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去妙笔斋闹事儿?


    张去疾的心中有些不爽,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就现在的他来说,就算是对上大明,当今第一高手他也不怵,毕竟他签到得来了一个非常宝贵的保命东西。


    有这东西在手,可以说江山我有。


    因此他把那个保命的东西往身上一揣,直接来到了妙笔斋。


    就见一个大约三十三四岁的纹饰,正在看着自己的那些书画,摇头晃脑,品头论足。


    什么这处画的粗糙那处比例不佳,把张去疾的这些书画变得一文不值。


    张去疾并没有马上发火,而是到他身边仔细听他所说的这些话。


    他心中暗想:“这个人还真是个人才,虽然他说的有些浮夸,但并非没有道理,明知道我是太子党的人,到这里来胡说八道,难道是汉王一党的人跑这来撒欢来了?”


    想到这里,他恭恭敬敬的对那个中年文士行了一礼:“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那人却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而是报出了他的字号:“在下别号春雨先生!”


    这时候,张去疾忽然发现对方的头顶上居然聚着紫色元气。


    这团紫色云气可谓是繁盛到了极点,但仍然不停的往外冒。


    张去疾摇了摇头:看这个人的品质,应该属于上上之品。只不过。刚者易折,慧极必伤。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恐怕会要了他的命。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突然给他提醒,直接道出了这位中年文士的姓名。


    反倒把他吓了一跳:“原来是他!跟这位牛人比诗比文比对子比书画,我这不是找死吗?奇了怪了,按说最不应该投靠汉王的就是他了,为什么他要跟我作对!”


    想不通却也不愿意再想:“请问春雨先生。你小店来不为买画,难道是有什么想赐教吗?”


    春雨先生冷笑一声:“你也不用小瞧人,谁说我进店不买字画了?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张去疾恭恭敬敬的说:“先生请讲。”


    春雨先生捋着自己下面一缕山羊胡子,“只要你能对得上我几副对子,你这里的话我就全包了,又如何?”


    张去疾恭恭敬敬的说:“请春雨先生赐题。”


    春雨先生脱口而出:“千年古树为衣架!”


    张去疾心中暗想:“一招鲜吃遍天,你这对子忽悠你们同时带的那些读书人或者官员也就罢了,忽悠到我这个知道过去未来的人身上真可是找错了人。”


    于是看了看春雨先生:“先生真的叫我对这个对子吗?”


    春雨先生眼珠一转:“你不能对万里长江做澡盆,因为这是伟大的解学士对上来的。”


    张去疾摇了摇头:“此人小才不取,大道未闻,杀身有余,死不足惜,我为什么要施他的牙慧?”


    春雨先生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如果不顾及到自己身份的影响,真的想老拳出动打的张去疾满地找牙。


    看到张去疾说对于天下闻名的谢学士的评价波澜不惊,仿佛就该如此的模样,他哼了一声。


    “小后生牙尖嘴利,不足为奇,有本事把我的下联对出来!”


    张去疾张口就来:“三尺雪堆做墓园!”


    春雨先生啪的一拍桌子:“你这个小娃娃敢咒我?”


    张去疾摇了摇头:“阁下说我诅咒就是诅咒了,物必自腐而后虫生,因日之因,导致来日之果,只要春雨先生不后悔即可。”


    春雨先生愣了一下:“难道他在点化我什么?今日且不能跟他计较,来日点名身份以后再和他见个高低。”


    于是他的怒火稍微平息,转而恭恭敬敬的说:“在下说话算数,虽然你有诅咒在下的嫌疑,但对联毕竟对上来了。我画幅前言这里的字画都卖了,不但如此,还要你先给我做一幅画,提一首诗,你敢不敢?”


    张去疾自然不会客气,故意把这些字画定的价格都非常高。


    挑出任何一张,少了十两银子不卖。


    要知道,就算后世大画家仇英和唐寅的画,在刚画出来的时候,最大价也就是十两银子一幅。


    谁知道那个谢学士一点也不愁钱,随即他就取出了二百两银子,把张去疾挂在架上的二十幅字画全部买去了。


    然后他就在这里瞅着,张去疾画画。


    张去疾泼墨如云,不一会就在。纸上勾勒出了一片白雪覆盖的千年古树,在树林深处挂着几件衣服,旁边还有一条结了冰的河流。


    在树下。却有一个用雪堆成的墓地。


    还有一个用雪雕刻成的墓碑,被一个调皮的孩子用狗爬体写着:“故右春坊大学士之墓。”


    春雨先生。直气的浑身发抖,他冷笑一声。


    “你可知道本官现在春秋正盛,圣眷正隆,你已如此之画,羞辱本官,该当何罪?”


    张去疾看也不看他。丢下画笔,找来了笔墨,然后用草书提了一首诗。


    “他已十族灭,你只一身来。罪衣林中挂,狂囚雪里埋。”


    张去疾穿越到这里,其实是借助了张青山的肉身,在政治上还是比较倾向于建文旧臣。


    因此,对于那些嘴上说着忠义竭力,实际却是几姓家奴的人,实在是没有放在心上,也缺乏应有的敬意。


    那个春雨先生践踏的诗提得相当的狂妄,这已经不是在诅咒,而是在杀人了。


    武者杀人用刀,文人杀人用笔。


    这几句话早已经把春雨先生的所作所为全部写了出来,也使得春雨先生想起了前尘往事,他失声说:“他究竟死了没有?”


    张去疾冷笑道:“活着又如何,去看那些跪舔新贵的嘴脸吗?”


    春雨先生脸色大变:“你究竟是什么人?”


    张去疾坦然说:“我叫张去疾,妙笔斋的书画店老板。”


    其实春雨先生也曾经对张去疾调查过,知道。不但是当今的皇上就连当今的圣孙也微服到此呵。这位老板交友神秘。


    他终究还是不敢造次:“请问张先生,您所预言我的结局难道就不能改变吗?”元宝小说


    张去疾摇了摇头:“所有的恶因恶业都已经种下,就算现在你连建七级浮屠,也难全性命于万一了,想要保全性命,还需要向道衍大师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