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坐电梯上楼的时候,我才知道妞妞他妈妈是在妞妞奶奶死了之后,才开始疯癫的,这样看来,确实是她奶奶的问题最大。
他们的房子是电梯入户款式的,所以一出电梯就是他们家。
胡银皎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又朝二楼走去,妞妞一把拉住他的手,小小的软软的手牵着胡银皎的一点指尖,
“妈妈在楼上,我先上去,我怕妈妈伤到你们。”
“你爸爸呢?”我问,
妞妞撇了撇嘴巴,“爸爸前几天和妈妈大吵了一架,搬出去了。”
看上放在茶几上被摔碎的一家三口合照,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妞妞小心翼翼开门,她妈妈的房间就是亮着红灯的房间。
房间里,她妈妈坐在梳妆台前,一下一下梳着头发,浑身穿着红色的大红旗袍,双眼无神。神色木讷。
小妞妞跑过去拉了拉妈妈的衣角,“妈妈,我回来了。”
她妈妈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继续梳头,
胡银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东西都是常见的日用品,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
唯独
胡银皎拿起放在床头的一尊雕像,雕像上刻着几个男人的模样,他们攀在一起,形态各异,几乎融为一体。
“有什么问题吗?”我上前看了看那雕像,给人第一感觉就是恶心,不舒服。
“没什么。”狐狸把雕像又放了回去,
“在这里等着吧,不是说她奶奶回来了吗?看看她奶奶到底想干什么。”胡银皎说着,直接把红得看不清人的灯光关了。
整个室内一片漆黑。
妞妞妈妈还在继续梳头,一点也没受到影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个人除了妞妞妈妈,都是大气不敢喘,
忽然,有脚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像是穿着拖鞋走路的声音,啪嗒,啪嗒
我瞬间一颗心揪紧了,死死抱着妞妞。
胡银皎站在门边,等着脚步声靠近了,突然出现在门口,同时一声厉喝!
吓得那个脚步声戛然而止,变成一股肉眼可见的小旋风朝着胡银皎越飞越远!
胡银皎将房间的灯打开,这次是白色灯光。
只见那小旋风盘旋在客厅怎么也出不去,一边的一只金毛犬看着那旋风使劲嚎叫!
狐狸瞥了我一眼,我心领神会,掐诀念唱令,请赵秀秀上我的身,可赵秀秀刚要上我的身时,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了出去。
看到赵秀秀踉跄的身影,胡银皎勾了勾唇角,“罢了,孩子不想你上阿瑶的身,劳烦你回去吧。”
赵秀秀嗔怒地看了我一眼,径直消失,与此同时,狐狸掐诀在我的额头边点了一点。
我重新睁开眼睛时,已经没有什么旋风了,只有一个老太太站在门边。她穿着老式的粗布麻衣,不安地拧着双手,与我四目相对的瞬间,她似乎发现我能看见她,惊喜地朝我走了过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害你儿媳妇,你生前儿媳妇对你还多好的。”我问老太太,
谁知老太呜呜哭起来,
“我哪里是要害她,我想救她啊!再不救她,今晚她就要被那个大东西吃了!”
“什么大东西?”我刚开口,
胡银皎低垂的眼眸忽然抬起,“不好!”
他转身进了妞妞母亲的房间,只见妞妞母亲此时正抱着那尊雕像,衣领敞开,做着少儿不宜的事情。
她的脸上一片惨白,眼睛下一片骇人的青黑。
我趁妞妞还没进房间,就把门关上,同时叮嘱老太太,
“你先照顾你家孙女,我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说完,我就开门钻了进去,
此时房间里已经多了五个男人,那些男人衣衫褴褛,面容丑陋,身形矮小但四肢长得诡异,他们或笑或哭将胡银皎围在中间,
狐狸倒是一点不慌,他扭动脖子,松了松身上的筋骨,没有掐诀也没念咒,直接赤手空拳对上了那群精怪!
精怪可不像人那样讲义气,他们一拥而上,可胡银皎眼疾手快,速度又好,一个旋身就把他们一圈都打倒在地,其中一个男人咧着嘴朝他一口咬去,胡银皎此时正一拳一拳打着手下那个男人。
那一口正正好咬在胡银皎的手臂处,胡银皎眉头一挑,另一只手一拳从男人的下巴那里打过去,长腿一踢,一个男人被踢得老远。
一瞬间,五个男人嗷嗷叫唤,趴在一团,像极了那塑像。
“说,为什么缠着人家不放!”胡银皎神色淡淡,他坐在凳子上,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的大腿上,身体微微前倾,给人压迫感十足。
那几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的淤青红肿,苦不堪言。
过了半晌,其中一个头上顶着鼠尾的男人才说清楚原因,原来这家人祖上就是供奉他们的,但因后来无人供奉,他们心生怒气,将怒气洒在了女主人的身上,想让他夫妻家庭破碎。
我疑惑地看向胡银皎,胡银皎眉眼低垂,十指交握,“既如此,我给你们寻一处清净之地,你们好好修炼,将来也算有造化,你们可愿意?”
那几个男人忙不迭跪下对着胡银皎磕头。
胡银皎手一挥,“去吧。”随即几人消失在原地。
我呆愣了一瞬,我还什么都没搞明白,狐狸就把事情处理了!
只见他打开门,倒了一杯水,在水面化了一个符咒,交给妞妞,让妞妞给她妈妈喝下去。
果然没一会儿,她妈妈清醒了过来,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一身红旗袍,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她说她一直被关在一个地方,想出去可怎么也出不去,她本想放弃,可她听到她死去的婆婆一直在叫她!
妞妞每次对她的亲近,她也能察觉,可看着自己一次次做出伤害妞妞的事,她终于忍不住了!
可被囚禁的她连自杀都不能,甚至,那五个男人轮番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都是有感觉的!
这可恶的精怪!
胡银皎给妞妞房间清了邪祟,又将她奶奶送上黄泉路,才领着我回去。
一路上,我不停地问那五个男人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