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救护人员吓得瞪圆眼睛:“为什么不跑了?”
江茶白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救死扶伤啊,你们刚才不是说了,救治时间是非常宝贵的。”
那名救护人员看着江茶白,对方的笑很甜美,如果她的声音不是那么嘶哑的话,如果现在不是这么个状况的话,他肯定觉得她很可爱。
“可、可是……”那人可是了半晌,愣是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江茶白依然笑着,眼睛都弯了,其实她觉得这三个人还挺好的。
救人是他们职责所在,心情焦急下说点重话也正常,而且还是冒大雨而来,就更显得尽职尽责了。
问题的关键是他们比警察来的早,所以就出现了一些小波折。
“刚才那三个都是警察,我都说了十分钟,这时间好像才过了一半?”
话音落,气氛变得更加尴尬,只有屋外的雨不停的哗啦哗啦下着,溅起一个又一个泡泡。
又过了一会儿,另外两名救护人员找回了声音。
“你那时候电话都没打通,说十分钟谁相信啊?而且里面有个杀人犯你为什么不早说?”
“就、就是啊,你非要拐弯抹角的说什么有危险,说情况很复杂,你就是故意要害我们吧!”
江茶白,嗯?
她默默在心里将“挺好的”三个字划掉,然后改成了“小肚鸡肠”。
“害你们?我要是想害你们,刚才就应该一把将你们全推进屋里去,又或者下楼的时候伸伸脚,好让你们滚得快一点。”
三个人被江茶白这么一怼,也都不好意思再说话了。
另外一边,熊振平带着人进了屋子之后,一眼看过去并没有发现董石宇。
“石宇,你在吗?”熊振平想要开灯,却发现屋里的灯全都被砸坏了。
他架着手电筒继续往里走,身上的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熊振平发现卧室里的床被翻了过来,桌子也被翻了过来。
这些东西堆在一块,前后还各放了一个银色的大行李箱。
熊振平拿着手电向里面照去,里面并没有董石宇,只有满身是血的董海。
给人的感觉,像是给董海堆了个坟……
熊振平推开行李箱将人拽出,发现董海面部被砸,胳膊上有很多隔档造成的伤,呼吸有些微弱。
“头儿,屋里没人。”
熊振平将董海放到安全的地方,三两步就来到门口。
他用手电照向地面,上面有几个血点,并且沿着楼梯向上了。
“追。”熊振平带头追了上去。
追到五楼拐角,天空炸出一道闪电,将整个楼道都照亮了。
就在怔愣的片刻,忽然有个身影向熊振平扑了过去。
“头儿,小心!”
熊振平被扑倒在地,手电筒滚至一旁,他长臂一挥,枪托直直打在董石宇的后颈上。
董石宇身体一软,耷拉着脑袋瘫在了熊振平身上,染血的奖杯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熊振平感觉腰部传来阵阵刺痛,皱着眉忍不住骂了起来:“这小兔崽子!”
跟在身后的两个人连忙将熊振平和董石宇都扶了起来。
熊振平知道,现在这个“综合体”既没发挥出董石宇的实力,也没发挥出凶手的狠厉。
也幸好如此。
实际他上楼掏出配枪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开枪制止行凶的心理准备了。
在两个人的搀扶下,熊振平他们重新回到了那个破破烂烂的房间。
“先把这小兔崽子给铐上,另外赶紧把救护人员叫上来,把董海送到医院,还有,把奖杯和外面的血迹处理下,不要造成恐慌。”
事情安排下去,熊振平找了个能坐的地方休息,然后还用大手揉着自己的腰,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过了一会儿,救护人员拿着担架上来了,他们见到董海的时候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因为那样子看起来太惨了。
不敢耽误,他们连忙把人送上了救护车,还有一名刑警陪同前往。
江茶白则进了卧室,自然也看到了翻过来的床和桌子。
然后她发现摄像机、监测器以及电脑都在角落里完好无损,只有几根连接着监测器和贴片的线被扯断了。
这让她不禁感觉有些奇怪,她都做好了东西会被砸坏的心理准备了,毕竟这房间里就没有一样完好的东西。
“摄像机一直在工作,那弄清楚怎么回事就简单多了。”江茶白说着上前取下摄像机。
她说着调整进度到她离开之后的画面,果然看见董海为了让董石宇方便吃饭,替他解开了胳膊上的绳子。
“好了,快点吃饭吧。”董海催促着董石宇,而董石宇看着面前的红烧肉和醋溜土豆丝却皱起了眉头。
他在那里不停的看着,眼神在红烧肉和土豆丝之间来回犹豫,神情凝重的仿佛在做什么重大的抉择。
董海看得不耐烦了:“你干什么呢?赶紧吃饭啊,这都快八点了,你难道不饿吗?”
伴随着董海的话,仪器忽然发出了嘀—嘀的声音,这是数值超过阈值而发出的警报。
董海顿时惊诧起来:“你这是怎么了?不想吃就不吃!”
董石宇站起身,面前的菜和饭全部掀到了地上,他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仪器发出的声音似是越来越响!
下一刻仿佛再也忍受不了了,董石宇发了狂一样扯掉自己头上的贴片,然后就抓着床想要把床掀翻。
董海慌了神,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第一时间不是去制服董石宇,而是将江茶白带来的这些东西都推到了角落里。
因为摄像机的角度发生了变化,所以后续只拍到了墙,不过从里面传出的霹雳乓啷的声音来看,董石宇和董海发生了激烈的打斗。
熊振平问江茶白:“这仪器忽然发出声响是怎么回事?”
“仪器能监测脑电波,我设定了一个阈值,超过了那个范围就会发出警报。”
“那也就意味着董石宇处于焦躁甚至是暴躁的状态,心理压力大并且无法放松。”
熊振平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那有没有什么方法改善这个情况?”
江茶白左右看了看,愣是没找到一个可以坐的地方,她撇了撇嘴:“所以才要绑着啊,要不然就是来一针镇静剂。”
熊振平听明白了:“那也就是说,其实你也没有好的办法。”
“事情总得有个过程。”江茶白拿起摄像机,将画面调到了她离开时的时间,“比起那个,我有个新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