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张氏的开导,朱高炽批阅奏折那叫一个干劲十足,精神百倍。


    太子妃跟着在旁边研磨整理,夫妻俩配合的相当到位。


    就在这个时候,朱棣带着太监王忠悄无声息的来了。


    看到太子夫唱妇随,十分用功刻苦的画面,心中甚是欣慰。


    “参见陛下。”


    直到这阵小动静,才将沉浸其中的夫妻二人惊扰。


    二人连忙起身,朱棣摆摆手:“不用多礼,朕就是过来检查一下太子是否刻苦用心如,如今甚是满意。”


    朱棣一副老练之态,言语间环顾四周,尤其是朱瞻基住的方向。


    望眼欲穿的姿态,瞬间就让夫妻二人秒懂。


    什么检阅呀?分明就是有所意图,目标明确。


    朱高炽还是贴心道:“爹,瞻基他现在不在东宫,应该在工部那边。”


    被儿子一眼看穿心思,朱棣略显尴尬,还在嘴犟,“朕什么时候说过要找他了?”


    “对对对!您没说,是儿子自己也多嘴。”


    这个告示也是哭笑不得,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个老顽固似的?


    试探性说道:“父皇,您来的正好,儿子有几件事情拿捏不定,不如您帮着分析一下?”


    “朕目前没空,拿捏不定的就放着,回头朕自己处理。”


    “还有些事情要忙,你好好努力。”


    说完,朱棣转身就走,目标明确,朝工部出发。


    朱高炽浪在原地,脑瓜子嗡嗡的。


    老爹,您能再敷衍一点吗?纯纯拿他当干活的工具人?


    “你说,在咱的心中,瞻基重要还是我重要?”


    他看向太子妃,委屈极了。


    自己作为直系流淌的实实在在是朱棣的炫迈。朱瞻基好好歹隔着辈分,就算同样的血脉也是被稀释过的嗯!


    咋滴,非要闹隔壁亲这一套?


    看着他郁闷的小模样,太子妃忍俊不禁,“好了,跟自己儿子吃什么醋?老爷子喜欢他,也该是咱们的荣幸。”


    将人搀扶着坐下,张氏又抱了一摞折子在他面前,“人闲着就是容易胡思乱想。”


    “多做些事,你的所作所为,老爷子都看在眼里的。”


    男人有时候就需要鼓励。


    主要是朱高炽,他们现在的任务还大着勒,可没那么多时间感伤怀秋。


    东宫,朱高炽奋笔疾书。对比工部的朱瞻基,他也丝毫没闲着。


    那些洋人留下的大船,在几百个人的努力下,被抬到工部大院。


    那么大一艘船,足足有三人高,撑开双手,起码也得三个人那么宽。


    这么大一艘巨轮在眼前,人类就如同浩瀚渺小的蝼蚁,气势方面完全被碾压的荡然无存。


    工部一众人,抬头仰望心中,久久难以平衡。


    虽然他们大名也有船,可是却拿不出一艘比这更气派,做工更为精致的船。


    “殿下,您从哪里找来的这艘宝船实在是叫人大开眼界啊!”


    宋礼呆呆的望着朱瞻基,这东西放眼整个大明,恐怕都是无二存在。


    朱瞻基倒也不隐瞒:“那些海外之人送的。”


    “什么,海外还有人?”


    “你不记得了,黄头发蓝眼睛,那些人便是来自海外的。”


    “原来如此,我就说大明境内,怎可有如此奇怪之人。”


    宋礼恍然大悟之态,看着这艘浩瀚的船,心中百感交集。


    既有担心,又有震撼,“想不到大海之外的人,居然有如此通天的造船技术。”


    “那些人不在大明的监视之下,若哪天心生歹意,带着人突袭而来,怕是……难以招架。”


    不怪他有这样的担心,朱瞻基也有所以,他要了人家的船,留了他们的罗盘。


    大明虽然在陆地上的军事能力可以说撼天动地,尤其是还有朱瞻基,马背上的将军,骁勇善战,无所匹敌。


    陆地上有他可安然无忧,但是海上呢?


    从工部一行人的态度来看,他们甚至连艘像样的,可以航海万里的船都没见过。


    北师传业发展的如此落后,到时外地来办,他们如何应敌?


    “有优势便要加以发扬光大,劣势便虚心求教。”


    “这船不仅是拿来看的,也是咱们打通海上渠道的利器!”


    朱瞻基眉头紧拧,目光如炬,坚定的态度反倒叫人不明所以,“就这一艘船?”


    虽然体型够大,可一艘船何以载万军?何以抵抗敌方千艘万船?


    “若是只用于皇家出海探寻,还算是能有些苗头。”


    朱瞻基轻笑道:“大人可知道什么叫做裂变?”


    “不懂……”


    “便是由一个个体分为两个,两个分为四个,四分八……这般一直循环往复下去,由一个个体蔓延到无数个体,便可称之其裂变。”


    “而这一艘船,我们也要将其裂变处理。”


    “您的意思,是要造一艘一模一样的!”


    宋礼略微惊讶,这东西他们第一次见就已经被震慑,哪里有复刻的勇气?


    恰在此时,朱棣已然到来,率先被震撼的,也是那一艘巨型大船。


    都来不及编造自己搅和的说辞,朱棣便待在原地望而生畏:“这是什么东西?”


    “皇爷爷,您来的正好,之前可跟您说过比那些洋人更为有价值的东西,其中一样就是这艘巨船,还有就是我手中的罗盘。”


    朱瞻基从怀中掏出那个罗盘,构造十分简易,但上面却有一根菱形的指针,分别指向两个方向。


    这东西也能叫做宝贝,未免太草率了吧?


    朱棣眉头微蹙,“你小子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若说那艘大船倒还令人震撼,这小玩意……”


    朱棣的眼神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朱瞻基倒也不急,他笑道:“皇爷爷,这可是好宝贝,您看仔细了。”


    其他人也跟着好奇地屏息凝神之间,朱瞻基转动身子,罗盘上的指针却也随着转动。


    指责的方向,是他没转身之前的方向。


    “这小东西还会动?”


    朱棣玩心四起,用手拨弄着指针,可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动,指针两头始终保持着固定的方向。


    “有点意思啊!”好奇归好奇,但若说宝贝朱棣还是不认同的,“这东西有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