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玄幻小说 > 窃颜祸起 > 2. 第 2 章
    阳阡来到怀州繁华街市,打问得知,怀州最大的青楼楚馆是百花阁。三日后,花魁大选便在百花阁举行,混入百花阁或能打探到‘衡州三恶’行迹。阳阡正要赶去百花阁,忽瞥见一位白衣公子迎面走来,衣袂飘逸,姿态雅和,面容.倾国倾城。阳阡顿时看呆了眼,如此绝色,错过了,恐怕这辈子再没机会遇到了,不多赏看几眼,不亏大发了。


    待那绝色公子与阳阡擦肩走过,阳阡立即转身跟上绝色公子,同时瞧见街上女子,不管十八岁,还是八十岁都转眼盯着绝色公子偷瞧。阳阡莞尔,看来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阳阡快走几步,赶到绝色公子前面一丈远。绝色公子在街道左边行路,阳阡在街道右边前随,转头刚好瞅清绝色公子面容。绝色公子缓步前行,阳阡一直跟在绝色公子身旁,转眼偷偷盯瞅着绝色公子醉看。


    绝色公子景疏似乎被女子盯瞅惯了,不管路上女子如何瞅望,一直旁若无人,从容行路。景疏穿过繁华街道,转去一个僻静小巷。阳阡赏看美男太醉心,没留意其他,也跟着走进小巷。


    景疏忽然停住脚步,转头盯着阳阡目光,平静道:“说吧,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阳阡愣了一霎,转头瞅一眼僻静无人的小巷,望向景疏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找你,就是第一次见到公子如此绝色容貌,一时花了眼,想多赏看几眼,毕竟过了这村没这店。”


    景疏目光转寒,盯着阳阡明显不信。


    阳阡忙道:“那个.公子美貌,我欣赏的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阳阡刚抬步,景疏手一伸,命剑在手,身子一闪,举剑刺向阳阡。阳阡愣了一霎,也立即唤出命剑抵挡,两人随即缠斗起来。


    阳阡不想伤景疏,也不想与景疏多纠缠,调用五成灵力想击退景疏。两剑相击,阳阡发现自己小瞧了景疏,不仅没将景疏击退,反而被景疏击退半步。阳阡不敢大意,再次调动八成灵力击向景疏,竟又被景疏击退一步。阳阡大惊,只能全力与景疏搏斗。


    可景疏的灵力还是强过自己,阳阡难以与景疏长久相抗,只能边举剑应付边后退躲闪。阳阡退到一户人家大门旁,刚闪身避开景疏刺来的长剑,忽瞥见旁边站着一位孕妇,阳阡闪开身,景疏长剑正向孕妇腹部刺去。那孕妇应是听到巷中打斗声,打开门出来查看,开门看到景疏刺来的利剑,吓的张大嘴巴,顿时呆愣住。景疏瞅见孕妇,也大惊失色,可景疏、阳阡缠斗正激,这一剑极快极猛,景疏根本来不及收剑。景疏目光一颤,这次当真要造孽惹祸了。


    利剑随即入体,景疏抬眼一看,剑尖却是刺进阳阡腹部,阳阡以灵力护体挡剑,再加自己有意收剑,阳阡身后的孕妇无恙。景疏不由松口气,同时面色惊讶,望向阳阡,目光极复杂幽深。


    阳阡面色痛苦,左手捂着腹部,心想,猜到自己可能.大概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却绝没料到还未出师呢,就先死在一位美男手中,果然美色多祸端。早至如此,自己就不犯花痴了,为了看几眼美色,丢了性命,当真死的..窝囊...,阳阡随后闭眼昏迷过去。


    阳阡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帐内,转眼看到自己在一间卧房,卧房内燃了四盏灯笼,卧室莹亮如昼。卧房窗户大开,窗外月色如银。一个白衣男子侧身站在窗户旁,面向明月,举手吹笛,笛音清灵空远,悦耳涤心。


    阳阡正可瞅见白衣男子侧容,正是白日遇到的绝色男子。碧空明月映衬下,绝色男子更显超逸不俗,如仙人临世,随时可驾云离去般。阳阡盯着绝色男子移不开目,如醉如痴尽情瞅望半响。


    景疏一曲终了,转头望向阳阡,淡淡道:“醒了?大夫说姑娘没伤到要害,多修养些时日就能痊愈,这几日我会以灵力助姑娘疗伤,姑娘自己也修为不俗,用不了几日就能无碍。”


    阳阡没有应答,挣扎着欲坐起身。景疏瞅见,快步走到床帐前,俯身伸手搀扶起阳阡,又拿起靠枕放在阳阡身后,待阳阡坐稳,景疏又退回到窗户旁,转头望向窗外明月。


    阳阡望着景疏道:“公子笛乐清雅高妙,有与世无争、清心寡欲之意,但音底却隐含一丝空茫。公子无所争求,却又想求、想抓些什么,又不知想求何事何物,是吗”


    景疏听到,目光闪动,转头惊异望向阳阡。


    不待景疏回答,阳阡随意道:“既不知想求什么,何必非要求个结果。赏月便赏月,是因也是果。吹笛便吹笛,是因也是果,不求好,不求坏,吹高山得高山,吹流水得流水就好。谁说人生需求个结果?我觉着吧,凡人难证道,或许就是因为凡人求证道,不求了,或许真能证道成仙成佛了。”


    阳阡顿了一下又道:“当然,说起来轻巧,做起来不易。譬如我,大道理早知,可还是凡人一个,修为还不如公子呢。”


    景疏转头盯着阳阡半响,目现恍然,面色微悦,直视阳阡目光道:“姑娘睿智,一语惊醒梦中人,多谢姑娘指点。”


    阳阡:“不客气,就当赏听公子妙曲的谢礼了。如此..我不会再挨公子一剑了吧?”


    景疏道:“中午我无心伤害姑娘,只是姑娘行迹实在可疑,我只想弄清真相。听姑娘刚才话语,就知姑娘绝非寻常庸人,姑娘上午跟踪我,到底有何目的?”


    阳阡:“你看错我了,我就是一个庸人,第一次见公子如此美色,一时把控不住,多瞅几眼。也值得公子大动干戈?”


    景疏面色微赧,咳嗽一声道:“姑娘修为高深,又一路跟着我,我不得不怀疑姑娘别有图谋。”


    阳阡:“我修为高深,也是一姑娘不是?你容貌倾国倾城的,街上八十岁老婆婆都豁着牙、咧着嘴瞅着你盯瞧,我一个青春女子,多瞅着你几眼,有何奇怪?”


    景疏又咳嗽一声:“姑娘,我是男子。”


    阳阡:“看出来了,没听见我喊你公子吗?你若是女子,我还不看..不,你若是女子,如此美貌,我也会多看几眼的。我这人俗气,就喜欢好看的物件,就像月亮,我也喜欢,我很喜欢赏月呢。


    这位公子,我真没什么目的,就是被你美色吸引,多瞅你几眼而已。再说,我又不知你是何人,叫什么名字,除了美色,我能贪图你什么?”


    景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再咳嗽一声道:“我叫景疏。”


    阳阡:“景疏?七大仙门世家之一江州景家少主?难怪景少主修为更高深,失敬了。”


    阳阡暗暗思忖,景疏都有如此修为,两人全力相斗,自己定落败。不知那几人修为多高深莫测,或许此刻复仇,自己当真有些心急了。不过既然出来了,先试探一下吧。


    景疏:“姑娘可是姓何?”


    阳阡愣了一霎,随即想到,景疏应看到了自己怀中的何家请帖,误会自己是何绮梦了,就让他误会着吧,反正迟早成仇敌,也不能深交...不,应该说她和景疏已经算是仇敌了。


    景疏见阳阡目光转动,以为阳阡多心了,忙道:“姑娘放心,我是请客栈掌柜娘子帮姑娘敷的伤药,姑娘身上的请帖也是掌柜娘子拿给我的,我放在姑娘枕边了。”


    阳阡转眼,确实看到枕边躺着一张大红请帖,又望向景疏道:“我叫何绮梦。景公子,你也放心,不会让你对我负责的。”


    景疏听到,瞅了阳阡一眼,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景疏瞅一眼旁边圆桌上的汤药道:“先喝药吧,此时温热正适宜?”


    景疏端起药碗,走到床前,在床沿坐下,拿起汤匙,舀起一匙汤药,递向阳阡唇瓣。阳阡没张口喝药,直视着景疏近在迟尺的俊美容颜,又多赏看几眼。景疏这次面不改色,平静与阳阡对视道:“何姑娘见到其他男子,皆会如此肆意吗?”


    阳阡脱口道:“自然不会,我说了,我这人俗气,遇到好看的男子才会多赏看几眼。见到磕碜的男子,就转头望月了。”


    景疏:“世间不俗的男子多众,何姑娘如此行事,怕会惹下不少是非?”


    阳阡目光一亮:“好看的男子真的很多吗?可景公子如此好看的容色,我确实第一次见到。难道是我常年窝在家中,见识少了?以后有机会我定要走遍大江南北,若能常见到美人美色,应就不会觉着稀奇,挨剑惹是非了吧?”


    景疏又咳嗽一声:“何姑娘,药要凉了?”


    阳阡盯着景疏莞尔一笑:“能让景少主亲自喂药,世间没几人有此荣幸吧,不知街上那些女子知晓,如何嫉恨我?可惜,我不喜长久忍受药苦味。”


    阳阡左手捂着腹部伤口,伸出右手,从景疏手中夺过药碗,一仰头,将一碗药汤全灌进肚中。汤药实在太苦,阳阡不由咳嗽起来,牵动伤口疼痛,不觉拧眉忍痛。


    景疏见到,立即接过阳阡手中药碗,快步走到圆桌旁,放下药碗,斟了一杯茶水,又快步返回床帐前,将茶水替给阳阡。阳阡接过茶水,急饮几口,苦味才渐渐淡去。


    阳阡边将茶杯递给景疏边道:“不能喝太多汤水了,我饿了,还想用些饭菜呢。”


    景疏没有立即接过茶杯。阳阡疑惑,抬眼望去,瞅见景疏正盯着自己,目中似有些异样光彩。景疏碰到阳阡目光,立即低眼接过茶杯道:“我让客栈熬了鸡汤给何姑娘补身子,我去取。”


    景疏将茶杯放在桌面上,随即转身出了门。


    片刻后,景疏端着一盅鸡汤返回,又坐在床沿,喂阳阡鸡汤。这次阳阡老老实实一勺一勺慢饮慢啜,目光不时瞅望景疏一眼,似乎若有所思。


    景疏望着阳阡道:“何姑娘,你与那孕妇不相识吧,为何要舍命救她,我若收力不及,你真可能丢了性命?”


    阳阡脱口道:“当时没来得及思索,我若想到会丢了性命,肯定不救她。”


    景疏听到,愣了一霎,盯着阳阡,目光微讶,不过,随即想到什么,微摇头,莞尔一笑。


    景疏又望向阳阡道:“何姑娘为何来怀州,若去兖州苏家,不该路经怀州吧?”


    阳阡望着景疏思索,听说‘衡州三恶’皆修为不错,三人合力联手更难对付,自己不一定能胜过他们。而且现在我又受了伤,若遇到他们,更难应付。景疏修为如此高深,不若请他相助,待除了‘衡州三恶’,再分道扬镳也不迟。


    阳阡道:“‘衡州三恶’,听说他们在怀州出现过,三日后,怀州不是推选新任花魁吗?我想着他们可能会打花魁的主意,若能除了‘三恶’,再去兖州参加婚宴也来得及。”


    景疏:“原来何姑娘也是为‘衡州三恶’而来,何姑娘侠义。不过,‘衡州三恶’皆是凶狠之人,何姑娘又受了伤,‘衡州三恶’若现身,我来对付吧。何姑娘安心养伤就是。”


    阳阡凝眉:“也?景公子也是来怀州除‘三恶’的,你一人能对付他们,你与他们交过手?”


    景疏:“嗯,见过一次,不过上次他们手中有人质,我投鼠忌器,让他们逃了。他们修为确实不错,过几日,我一个朋友也会来怀州,我们联手,足以铲除‘三恶’了。”


    阳阡思索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