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部的两个小姑娘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各自眼里的震惊。
什么情况。
怎么小姜董开始问叶舒兰叫叶女士了。
姜知柠不为所动，淡淡道：“感谢您从前对我的照顾，我会把这些年您花在我身上的钱记录下来，打到您的账户上。我毕竟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妈妈这个称呼，自然是不能占的。”
“你！”
叶舒兰气得要命，听到姜知柠说要把钱还给她，顿时又开心起来。
面上还惺惺作态地道：“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有事情还是可以给我打电话的，毕竟我们曾经也母女一场。”
说完，叶舒兰拉着女人往办公室里走，高高在上地吩咐两个秘书部的小姑娘。
“哎呀，这办公室里是什么味道，马上找阿姨过来里里外外的进行个全面大扫除。
还有啊，这里面的布置全都给我换掉，多弄点鲜花进来。这么老气横秋的，哪里像是女孩子用的办公室嘛。”
她的囡囡那么温柔，就适合在鲜花中工作。
叶舒兰越想越开心，挑剔这个挑剔那个的，恨不能把办公室整个翻修一遍。
她语速飞快，机关枪一样，两个小姑娘一时间插不上话。
等到叶舒兰终于说完，两个人对视一眼，为难道：“抱歉，叶女士，老姜董吩咐了，办公室不用动。”
“什么？”
叶舒兰横眉冷对，冷冷看向两个小姑娘。
“什么叫办公室不用动？”
两个人被吼得一个哆嗦，硬着头皮道：“老姜董只吩咐了把办公室打扫一下就可以，剩下的，等他明天来了之后，再吩咐。”
叶舒兰终于捕捉到话里的重点，难以置信地反问道：“老姜董？”
门口的姜知柠听到这，小鹿眼里泄露出笑意。
她就说嘛，姜老爷子怎么可能会让叶舒兰新带回来的女儿做董事。
就算姜老爷子同意，股东们也不会同意的。
董事长的位置可不是好做的，更何况，那女孩看上去生性怯懦。
且不说有没有能力，就那个性子，根本就撑不起姜氏。
叶舒兰的想法，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小老板，你去哪？我送你。”
身侧传来陆文屿的声音，姜知柠转头，对上陆文屿黑亮亮的眼睛。
摇摇头，“不了，我想去找程小花。”
“找学姐啊。”陆文屿的眼睛立刻亮了，惊喜道：“正好，我送你去。”
他说着，一把从姜知柠手里抢过纸箱，夹抱起朝电梯走。
姜知柠无奈，只能跟在他身后。
边走边给程瑾打了电话。
程瑾似乎是正在看手机，电话几乎是秒接的。
“姜小柠，找姐姐什么事情？”
姜知柠愣了两秒，轻笑一声，“今天不忙？”
“要不说你会找时间呢，我今天正好休息。”
姜知柠顿时惊喜道：“那太好了，一起喝酒啊，你在哪，我去找你。”
程瑾听到喝酒两个字，狐疑道：“大白天的，主动约我喝酒。姜小柠，你不对劲。”
“确实是有些事情，见面再说。”
挂断电话，手机震了两下，是程瑾发来的地址。
姜知柠顺手把地址发给陆文屿，“地址发给你了。”
程瑾选的是一家很有格调的咖啡厅。
大约是工作日的原因，人不多，二楼露台上更是没人。
姜知柠松了口气，在程瑾对面坐下来。
程瑾挑眉看她，凑到姜知柠跟前，认真询问：“出什么事情了？”
姜知柠刚要回答，身后传来脚步声，紧跟着，响起陆文屿清亮的声音。
“学姐。”
程瑾狐疑看向姜知柠，“他怎么来了。”
姜知柠轻叹一声，揶揄看向程瑾。
“一听说我是来找你，立马就跟来了。”
程瑾像是没听出姜知柠话语里的促狭，面不改色地看向陆文屿。
“上班时间，姜小柠就罢了，你怎么也在这里？”
陆文屿闻言看向姜知柠，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姜知柠找程瑾的目的。
他顿时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十分善解人意道：“我这不是，送小老板过来嘛。既然小老板送过来了，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陆文屿十分识趣，两个女人心情都不错，含笑看他离开。
等陆文屿一走，程瑾立刻看向姜知柠。
“老实交代，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姜知柠看了眼面前放着的热牛奶，无语道：“我找你喝酒，结果你一杯热牛奶就想打发我？”
程瑾轻笑一声，嫌弃地说：“这也能怪我？就你那破酒量，还想喝酒。”
姜知柠耳尖一热，也不再提喝酒的事情。
主动把会议室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程瑾“砰”的一声，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面色冷沉下来。
“叶舒兰和姜老头也太不要脸了，姜家怎么也是世家，怎么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
姜知柠抿了口热牛奶，淡淡道：“本来也是事实，她们也是想拿回姜氏的东西。”
程瑾看着姜知柠恹恹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要我说，你就不应该这么轻易地把股份交出去。拼什么呀，公司出事情的时候，你千辛万苦地处理。好，现在公司好了，伸手就来摘取胜利果实。这不是纯纯把你当工具人？”
姜知柠心里确实很不是滋味。
不过，她对叶舒兰的母女情分以及姜老爷子的爷孙情分，早在之前叶舒兰和姜老爷子骚操作频出的时候消耗殆尽。
让她难受的，还是姜父要更改遗嘱的行为。
听叶舒兰的意思，姜父应该是在知道她不是姜家孩子的下一刻，就立刻联系周叔，要更改遗嘱了。
甚至，连短暂的犹豫，思考都没有。
毫不犹豫地就要更改遗嘱。
就好像，姜父爱的从来不是她，而只是一个身份，一个她没有的身份。
这一点，姜知柠难以接受。
她喝了一大口牛奶，眼睛红红的看向程瑾。
“程小花，你说，爸爸他到底爱过我吗？”
程瑾自己是个没怎么享受过家庭爱的人，从前听姜知柠说起姜父，还很是羡慕。
此刻，听姜知柠这样问她，程瑾心都碎了。
她心疼地握住姜知柠的手，肯定道：“肯定是爱你的呀，你忘记了，你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些，姜父为你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