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橙粉和森系粉之间的骂战,成功掀起了路人对新姐夫的好奇心。


    【一天一问,节目组不会真的要到开播的时候,再放出来季姐夫的长相吧?】


    【求节目组做个人!】


    【@内娱八八姐快叫你们的人去跟拍呀!】


    【别看现在甜橙粉舞的那么厉害,等她新姐夫爆出来长相,丑得一比的时候,又该破大防了吧!】


    【新姐夫的排面实在是大,人还没有露脸,超话已经有了!还有人搞了个互动话题,评论区里已经开赌了,押新姐夫长得丑的都是森系粉!还带丑图嘲讽!】


    【我靠,我要去围观!嘻嘻】


    【能理解吧!毕竟乔森北的脸是真扛打,年轻的时候那是粉粉嫩嫩的少年感,现在都三十五了,还能做到眼神清澈,又帅又欲,简直了!】


    【楼上的森系粉不要披皮装路人,是的,你担三十五了,再不营销少年感就没得销了!】


    ……


    乔森北像阵风一样走进了公司,吓的前台一个激灵,赶忙收好了手机,冲着他的背影打招呼。


    “森哥好!”


    乔森北满腹的心事,没有听到,他径直往韩竞的办公室走去。


    前台这个时候才有空回复朋友的信息。


    【别问了,我怎么知道季夏橙的新男人长什么样?我靠,就算韩老板和乔老板都知道,你觉得我敢去问吗?今天上班,老板的脸一个比一个黑!】


    韩竞叫乔森北到公司,说是开个紧急会议。


    乔森北这才跟张枫亭告别,驱车回到市区。


    这一路上,他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有好几次停车等绿灯的时间,都得后头的汽车催促,他才慌乱着起步。


    这种感觉很不好,他在圈里混了小二十年,早就是个心态稳定的成熟男人了。


    是的,就算听见了男人说话,也并不代表季夏橙就真的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乔森北如是想着,推开了韩竞的办公室房门。


    果然如他所料一样,褚嘉云也在。


    他知道的,韩竞找他无非就是旧话重提,商量褚嘉云复出的事情。


    乔森北不等韩竞张口,直接表态:“公司要安排她复出,尽管安排好了。国内有很多组合,都是单飞不解体!何况她出国的这些年,我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褚嘉云气得脸色发白,也道:“对,现在的综艺不是挺火,老韩,你也给我接个恋综!”


    韩竞一听这话,头皮都是炸的,他沉声道:“嘉云,你可别作了!”


    韩竞的手里有个分析报告,最近的一系列话题,十分的消耗嘉森印象的路人盘。


    说不好听点,要不是他们的粉丝盘够大,光渣男和小三这个话题,嘉森印象分分钟钟会玩蛋。


    是以,现在两个人捆绑卖卖情怀还能圈住无数粉丝的心,要是听褚嘉云的单独给她搞个恋综,呵呵粉丝盘也该崩坏了!


    韩竞揉了揉脑袋,他当然是希望嘉森印象能尽快合体,但乔森北死活不吐口的话,他也不敢步步紧逼。


    韩竞没再给两个人吵架的机会,总结道:“行了,我知道了,我会先宣布嘉云正式复出的消息,然后看有什么合适她的节目,先接一接!”


    说罢,他又嘱咐:“你们两个最近少上网,也不要回复任何话题,一切都交给公司处理!”


    主要是最近橙子精的势头太猛,他们必须得避其锋芒。


    要不是因为这个,樊玉珠艾特他挑衅,他不可能不理。


    韩竞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前女友的新未婚夫,你那儿真的没有一点线索?”


    他是打着提前知晓,好专门针对的主意。


    乔森北的脸色很黑,韩竞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当我没问过!”


    其实乔森北也很想知道,那个能让季夏橙挂了他电话的男人到底姓甚名谁!


    韩竞也故意挑了晚上八点的时间,放了两张褚嘉云一只手玩键盘的氛围照片,文案也是经过了高人指点。


    【我们跨越了山河,跨约了时间,跨越了生死……大家好,我是嘉森印象的小云,虽然因为手部受伤,还不能给你们弹琴,但我想迫不及待的告诉你们——我回来了呀!@乔森北@嘉森印象@音乐人是谭总呀】


    嘉森印象的粉丝真的是五秒钟赶来捧场。


    【啊啊啊,是云云!】


    【键盘手的手多珍贵啊!一定要养好伤再弹琴!】


    【吼吼,是不是可以期待两人合体了!】


    【可以求一个五年前上云宵演唱会那样的神仙舞台吗?】


    ……


    樊玉珠一个人琢磨了很久,才给季夏橙发信息。


    【吉子,你看见那谁谁的微博了吗?】


    季夏橙自然是看见了,不过就扫了一眼,仔细感受了一下,内心毫无波澜,更没有那个闲心去等着看乔森北和褚嘉云怎么互动!


    【现代人不搞网上冲浪,难道还要像盛景道长一样捧着古书不撒手吗?】


    她回复完樊玉珠,眼神轻轻地往一旁的盛景身上撩了又撩。


    屋子里的灯光不算太明亮,他如一座线条凌砾的雕塑一般,寂静地坐在那里。


    按照时间,季夏橙早就该回房了,可她仍旧腻在这里,可能是因为白天他用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


    而现在,捂过她眼睛的修长手指,正握着一本泛黄的古书。


    季夏橙翻动手机的时间,故意撞响了桌面。


    盛景却没有抬头,好似多看她一眼就如列车会轻易脱轨一般。


    樊玉珠的回复很快又来了。


    【知道吐槽盛景,那就是没受太大影响呗!】


    她又接着调侃:【不会吧!旁边坐的美人难道不比古书好看吗?】


    季夏橙又斜斜地瞟了一眼盛景,撇撇嘴回:【没事,只要录节目的时候别像块木头就行!】


    樊玉珠有种想要多嘴的冲动:【吉子,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就上回柳志给她讲了季夏橙和盛景道长从小就认识这件事儿,她越琢磨越不对,就她们家这心大的孩子不像是知道的样子!


    这就有意思了嘿!


    【说!】


    季夏橙言简意赅,还顺带给她发了个瞪眼的表情。


    樊玉珠的回复很快,但她说的却是:【嗯,你明天下午有个活动还记得吧!】


    季夏橙给她发了一个翻白眼的小狗过去。


    放下了手机,季夏橙无所事事,跟盛景道长随口一提:“我明天得下山一趟,下午有个活动要参加!”


    话一出口又觉得怪,好像老夫老妻向对方交代行踪一样。


    季夏橙的表情变得不太自然。


    谁知,盛景“嗯”了一声,翻动了一下书页,表示知道了。


    跟他交流,季夏橙总能轻易获得呼吸不畅的心塞感。


    真不是她自作多情,要说他对她没一点想法吧,那他为什么要答应一个酒鬼撒泼耍赖假装情侣的要求呢?


    可要说他对她有意思的话,瞧瞧那正襟危坐的样子,像极了清修的神仙,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她这个女妖精!


    季夏橙气不过,调匀了呼吸,偏头去看木蓝画画。


    孩子画了所歪歪扭扭的小房子,还有三个细胳膊细腿儿的火柴人手牵着手。


    木蓝瞧她偏头看了过来,热情主动为她介绍:“这是师娘,这是师父,这是我!”


    画作已经进行到尾声署名的地方了。


    别看木蓝画画的一般,字写的倒是工整。


    季夏橙故意问他:“木蓝是你的名字,还是道号?”


    木蓝一本正经道:“师娘,我可还没有道号呢!”


    季夏橙一点都没拐弯抹角地问:“哦,那就是名字喽!那你师父的名字叫啥?”


    木蓝一脸的迷茫,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师娘,奇奇怪怪又可可爱爱地说:“师娘想知道,那你自己问师父呀!”


    季夏橙扭头去看盛景,正好撞见他清亮透光的眼睛。


    盛景只觉好笑,她悄悄地偷看了他一晚上,就是想问这个?


    “我签的协议你没看?”他似不经意地问她。


    季夏橙点头:“嗯,没看!”


    准确的说是没想起来看,一开始是毫不关心,现在倒是想知道了,但樊玉珠早就带着协议下了山。


    季夏橙偏头等着他回答。


    盛景双眼一垂,继续盯着他的古书,没了下文。


    他是有些气闷的,大名他没有刻意隐藏,可都这么多天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这样不动声色地偷看了她整整一晚!


    更不会知道在她订婚的前一夜,他虔诚地踏了一遍又一遍那个所谓的袪除烂桃花阵法。


    崇尚科学的人类得有多绝望,才会问天叩地,祈求神灵!


    但要问他后不后悔,自然是不悔的!


    季夏橙却是被气乐了,干脆坐了过去,一手托着头,眨巴眨巴眼睛,女妖精似的嗲声嗲气:“敢问道长尊姓大名?道长哥哥……”


    她故意拖了长长的尾音,声线里像是含了蜜,又像是带了风,撩的人春心漾动。


    这一波演技输出,属于黏人精反派的必杀技,季夏橙发挥的游刃有余。


    盛景沉静的眼眸终于有了波澜,似水光里又蒙上了一层雾,可是糟糕的很,就连那厚厚的迷雾也快藏不住他眼底的炙烈了!


    季夏橙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过了,毕竟孩子还在一旁。


    她想要撤回到安全距离,盛景的大手扯着她的胳膊一带,便又将她拉了回去。


    季夏橙有点懵,只记得那天看他洗澡,他的腰线很细,倒是忘记了去看手臂,这力道……啧了个啧!


    要是孩子没在,她还可以劝自己,这是提前练习。


    但木蓝嘻嘻一笑,捂住眼睛的手指露了条大缝,“我可什么都没看到!”


    “嗯,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季夏橙的老脸一红,挣脱了盛景,借口逃了。


    她忘了问名字的正事,更忘了嘱咐盛景没事少上网冲浪,尤其是看见那些攻击他颜值的言论,那就等于无效攻击,打脸还不是迟早的事情!


    *


    木蓝倒是机灵,临睡前跟盛景商量。


    “师父,下回你要是再想亲亲师娘,你一抬手告诉我一声,我先跑出去……”


    跑了师娘的路,师娘可不就无路可跑了!


    盛景的喉头滚出了一记笑,揉揉小徒弟的圆脑壳,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