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缠的正烦的富江,一巴掌抽飞了飞来的不明物,熟悉的阻滞感让她一愣,然后抽地更用力了。


    白色的不明物饶了个弯,冲向了对侧的宿傩,富江则趁机脱身,长腿一伸就回到了织田旁边,讪讪地笑。


    托良好听力的福,她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个牛皮糖为什么会找上门来了,说到底还是她太浪。


    但是她是真的忍不住嘛,再说了吃到嘴的哪有吐出去的道理,富江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理直气壮地想。


    但她还是委屈巴巴地看着织田,衣食父母还是要哄的,不然就没人帮她擦屁股了。


    织田嘴角抽搐,暗暗瞪了她一眼,然后被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吸引了注意力。是那个粉发的少年,被他扔出去的五条悟给嵌在了墙面上,留下一个深凹。


    富江嘶了一声:“看着就很疼的样子,这算是大型家暴现场吗?”


    刚说完富江头上就挨了一个火栗子:“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可都是你惹的祸。”


    富江住嘴,有了靠山的她毫无压力,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她身份暴露,然后被那边那个白毛干掉而已。问题不大,她死不了,就是有点痛不欲生,再来就是降生地点不太确定了。


    想着她拉了拉织田的袖子:“喂,要是我真没了,记得去给我收尸啊。”


    织田:……


    富江看着被单方面暴打的少年,留下了鳄鱼的眼泪:“啊,真可怜啊。”


    “应该更加用力的鞭打他才对,这才是爱。”


    “扭曲的爱才是最美的。”


    娇柔做作的语调让织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好气的冲着她说:“说了多少次了,少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少跟太宰学!”


    富江:“哦~”


    最后还是中也瞅着这么久人都没过去,跑过来把这些个惹事精给拎回了港口mafia大厦。


    港口mafia大厦首领办公室,太宰治悠哉游哉地坐在转椅上,富江趴在办公桌上,白皙的指尖转着一张黑卡,是她刚找中也要的。


    中也在抱臂倚在一旁,和这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一起观看着织田的努力。事实证明,织田就是个天生的外交苗子,你看,对面三人都被怼得哑口无言的,伊地知都快被气炸了。


    手指着织田,目光却落在了后面的富江身上:“她现在的情况就是个不定时炸弹!”


    “不对她严加管束,指不定之后会出什么大事!要是成为诅咒师为祸一方,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切,说的好像你们是什么大好人一样。”富江努努嘴,不屑地看了一眼他,冷笑道,“你们咒术界都是这么冠冕堂皇的吗?。”富江歪着头反问,“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人们的安全,社会的安定。”


    “事实是什么呢?”


    “事实是,你们放任了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富江都说乐了,特别是看见伊地知涨红的脸,她继续补充道,“哦,这么说也不对,应该是你们管不了吧。”


    “毕竟,无能的弱者,总是那么敏感又多疑。”


    “你,你你你!”伊地知被气的话都说不顺了,一直结巴着重复这一个字。


    富江摊手,“我又没说错,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然后指向从一开始就没说话的白毛和粉毛,“诺,那俩正儿八经的咒术师都没生气呢,你也少给咒术界贴金什么的了。”


    莫名被cue的两人,茫然又无辜。五条悟除外,他将胳膊搭在伊地知身上,甚至还笑出声嘲笑,“噗,伊地知你还真是没用啊,连个小姑娘都说不过。”


    伊地知脸色爆红,支支吾吾的:“五条先生,我,我。”


    “好啦好啦,到这个地步我也差不多知道他们什么意思了。”五条悟抬头,看向了站在上位的三人,眸色闪了闪。


    “看情况你们也是不会交人了,我们呢也不强人所难。”五条悟大摇大摆的走近三人,态度坦然的不行,“毕竟我可是小富江男朋友,当然要站在她这边啦。”


    “那群老橘子才没小富江重要呢,话说,小富江一会儿我们去约会吧。”


    富江:“滚。”


    “哇,小富江你好狠的心呐,明明那天我们在箱庭……呜呜呜,你居然不想对我负责。”


    众观众:哇哦~


    看着戏精上身的五条悟,富江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嫌弃地翻个白眼,挪到了太宰后面去。


    惹不起,她总躲得起吧!


    看够戏的太宰也难得的良心发现,撑着脸开口:“这场戏就到此为止吧,没意思。”


    太宰瞥向了五条悟,眼神幽深:“期待之后与您的合作,五条家主。我想,我们会是一个很好的盟友,不是么?”


    之后的事情富江云里雾里的,直到一群人都走了还没想明白,这事儿怎么就从互相挖坑变成了合作了?


    大概是富江眼里的满是没有侵染世俗的纯粹,太宰有些怜悯的拍拍她的头:“富江啊,你的想法总是那么的简单明了,简单到每次都在给我惊喜。”


    “我怎么就不能像你一样,有这么简单明了的脑子呢?”


    富江眨眨眼,没明白这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话,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然后转眼间整个办公室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太宰不知道跑哪去了,中也去解决一些不听话的疯狗,织田继续和咒术那边的老顽固交涉去了。


    只剩一个人的办公室空旷的吓人,富江不喜欢静,她喜欢热闹,喜欢人多的地方。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以前,那些“富江们”残杀的日子。


    不过,估计已经死绝了吧—“富江们”。她想起了那场漫天的神炎,金色的火花从阴霾的尘土天上落下,仅仅是被沾上,一瞬间就会被灼烧殆尽不留下一点痕迹。哪怕是也富江的特性也难逃一劫,算是世界对“富江们”的报复吧。


    毕竟,将世界变为只有富江的失乐园,怎么想都是罪孽深重。


    所以,她作为目前唯一已知存活的富江,一转生就被干掉也算是报应么。富江感伤、忧郁了那么一会儿,打算出去晃一圈抚慰自己幼小的心灵,顺便活动着脑子计划杀死五条悟的一千零一种方法。


    笑话,真正的富江永不认输,感伤什么的都是假的,她才不会存有那种人性化的懦弱情绪。


    虽然心理是这么想的,但是富江也没想一出门就看见那个白毛……来不及思考,她下意识就要转身离开,然乎被拎住了命运的后颈。


    于是乎,富江的散心计划变成了悲催的二人行,因为各种原因,一路上都没给五条悟好脸色。


    五条悟迷茫,他似乎、可能、大概、也许、应该是没有惹她才对吧。


    所以他问了:“小富江感觉心情超不好的,为什么呢?”


    富江走的更快了,完全不搭理他,然后几步就被追上挡在了她前面。白发的俊秀青年挠挠头,拉下了刚刚带上的墨镜凑近了些,“为什么呢?”


    富江:“我饿了,你碍着我觅食了。”


    “哈,就因为这个?”


    富江:“不然呢?”


    五条悟耸肩:“我以为小富江你会说嫌我碍眼呢,原来是饿了啊。”


    富江顿住,一言难尽地望了一眼他,万万没想到五条悟这种人居然会有这么自觉的时候,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所以,之后富江就被五条悟带着去消费了,小到路边小吃大到昂贵奢侈的法式餐厅,反正富江吃了不少,但却并没有饱腹感,这些食物终究是只能满足一下她的舌头了。吃完东西后已经很晚了,霓虹灯在夜色下闪烁,昏暗光影下的缤纷色彩,漂亮又压抑。


    富江站在道口吹着海风失神,这是她今天掉马的地方。


    五条悟就站在她的身侧,半边身体隐在了夜色里,声音嘶哑:“我很好奇,你今天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就动手的。”


    富江侧首,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我以为你会一直装下去,不会问呢。”


    “很明显?”


    富江噗笑出声:“虽然太宰那个混蛋总说我没脑子,但是这么明显的臭脸和情绪我可不会感受不到。”


    五条悟:“所以,动手的理由是?”


    富江:“我动手需要理由?”


    富江话音刚落,就感受到了一道冷冽的视线,温和的假象撕裂,下面是冷漠的深渊。


    五条悟这个人,从来都不是表面看到这样的平易近人,甚至是牛皮糖。


    富江一直都知道,五条悟不是个普遍意义上的好人,他是个理智的疯子。在那些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在他无意间“杀死”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说真的,她也很好奇为什么这个人突然问这事,而且情绪也不是很好。


    所以在他冷硬的眼神下她说了:“遇见了一个很奇怪的人,扎着丸子头穿着袈裟。”


    身边人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情绪的翻涌之大让富江都为之侧目,但是很快又归于平静。就好像那一瞬间的动容都是假象,但富江可不会这么想,情绪这种东西她可是最敏感了啊。


    所以她不怀好意地问了:“怎么,你认识的?”


    “欸,干嘛不回我,你之前等我不就是为了问这事儿吗?现在又不说话了?”


    富江围着五条悟转了一圈,他冷硬的面庞配着冰蓝的眼和白色的头发,更显得清冷,富江觉得莫名的带感。


    她之前只喜欢那双眼睛,现在估计得加上这张脸了。


    五条悟沉默了一阵,然后恢复了之前嬉皮笑脸的样子,扯住富江带着笑意的脸:“啊咧啊咧,小富江你还真是爱胡思乱想欸,不过答案错误。”


    “哈?”


    五条睁大了眼,咧嘴笑得无辜:“我是诈小富江你的欸。”


    “小富江你长点脑子吧,不然总觉得你哪一天会把自己给卖了。”


    “去死!”富江一拳头挥了出去,五条悟躲过,然后摆摆手就跑了,“拜拜~”


    白色的身影眨眼间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富江揉着被扯红的脸颊,讥笑:“你就装吧你,哼。”


    “难受死你得了!


    富江一语成戳,五条悟他现在真的挺难受的 ,一个人坐在高专的宿舍里,望着窗外的月亮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