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楚。
是覃楚啊。
柴戈没有丝毫意外，多的不说，就那张脸确实可以称得上天使。
不过柴戈还是觉得叫天使奇奇怪怪的，他问秦蓉，为什么要叫覃楚天使。
秦蓉说：“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傍晚，他披着霞光，被白鸽包围，真的很容易让人想到天使。”
当时和她在一起的人也这样觉得，他们不知道他的名字，就这样叫了。
“说起来，你认识夏欢吗？”
“你们竟然知道夏欢，”秦蓉有些惊讶，“他在我后进来，他是第一个自己发现我是玩家的人，我当初还以为他能成功，结果他也失败了。”
秦蓉眼里还有着嫌弃，明显对夏欢没能拯救天使耿耿于怀。
柴戈斟酌了一下说：“夏欢留下了一本笔记，被我们找到了，他说他把自己的东西留下来了。”
秦蓉想了想：“好像是有这回事。”
“那你知道东西在哪儿吗？”柴戈问。
秦蓉回忆道：“我最后一次见夏欢他精神已经很不对了，罗里吧嗦了一大堆，印象当中他好像说过把东西留下了，具体在哪儿我不知道，他的角色是学生，他和天使接触很多，大概率在教学楼。”
柴戈道了谢，秦蓉看看时间招手让他跟上，从一条小路绕到了图书馆后面，然后从图书馆地下室的暗道到了教学楼。
“整个地下都是联通的，但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走，最安全的时候就是音乐响起的时候。”秦蓉的高跟鞋在通道里哒哒响，说话声里掺着回音，“不过音乐的效果也在逐渐减弱，每次玩家团灭学校都会进入新的轮回等待新的一批玩家，基本没有人可以撑到第七天，也就是说，你们剩下的时间不到三天。”
“对了，你要小心。”秦蓉扫了眼他身上的保安制服，“月亮出来的时候会有大量的幽魂夜行，如果遇到了尽快躲避，别让他们发现你是人类，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呼吸，找到遮掩物就好了。”
“好。”
秦蓉边想边跟他说，非常努力地想让他活下来。
后半段实在没什么说的就沉默下来，整条通道只能听见他们的脚步声。
到了教学楼负一楼陈蓉推开了一扇门，进去后柴戈才发现他和林晨来过，女教师跳楼案的报纸就是在这里发现的。
陈蓉把自己收集到的信息藏到了这里，她从那堆桌子下摸出一个塑封袋递给柴戈。
“我找到的信息都在这里，我得走了。”
柴戈点头和她告别，秦蓉要回办公室，等音乐停止她就会忘记和柴戈见面的事。
柴戈把塑封袋装进外套内袋里，他按照秦音的信息来到礼堂，刚到门口就看见前面有好多人。
“最后一个玩家到了。”长相甜美的国外女孩率先看见柴戈，她身上的校服没有好好穿，衣襟前的扣子没有扣上，隐约能看见墨绿色的内衣。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回头看向柴戈，一个脑袋从椅子后升起，脑袋转过来，是秦音。
柴戈走过去，没见过的人都在打量他，秦音坐在第一排椅子上，翘着一只脚，陈仪琳站在她旁边，杨华坐在她另一边，冲他挥手打招呼。
柴戈在杨华身边落座，撩起眼皮扫了一圈周围的人。
这些人聚集在舞台前面，或坐或站，站在他们附近的是冯笑笑和爱华特这两队，他见过的董启鸣一队在舞台边缘，他们的对面，随后是刘存那一队，她对柴戈笑了笑，旁边站着蓝毛，他们领头的是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
那个最开始发现柴戈的女孩在另外一队，她是领头那个，对柴戈笑得轻浮暧昧，惹得波尼雅翻了个白眼。
她应该就是汉娜了。
“进来三十五个，存活二十九个，一个昏迷五个确认死亡，死亡率还不错。”和汉娜站一起的矮小中年女人说，她戴着黑框眼镜，穿着西装，看起来就像教学多年的老师。
“说的差不多了，最后一个玩家也见到了，该散了吧？”一个穿着时尚的男人把烟丢在地上站起身，不太耐烦地说。
他旁边的精瘦男人皱了皱眉：“冯燕生，烟头没灭。”
叫冯燕生的男人啧了一声，烦躁地用脚碾灭烟头。
精瘦男人看了眼柴戈说：“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各位，不要忘了之前说好的事啊。”
柴戈有过一面之缘的胡旭高傲不屑地哼了一声，董启鸣微笑道：“那当然，您放心好了。”
精瘦男人对柴戈几人点点头走了。
他们一走汉娜那一队也要走了，和她长相相似的高大男人率先离开，汉娜则是走到柴戈面前递过一张对折的纸条。
柴戈一脸莫名，汉娜对他眨了下右眼：“call～”
柴戈：“……”
不等柴戈拒绝杨华先探过头笑眯眯道：“he"sgay。”
汉娜一愣，有些惊讶地上下打量柴戈，秦音发出笑声，柴戈冷漠地迎上她打量的视线。
汉娜双手背在后面歪头一笑：“对不起，你实在不像一个gay，我们可以做朋友。”
柴戈冷酷拒绝：“no。”
汉娜挑挑眉，故作遗憾地叹口气，对秦音笑笑离开了。
中年女人和董启鸣说了几句话也带着她的人走了，董启鸣等人走后转头对柴戈说：“柴先生，我还是之前那句话，我们的团队非常欢迎你的到来。”
柴戈被邀烦了，靠着椅背不理他，董启鸣也不在意，对其他几个人说：“当然，我们欢迎每一位人才。”元宝小说
杨华笑了下，其余人和柴戈一样不给反应。
董启鸣推推眼镜，胡旭看都不看他们，自顾自离开。
董启鸣再次笑笑连忙带人去追。
感受到一道视线柴戈扭头，对上了一个女孩的眼睛，女孩慌张移开，跟在后面走了。
“总算没外人了，”方大柱蹲在地上活动脖子，“要合作吗？”
柴戈表情沉静，方大柱看见他啊了一声：“忘记跟你说了，就刚才，我们本来打算去食堂被叫住了，董启鸣他们打算把还存活的玩家聚一起，说是一起合作出去，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子了。”
“你没来的时候每个队都把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分享了一部分，并且约好每天中午聚一次分享消息。”冯笑笑补充道。
“不过我们没答应，大家给出的也都是些很简单就能知道的信息。”爱华特叹了一口气，“真是一点都不真诚。”
“不过我们有卧底，还是两个。”冯笑笑得意道，“汉娜那边一个，董启鸣那边一个，等晚点我们就可以白嫖他们找到的线索了。”
“嘿嘿嘿～”方大柱也得意地笑。
柴戈懒得看他们傻笑，扭头问撑着下巴的杨华：“所以你呢？忙些什么？”
杨华歪到另一边靠着，说：“那可太多了，先跟你说要紧的吧，那些学生们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死了，我今天进教室吓得够呛，满教室就我们几个玩家身体完整，老师来之前我们一直被盯着，我都怕要被他们分尸，不过还好，他们没做什么，但想问话也不行了，我一说话他们就张开血糊里拉的嘴，太没礼貌了。”
听到他还抱怨上了柴戈无语：“只是不礼貌吗？”
杨华想了想：“还有点恶心，不过我觉得如果我说了不礼貌的就是我了。”
“所以我说他是个怪人。”秦音探出头说。
杨华笑笑没反驳，秦音说：“陈仪琳也遇到了，但她上完课就能走，不像他们学生要呆那么久，吓都要吓死了。”
学生杨华和学生刘奇章感觉有被冒犯到。
“还是说一下我的成果吧。”杨华说，“我和他们混得很熟了，听到了不少东西，学校每年都有命案，自杀他杀都有，有人说是因为学校在乱葬岗上阴气太重，建的又是西方建筑所以压不住，别说，搞迷信的还挺多。”
“迷信……”陈仪琳想到了那本邪|教书。
“对了，你们不是说差不多怪谈主角的名字吗，有人知道，毕竟删的了资料删不了别人的记忆，”杨华笑容淡了下来，“这个学校，不太正常。”
“什么意思”柴戈问。
杨华说：“之前秦音和陈仪琳找到的那边白皮书是学校的圣书，每个学生开学仪式都会在学校的带领下领读膜拜，不过他们不太记得内容了，只记得这是圣书，要恭敬，正常学校谁会搞什么圣书”
“我记得你们说过里面有血色怪物。”爱华特突然开口，等众人看过去，他拽出脖颈挂着的十字架项链，“我的父母是虔诚的基督教教徒，我算半个吧，我父母死去后我就不再信仰上帝了。”
“你觉得这是宗教信仰”方大柱问。
爱华特摇头：“我不确定，因为比起上帝，这个学校一直给我很不舒服的感觉，硬要说的话，更像是邪|教。”
“那本白皮书的内容就很邪|教。”陈仪琳说道，“我翻看了几页，一直在歌颂一个神，我没仔细看内容，记得的就是说祂纯白美丽，会给信徒带来永久幸福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