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方公子无法助小小夺回花魁之位,反倒败坏了小小的名声……”


    苏小小指着埋头干活的阿奴道,“作为败坏名声的补偿,公子需要把这丫头送给我。”


    这次赏花大会,百花楼向整个江南地区的豪商世族投递了拜帖。


    在赏花大会上帮方永推广香水,还要唱方永作的词曲。


    于苏小小而言是一场豪赌。


    既然要赌,就必须给出相应的赌注。


    作为这场赌桌上的赌物,苏小小必须得到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赌资。


    而姿色毫不逊色于她当年的阿奴,就是她看中的赌资。


    即便在赏花大会中身败名裂,日后把这女娃培养成青楼的头牌,也能让她继续在青楼站稳脚跟。


    “不可能!”


    方永情绪激动的拒绝道,“阿奴是我的女人,而不是用来交易的商品。”


    “其他条件你尽管提。”


    “但阿奴,绝对不可以。”


    一句我的女人,让阿奴胆颤的心彻底归于平静。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只是可有可无的暖床工具。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


    少爷心里是有她的。


    “我答应你。”


    阿奴站起身来,“只要苏姑娘愿意帮少爷,阿奴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苏小小诧异的打量着阿奴。


    “丫头,你可要想清楚,万一你家少爷害我丢了名


    分,你是要随我进百花楼,供那些前来寻欢的公子们玩乐的。”


    “阿奴……”


    方永想要出声阻止,耳边却传来了阿奴的声音。


    “阿奴不想去青楼。”


    “但阿奴想帮少爷。”


    “方家资产耗尽,少爷已经拿不出让苏姐姐心仪的赌资了。”


    “阿奴是少爷最后的倚仗。”


    泪水在方永的眼眶里不断打转。


    正如阿奴所言,他现在一无所有,唯一还能算做资本的,就只剩下阿奴了。


    这些年他就没让阿奴过过一天好日子,然而他都已经沦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这个傻女人还想着为他付出。


    方永强忍住泪水,向苏小小说道,“既如此,我先教你唱曲吧。”


    他把香水反复提纯的方法教给了阿奴,随后带着苏小小来到客堂,尽心尽力的教授苏小小唱曲。


    若是之前,即便推广香水失败,于他而言也只不过浪费了几天时间成本。


    但现在,阿奴成为了赌注。


    他输不起。


    方永在客堂教了苏小小一夜,阿奴和林伯也在厨房里忙活了一夜。


    二百余斤腊梅花,最后提炼出来的香水只能装满百来个小瓷瓶。


    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苏小小已经能够做到真情流露的弹唱《秦淮八艳》,方永拿出一瓶香水交给苏小小,并告诉了使用之法后,


    才放任苏小小离开。


    忙活了一天一夜,方永早就支撑不住身体的困意。


    阿奴和往常一样,提前为方永焐热了床。


    “少爷来了。”


    阿奴把焐热的一边腾了出来,特别享受这种暖洋洋的感觉。


    林伯给方永的床铺添了厚厚的鹅绒被。


    她已经好多年没有盖过这么暖和的被子了。


    方永上了床,对着阿奴的额头轻轻一吻。


    “你也累了,快睡吧。”


    感受到额头上传来的温热,阿奴一张脸瞬间红了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少爷还是第一次对她做出这般亲密的举动。


    大概是知道苏姑娘在赏花大会上会被人比下去,才对阿奴这般好的吧。


    也许明天过后,就再也不能和少爷睡在一张床上了。


    想到此,阿奴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她主动钻到方永的怀里,身体紧紧的和方永贴在了一起。


    “阿奴可以和少爷做那种事吗。”


    “就是……”


    “就是少爷和百花楼的姑娘们做的那种事。”


    “少爷?”


    阿奴小心翼翼的呼喊,耳边却是传来了方永的鼾声。


    方永是被手臂传来的酸痛感惊醒的。


    察觉到手臂被东西夹住,方永下意识的掀开了被褥。


    一股热流从方永的鼻尖冒了出来。


    这丫头什么时候把衣服脱光的?


    看了看阿奴稚气未


    脱的脸蛋,又看了看紧紧夹住的手臂。


    方永严重怀疑。


    这丫头是不是真的只有十八岁。


    “不要再打了……”


    “阿奴知道错了,求求少爷不要再打阿奴了……”


    睡梦中的阿奴和往常一样,惊恐的乞求着。


    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子,刺痛着方永那颗愧疚的心。


    “这些年亏欠你的,我会一点一点弥补回来。”


    方永把被子重新盖了回去,静静地躺在阿奴的身旁。


    忽然,那只被夹住的手传来了一股推力。


    方永的手心受这股推力的驱使,紧紧地贴在了阿奴的肚子上。


    在这股推力的作用下,手掌还在不停的往下移动。


    方永打量着还在继续装睡的阿奴,“什么时候醒的?”


    阿奴眯着眼,羞得不敢和方永对视。


    “就刚才,少爷说要弥补阿奴的时候……”


    明天过后就要被送去青楼了。


    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留给少爷做纪念的东西,唯一还有些价值的,就只有这副还算干净的身体了。


    既然少爷不想主动,那就让阿奴主动一次吧。


    她凑到方永耳边低声细语道,“阿奴想做少爷的女人。”


    “少爷,要了阿奴吧……”


    方永哪儿受得了这种诱惑,翻身便把阿奴压在了身下。


    阿奴找到机会,伸手解开了林逸方永的裤腰带


    。


    二人蓄势待发之际,林伯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少爷,有客人来访。”


    方永额头上浮现出三条黑线。


    这糟老头子已经两次坏他好事了。


    方永正打算说不见,门外又传来了林伯的声音。


    “是王介甫王大人。”


    “王大人升任江宁知府,路过咱们方家,想和少爷见上一见。”


    方永连忙翻身下床。


    “阿奴……”


    “快!”


    “快帮我找一套儒雅些的衣服。”


    王介甫可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及第之身,和方家乃是至交。


    在方永年少的时候,王介甫多次来方家做客。


    也正是因为王介甫的帮助,才有了方永后来的秀才身份。


    江宁郡的知府衙门就在金陵城内。


    如果能重新和王介甫打好关系,有了知府衙门做靠山,他以后做起事来会方便不少。


    方永整理好仪容仪表,连走带跑的赶向方家大门。


    一身穿官袍,肩上还扛着包袱的中年男子伫立门前。


    方永走到门前,恭恭敬敬的对着王介甫拱手拘礼。


    “方家次子方永,见过王叔父。”


    方永躬身的站在原地,许久得不到回应。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就在方永准备再次向王介甫施礼的时候,一道震怒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方府的万贯家财,就是被你败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