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这两日,在品茗居跟两个少年一同忙活的时候,被那宋青青给瞧去了呗。
姜月问心无愧,自然也不怕。
“马婶儿,季嫂子,没事,她爱嚼舌根那是她的事,我自有我自己的活法。”
“那你当真,没事儿?”
马氏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姜月笑道:
“嗨,马婶儿,咱也相处许久了,你还不信我?”
季氏到底年轻些,又是个爱憎分明的性子,她一把揽过姜月的肩膀,冲她眨了眨眼睛。
“姜月,我信你!”
“成,那我就先回了,几天不回家,还怪想的。”
三个女人说笑了一会,姜月就往家里赶了。
到门口时,就听屋内书声琅琅。
因为宋霄腿脚不便,盖房子那边又危险,她便让他在家带着四个孩子,尽量不往那边去,工钱也都是村民们自己过来领的。
看来这爷儿几个在家,也并没让自己闲着。
“孩子们,我回来啦!”
她站在院门口喊了一声,书声很快停了,却没有预想中热闹的迎接,而是从昏黄的窗口冒出几个小脑袋出来。
“子悦,阿娘回来了,不来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吗?”
……
小脑袋又都缩了回去。
良久之后,门开了,子悦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身子问道:
“阿娘,你是不是打算跟别的男人走,不要我们了?”
呃……
连孩子们都听到什么难听的了?
那宋霄呢?
姜月突然有点想知道他的反应。
她推门走了进去,冲几个孩子笑笑。
“阿娘这不是回来了吗?怎么会不要你们呢!”
宋霄坐在炉子边上,手里捧着本书,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作,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吃醋了?
她从怀里掏出针,主动走上前询问。
“宋霄,好几日没曾给你扎针了,你的腿现在怎样,有知觉了吗?”
“没有。”
简单粗暴的回答。
姜月立马就要上手了。
“那正好,我现在就帮你扎针。”
宋霄却突然拿书挡住了她的动作,到此刻,姜月才看见,他的脸色竟然冷漠的可怕。
“宋霄,你是不是也听见什么了,你信别人,不信我?”
“没有不信你,你原本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抬起脸来,与她对视,目光丝毫都没有闪躲。
这一看,直接就把姜月给看愣住了。
没想到,宋霄真的一点都不信她。
不过这也不能怪别人,要怪就怪原主,放着这么帅一个老公不疼惜,反而去虐待人家。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就传来了一声叫骂。
“姓姜的,臭不要脸,有本事你给我滚出来。”
听声音有点耳生,姜月也有些来火了。
走到门口正要开骂,谁知却见是志刚志强的娘站在那儿。
“刘婶儿,有话屋里说。”
这女人是个寡妇,把两个孩子从小拉扯大,实属不易,姜月心里是有一丝钦佩的,也正是看在这一点,才存了培养刘家两个兄弟的心思。
她心头的火当即就灭了大半。
刘寡妇却有些急火攻心,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姜月,你好狠的心,我辛辛苦苦拉扯两个儿子长大,到头来被你一锅端了,你要脸不要啊!”
“我怎么了我就一锅端了……”
“啪~”
姜月话还没说完,就觉得面上一热,刘寡妇的巴掌结结实实落了下来。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打呢!
按理说,她应该当即立刻还回去,她也有这个实力,但此刻,她并没有任何动作。
刘寡妇打完人,似乎也发泄完了心里的怒火,她胸口起伏地看着姜月,眸子里渐渐显出闪躲来。
姜月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子,才抬头道:
“刘婶儿,今天这一巴掌我暂且忍着,你且去镇上品茗居,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再来跟我谈吧!”
这么一说,刘寡妇倒是愣了一下。
来之前,她确实只听了宋青青的片面之词,并没有亲眼所见。
她当即道:“成,我现在就去!你要真嚯嚯了我那两个宝贝儿子,这一巴掌算轻的!”
小插曲随即散了,姜月捂着脸回到屋里时,几个孩子跟宋霄正大气不敢出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没看过老娘挨打么?”
硬生生挨了一巴掌,心里不委屈是假,她说完一屁股坐到床上,随即把目光落在了宋霄的身上。
几个孩子她是舍不得吓唬,宋霄总可以吧?
“夫君,你过来呀,我现在给你扎针。”
宋霄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一下。
“不扎。”
“不扎?那我就先把你扎晕了,再给你扎!”
说干就干,手里的银针,在话落的瞬间,就落在了宋霄的一处穴位上。
宋霄甚至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就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看吧,这就是不信任我的下场!
心里嘀咕了一句,她便蹲下身去帮宋霄扎针了,所有的针扎完,她这才捶这腰站了起来。
一块冒着热气的毛巾,突然递到了自己面前。
“子龙,给我的?”
“你脸肿了,热敷一下吧!”
小家伙面上,似乎是将宋霄的冷淡复制了过来一样,但此刻,他的举动却让姜月瞬间暖了心窝。
嘴上说着不原谅她,可心里却又忍不住要来心疼她。
看来这些日子,她的付出还是有所回报的。
“子龙,谢谢你哦,要不今晚,阿娘搂你们睡觉好不好呀?”
子悦差点就要欢呼出声了,却被子龙一个冷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你自己睡,阿爹被你扎晕了,你把他搬到床上,我们跟阿爹睡!”
姜月:……
晚上睡得早,第二天天还没亮就醒了。
姜月起身去厨屋给孩子们准备了早餐,从房檐下取了一副晾干的猪大肠,就往新房子那边去了。
昨晚的事情,似乎被她抛在了脑后,不过脸还有些隐隐作疼。
农村妇人的手,打起人来力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天气寒冷,来做工的村民们却都来得早,这会都已经开始准备上工了。
她在空地上升了火,先把猪大肠放在水里闷煮着,到中午差不多就能吃上了。
谁知这时候,朦胧的天色,却有个满身荆条的人向这边走过来了。
“你们看看,那是不刘寡妇么?”
“我看像,唉你说她背一身荆条做什么?不刺得慌么?”
姜月抿嘴一笑。
看来这刘寡妇也不是个不讲理的,起码知错能改。
她这是向自己赔礼道歉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