去杀人,“若用巫术的人反被自己控制的人杀,她大概会死不瞑目的,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了,楚公子,你说可好?”


    用的是询问语气,但似乎是已经作出了决定,还问她干什么?


    说心里话,有点儿不好。


    楚含棠在现代是个守法良民,穿书后也还没有亲手杀过人。


    看别人杀人都够惊悚的了,还要亲手杀人,这是在赤|裸|裸地挑战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谢似淮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行动,比如像刚才那样凑过来亲人,大概知道了对方的答案,却也没停下来,折断一支射过来的箭。


    箭被折断成两截。


    他将折断的箭掷回去,杀死了两个人,“即使你不愿意,也没办法,今晚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


    “我知道楚公子你不想死。”


    楚含棠又仰头凑过去了,她简直无语到死,在程序未修复期间,自己不会一听到对方说的话符合自己的想法就以亲来回应吧。


    好像真是这样,楚含棠准备让系统给自己买好棺材。


    一回生两回熟,谢似淮平静地又用手盖住了她,掌心贴着柔软的唇,他的指尖无意识一动。


    楚含棠正开心着没能亲下去的时候,她不受控制地张开嘴,像是要跟之前一样做一些更亲密的事,什么破亲密指令,垃圾。


    不行,绝对不行。


    幸好谢似淮先一步垂下了手,楚含棠险些虚脱,精神上的虚脱。


    然后他看了一眼他们如烙铁烙在一起的手,没发现她的异常,“更何况你又无法松手,我只好带着你杀人了,你说是不是。”


    “或者,把你的手砍了。”


    楚含棠承认谢似淮说得没错。


    而站在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弓箭手似乎知道一味地射箭可能用处不大,请示过城主后,拿着弓背着箭,整齐划一地往这一边来。


    便是在这时候,谢似淮出来了。


    他一脚踹歪离他们最近的弓箭手拿着的弓箭,然后手一伸,灵活夺过这一个弓箭手挂在腰间的长剑。


    长剑转眼落到楚含棠手里。


    谢似淮握住她的手,胸膛贴着她的背,像是手把手地教人做一些寻常的事,而不是带着她杀人,长剑所指之处血液飞溅。


    院中的花草无一幸免地染上了血腥,倒了一具又一具尸体。


    弓箭要在有距离的情况下才能更好地使用,如今他们靠得太近,所以弓箭手有些受限制。


    楚含棠心跳迅速。


    在一支箭飞过来时,她的身体已经由谢似淮掌控了,拿着剑的手拉过旁边的弓箭手,放到他们面前,箭刺穿他皮|肉,卡进骨头。


    城主的面色变得凝重,这两个人比他心想的还要厉害。


    谢似淮就算武功高,也是个人,跟他们纠缠了这么长时间,呼吸微喘,楚含棠莫名听得耳朵麻麻的。


    喘起来还怪好听的。


    城主观望战况一会儿,见天快亮了,示意女子也出手。


    女子本来想吹一下口哨控制现在被谢似淮手把手拉着杀人的楚含棠,可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忍不住别扭了一下,还是作罢了。


    谁知道吹口哨,她又会做出什么,反正不会再听自己命令就是了。


    弓箭手已经被杀了一大半。


    尸体叠着尸体,看起来就触目惊心,愣是身为执剑人的楚含棠也心惊胆颤,此时此刻她的脸和系在身上的挂帘满是血渍。


    谢似淮脸上也有零星血水,但看着那么多尸体也不会动容。


    女子抽出一把长剑,动作快如闪电地窜到他们身边,刀刃距离楚含棠的脖子只差一毫。


    惊心动魄的时刻,一根毒针从谢似淮袖子飞出。


    毒针直接插入女子的身体,握住剑的手猛地痉挛起来,再也拿不稳东西了,剑“哐”落地,她也跪倒在地,觉得浑身软麻。


    楚含棠忘记呼吸了,因为她差一点就被人杀了。


    谢似淮捡起一把弓和一支箭。


    他手搭着楚含棠的手,左手拉弓,右手持箭,弯了弯腰,侧脸擦过她的耳朵,微眯起一只眼睛,瞄准了城主所站的位置,“射。”


    话音刚落,一支箭从他们手里的弓箭射出,正中城主的肩头,将人死死定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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