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森是一个疯子。”
墨色瞳孔的爱尔莎嘲讽道。
“爱尔莎……”
绿色瞳孔的温妮莎无奈。
爱尔莎：“怎么？我说的有问题吗？”
温妮莎：“……艾莉森是我们的同伴。”
爱尔莎：“那也不影响她是个疯子。”
温妮莎：“……”
爱尔莎/温妮莎面前的莉奥和亚瑟面面相觑。
“怎么？”爱尔莎对着两人扬扬下巴。
“你们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艾莉森的事情？”
“艾莉森似乎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亚瑟说着看向莉奥。
“而她并没有告诉我们的意思。”
爱尔莎嗤笑一声，跟着看向莉奥：“你呢，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想——”莉奥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
“迷惘之海的尽头山脉——”
“希格瑞的北面矿山——”
“以及奥利镇的咕噜兽巢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三者都有空间通道的存在。
莉奥：“而这个联系，至少艾莉森是知道的。”
艾莉森知道希格瑞和奥利镇有相联通的空间通道。
甚至，艾莉森知道该如何激活这个空间通道。
爱尔莎勾起干枯的嘴角。
“她当然知道。”
爱尔莎：“你们知道当年灰雾之夜的时候，奥利镇发生了什么吗？”
爱尔莎：“你们又知道，艾莉森当年为什么会死吗？”
——
灰白色的石砖墙，石头楼梯向下旋转，两侧墙上的光将砖石渲染成昏黄色。
“哒、哒、哒。”
一双靴子从楼梯上慢慢走下，走到一处铁栏前。
“听说你要找我？”铁栏外，雌雄难辨的声音响起。
铁栏里，阴暗的角落中，红衣主教抬起头来。
红衣主教：“艾莉森，你来了。”
“你认识我？”艾莉森看着眼前的红衣主教，奇怪道。
红衣主教，是真正的聆听者，是希望之神的追随者中的一种特殊身份。
深红色的长袍是这种身份的象征。
同时象征着的，还有红衣主教的地位、等级，以及——能力。
这不是艾莉森见过的第一个红衣主教。
上一次，艾莉森见过的那个，具备着极为强大的自愈能力。
这个能力，至今都有益于神圣军团的能力者们。
只有红衣主教，才能剥夺能力者的能力，制造后天的“能力者”。
“我们曾经见过。”
如今，现在的这个红衣主教，抬眼看着艾莉森道。
“什么？”艾莉森歪头。
“九十年前，”红衣主教道，“你放了我和我母亲一条生路。”
九十年前？
艾莉森先是迷茫，随后她立即想起了什么。
她的脸色一变。
她想起了，想起了那个被母亲捂住嘴，藏在柜子后的洞中的小男孩。
艾莉森脸色难看地看着眼前的人：“你成了红衣主教。”
红衣主教轻轻一笑。
他说：“这不是我们聆听者最后必然的归宿吗？”
“艾莉森，”红衣主教声音提高，“作为回报，我愿意回答你一个问题。”
“有什么想问的，”红衣主教轻笑道，“你就尽快问吧。”
晚了，恐怕就……
艾莉森狠皱着眉头。
她知道，这里面必有蹊跷。
但有一个问题……
她必须要问。
艾莉森开口：“希望之神的祭祀，一共有几次？”
“哈哈哈——”
红衣主教兀然大笑起来。
随后，笑容收敛。
“艾莉森，你可真是厉害。”红衣主教直勾勾地看着艾莉森的眼睛。
“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就从头开始讲吧。”
——
“希望之神的祭祀第一次发生在灰雾森林，”爱尔莎看着眼前两人道，“你们应该也知道的，那一次。”
莉奥和亚瑟对视一眼。
在几年前，亚瑟刚刚制造出最基本的诡异因子收集水晶的时候，南希最先发现了那个奇怪的地方。
莉奥、亚瑟和艾伦进入灰雾森林，共同在那里看到了幻影。
他们看到，艾莉森也在幻影之中。
在离开之前，莉奥从石头砌成的圆圈中间，找到了“世界神的残余”。
“我们猜测，”爱尔莎继续道，“那一次的祭祀，应该是失败了。”
“艾莉森潜入进去，将即将被祭祀的世界神力量转移到了灰雾森林之中。”
“那被祭祀的，不过是一个空壳。”
“在那次祭祀发生之后，灰雾森林中的生机开始逐步凋落。”
“但在灰雾森林以外的地方，大家还是如往常一般平静的生活。”
“最多在抱怨……”
爱尔莎似乎陷入了一丝回忆之中。
“抱怨少了一个寻找野味的去处。”
——
“因为你，”红衣主教笑着对艾莉森道，“我们的第一次祭祀，失败了。”
“我们本来以为我们是成功了的。”
“灰雾森林，啊不，它以前还不叫灰雾森林。”
“森林出现了衰弱。”
“动物开始死亡，植物逐渐枯萎。”
“参天的大树不复存在。”
“灰雾从林中升起。”
“森林中再也没有了绿色。”
“我们以为，我们成功了。”
“可，”红衣主教看着艾莉森，“衰弱停止了。”
艾莉森面无表情。
“所有的衰弱都被限制在了灰雾森林之中。”
“就连离灰雾森林最近的一个小小的村子，都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我们失败了。”
“一开始我们以为是我们的祭祀步骤出了问题。”红衣主教继续道，“还好，我们有一个可以再现情景的伙伴。”
“在她制造的幻影中，我们看到了你。”
红衣主教看着艾莉森笑笑：“我们这就知道了，原来，你才是捣乱的那个人。”
艾莉森敷衍地扯了扯嘴角。
“我们有伙伴想要报复。”
“但也有伙伴畏惧你的强大。”
“啊，对，我们都知道，你的能力，将一切的能力无效化。”
“可同时，你的□□力量也极为强大。”
“没有人敢和你正面对抗。”
“最终，我们当时放弃了报复。”
红衣主教勾起嘴角：“我们选择了在第二次祭祀开始之后，再进行报复。”
“砰！”
铁栏杆上发出了响亮的撞击声。
“是你们？”
艾莉森的瞳孔一瞬睁大。
红衣主教笑：“是我们。”
艾莉森手下的铁栏已经被捏变了形状。
——
“第二次祭祀在四年之后。”爱尔莎看着莉奥和亚瑟道。
“我们猜测。”
“而这一次祭祀，应该是成功了。”
爱尔莎：“奥利镇中，出现了一种瘟疫。”
三十六年前。
奥斯1120年，奥利镇。
“艾莉森，外面好像出事了。”雅各布拿着一张纸，快走向艾莉森。
雅各布，多伦萨尼支脉血脉，在五十年前被艾莉森领养。
曾经倔强的少年，如今已经两鬓斑白。
雅各布是一个普通人。
“嗯嗯嗯？”
“出事了？哪里出事了？”
被惊醒的艾莉森从躺椅上滚了下来，负责遮光的书册掉在地上。
今日天气格外好，窗前的躺椅正好在阳光之下，艾莉森拿着一册书，只读了两句，眼睛就合上了。
艾莉森翻身跃起，站直身体，用袖子擦了把嘴角。
“有房子塌了？”
“外面那条河堵住了？”
“还是养羊场的羊又跑了？”
艾莉森问道。
“都不是，”雅各布将那张纸递到艾莉森的眼前，“诡异爆发了。”
“诡异？”艾莉森接过纸。
诡异这种东西已经很久没出现在艾莉森的脑子中了。
在定居奥利镇之后，艾莉森很快便将包括奥利镇在内的周边区域都犁了个遍。
所有的诡异都被艾莉森灰飞烟灭了。
这个时候的奥斯大陆可不信奉什么和诡异共存，与诡异和平共处。
诡异，会威胁人类的性命，必须被消灭。
奥利镇没有诡异。
纸上面的字很多，分了很多段落。
每一个段落都在讲某处突然出现了什么强大的诡异，而这个强大的诡异给城镇和人类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看着纸上的信息，艾莉森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这张纸是奥斯大陆不同地方传递和了解信息的重要途径。
雅各布：“信使说，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来送消息了。”
艾莉森抬头看向雅各布：“神圣军团那边有送信过来吗？”
雅各布：“暂时没有收到。”
艾莉森眉头紧皱。
“奥利镇，”雅各布看向艾莉森，“没事吧？”
相比于外面的世界，在奥利镇活过大半辈子的雅各布，更关心奥利镇的情况。
况且，他的家人都在这里。
艾莉森回过神来。
她看到了雅各布脸上担忧的表情。
她知道雅各布在担心什么。
艾莉森扬起笑容来。
“奥利镇当然没事。”
“你忘了吗？当年我可是把这附近所有的诡异都消灭殆尽了。”
“诡异都没有，怎么会诡异爆发呢？”
“放心吧，只要我们好好地守好奥利镇，不让外面的诡异靠近，那奥利镇一定会非常安全的。”
雅各布露出放松的表情。
“那就好，”雅各布松了口气道，“我会告诉大家提高警惕的。”
艾莉森：“行，你去吧。”
“告诉他们，出入镇子的时候都要多一道检查的程序。”
“有些诡异可是会伪装的。”
雅各布点头：“好。”
“咳咳咳。”
一个稚嫩的咳嗽声从屋子角落响起。
艾莉森回头，是一个小男孩。
“伦恩？”艾莉森诧异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伦恩，雅各布之女伊丽莎白的独子，时年四岁。
“艾莉森奶奶。”伦恩先稚气沙哑地唤了一声。
随后“咳咳咳”，捂着嘴又咳嗽了几声，湿漉漉大眼睛的眼角染上了粉红。
艾莉森：“你怎么了？生病了？你妈妈呢？”
“咳咳。”
伦恩努力忍住咳嗽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艾莉森的问题。
伦恩奶里奶气地问向艾莉森道：“艾莉森奶奶，奥利镇会有麻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