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的神色僵硬了一瞬,又很快恢复,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怎么会,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听到狐狸的保证,我安心地抱住了他,一点没在意胡艳就坐在前面,听着狐狸有规律的心跳,我一颗心砰砰地简直要跳出来。
我可以确定我真的很喜欢胡银皎。
但是狐狸对我的态度一向若即若离,让我琢磨不透。
我眯着眼睛,连日来的奔波让我一闭上眼睛就要睡了,这时,我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这号码怎么那么熟悉,
铃声响个不停,我接起电话,熟悉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我查到之前你问的玉姬这个人了!”
是元岁!
“怎么说?”
“玉姬是千年前的恶神啊!火烧千里,降下暴雨洪灾,造成人间不知多少生灵涂炭!但是后来就销声匿迹了,书中记载,可能已经神陨了,你问这个人做什么?”
我看了看狐狸,他半闭着眼睛,似在假寐。我微微坐直了身体,捏着手机小声道:“狐狸和这个人有仇。”
“怪不得!对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报了现在的地址后,听到元岁说巧了,他也在那里,和我约好碰面后,我挂断了电话。
狐狸睁开了眼睛,我小声说着是元岁,他要来找我。
狐狸若有所思地看着车窗外,念叨着元岁。
车子一路疾驰,以最快的速度终于在晌午之前到了常府。
常贵早早等在了府门外,还没等车子停稳,就走到了车门边,
“陈大师快些吧,老爷催了好几遍了。”
常贵也不如之前那般从容镇定,领着我们脚步匆匆就往内院走去。
一进内院,感觉更湿冷了,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狐狸见状,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套在我的身上,我心里一暖,看着他笑了笑,自然没注意到胡艳渐渐收紧的拳头。
“大师快帮我看看,我身上疼得很!”常如山一看我们进了屋,赶紧站起来,皱着眉头朝我们说着。
常贵带着周围的仆从退了出去,把门一关,整个房间能看到的人只剩下三个。
常如山似乎是疼得受不住,居然在我一个黄花大闺女面前脱衣服!
我正想开门出去,可狐狸拉住了我,“你是出马弟子,这些也要学着看。”
闻言,我只好站在一边,常如山穿得比之前那次还多,足足穿了四五件貂皮大氅,还带着皮围巾和毛毡帽子!
远处看,就是个桶了。
“大师,你们走后没多久,我身上就出现了这些伤口,可是不疼不痒,你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常如山一件一件脱着衣服,随着衣服的减少,一股子腥臭若有若无地飘在空气中,似乎是什么东西腐烂了,沤在一个封闭灼热的空间里,气体不断发酵,恶臭腥臭一层盖过一层。
正当常如山脱下最后一件上衣时,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我终于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常如山似乎知道自己身上的气味难闻,脸色微微变了变,压下心里的异样,上前一步走到狐狸跟前,“劳烦大仙看看。”
狐狸倒是神色如常,他镇定地在常如山身上里里外外地观察了一圈,随后看向我,“你说,他这些伤口都有哪些特点?”
我硬着头皮看常如山身上,他身上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伤口,深可见骨的伤口上,
像是被什么硬生生擦了一块肉,但却没有血液流出来,血肉翻着,有些地方还泛着青黑。
我快要吐出来,这个人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但他即便已经这样,整个人还是能吃能睡,一看就知道是不能送去医院看的病。
“是阴病?”
狐狸点点头,“人间有句老话,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想想你有没有做什么类似的恶事。”
常如山眼睛里挤出两滴泪,看着就要给我们跪下,那膝盖行动间发出咔咔的声音,像是骨头碰撞的声音,所以他不止上半身这样,而是全身都已经几乎见骨了。
“老头我一辈子行善积德,从来没有做过恶事,这可能是那条蛇干的!大仙,您行行好,救救我吧,我这幅样子,又怎么敢见人!”
常如山眼泪鼻涕一起流,本来温文儒雅的一个人,此时已经扔掉了所有的颜面只求救他一命。
“我此前说帮你,便一定会帮你,但是,若让本仙知晓你诓骗本仙,那这个罪过你也承担不起。”
狐狸扔下一句话,就带我出了门去。
一路往前,很快就到了常家为我们准备的客房,一进房间,胡银皎吐出好大一口血!
“他是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胡家大姐给的药也不能全部治好他,陈瑶,你出去,我给他渡点灵气。”
敖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身边,他示意我出去等,便搀着狐狸去到了床上。
弦月高挂,外面冷风阵阵,吹得院子里那棵大槐树枝丫不停摇晃,我心里着急,一刻也不敢离开,就这样硬生生等在外面。
“胡仙,陈瑶不知道玉姬是谁,可我知道。陈瑶是陈瑶,玉姬是玉姬,你最好不要对陈瑶有任何想法,我不会放任你伤害她的,何况,很快你就是罪仙了,罪仙怎么有资格行善积德,行走人间?”
敖阡挑了挑眉,收回自己的灵力,双腿一伸下了床榻。
“若识相,现在就赶紧回到昆仑躲着,或许,你大姐可以藏你一阵子。”
胡银皎充耳不闻,眼皮都不撩一下,他也收回自己的灵气,继续打坐。
我在外面看着敖阡推门走了出来,刚想进去看看,却被他拦住,“我们去弄点吃的,我饿了。”
毕竟敖阡也出了力,我也想要给狐狸熬点粥,干脆跟着他去了小院西侧的小厨房。
他想要来帮我,却被我推了出去,我想自己熬粥给狐狸喝,至少能让狐狸明白我的心意!
敖阡眸子暗了暗,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听我说到常家格局很奇怪时,他一把拉住我,“你忘了?我就是看风水的,我带你看看去!”
我连忙拍掉他的手,粥就快好了呢!我把粥勺进碗里,不太熟悉大锅灶,手背被掀盖冒起来的蒸汽熏红了一大片,我顾不得疼,小心翼翼给狐狸端过去。
敖阡发现我手上的红肿,嘟囔着,你对他那么好,也是无用的,他不会心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