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火锅,吃得宾主尽欢。


    直到离开的时候,嬴政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消失过。


    看到嬴政如此地红光满面,魏良站在身后也放心了,他来时还担心冉方会热闹陛下呢。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一直站在身后的衡高卓,确定冉方对报社之事没有任何的意见,也放心了不少。


    可他那悬着的心,等到嬴政离开之后才放下来。


    想必这一夜,他们定然都能够做个好梦了。


    可是对于一些心怀不轨之人,今夜怕就无法入眠了。


    尤其那些惦记着报社消息的人和势力,更是想着如何能够在报社中安插自己的人,如此这报社的主动权便能够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从听说报社的事情开始,他们就细细地打听过报社是做什么的,知道报社是发布关于大秦的消息,还能够可以左右百姓的判断时,个个都有了想法。


    毕竟,这种机会可不是随时都能有的。


    就连身为丞相的李斯,因为和冉方已经撕破了脸皮,知道冉方不可能为自己所用,便也想着报社的事情如何能够利益最大化。


    夜晚,月牙高悬在空中,李斯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书房,看着烛火摇曳,心中思绪万千。


    他桌子上放的是关于报社的消息,看着那些字,他发现自从冉方从咸阳狱出来之后,做的事情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甚至现在已经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不然,那学堂的事情如何能够落在自己的头上。


    既然如此,那他就必须在这次的报社事情中,给冉方一个迎头痛击,或者……给自己寻一个崛起的机会。


    从外面进来的李元,一进门就感觉到了落在李斯身上的愁意。


    他恭敬地弯腰,朝着李斯行礼道:“老爷,事情已经打听清楚了。”


    “老爷,陛下同意冉方将造纸厂和印刷厂建起来了,且少府中的那些造纸术和印刷术也都会交给冉方。”


    “日后少府便不再管这些事情,全部都由造纸厂和印刷厂统一处理。”


    看着李斯越来越难看的表情,他的心也跟着忐忑起来。


    李斯沉思了片刻,问道:“儒门是何情况?”


    “现在那儒门的衡高卓唯冉方马首是瞻,要想在报社中安插咱们的人,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李斯的目光落在那烛火上,眼神隐晦不明,整个人也像是笼罩在阴影中一样。


    就在李元以为李斯不会开口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李斯带着略微阴森的语气说道:“儒门壮大,就是对大秦不利!”


    “冉方想要将儒门发扬起来,也得看老夫给不给他机会!”


    “既然他不给老夫面子,那老夫也不必顾忌着当初的情谊了。”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啪”的一声,手在桌子上狠狠地拍了一个。


    随后用嘲讽的语气说:“听闻,冉方府中有一美人,乃叛贼项羽之妹。”


    “为了一个女子,冉方竟然能够说服陛下将项羽赦免,还让他去征服百越,简直是祸乱朝纲!”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再送他一个美人,就让他沉醉在那温柔乡中吧。”


    “不是暗地里培养了一个女子,本来是准备送给……算了,就将那女子送给冉方吧。”


    李元立刻会意,毕竟冉方为了美人去求陛下的事情,在朝中也算是沸沸扬扬。


    那就说明,他是爱美人的。


    这人不怕有软肋,就怕没有软肋。


    “喏。”


    “属下即刻去办。”


    “可是……冉方如此谨慎,那项瑾也是在府中住了好久,才成为冉方的女人。”


    “怕是咱们寻人,冉方不会那么轻易上钩的。”


    李斯用一根棍子,在烛火上轻轻挑了挑,让那烛火更为亮了几分。


    随后,他抬起头看向李元,带着一丝责怪的意味。


    “不能直接让人出现在冉方的面前,但是可以用其他的办法。”


    “现在那报社不是在挑人吗?”


    “就送一个进去,想必冉方也不会发现,只要出现在冉方面前,想必他就一定会喜欢上那女子。”


    “到时,不仅拿捏住了冉方,又在报社中插入老夫的人,可真是一举两得。”


    “现在立刻去办,一定要在报名结束之前,把那人安排进去,不能让人察觉出异常。”


    闻言,李元立刻转身离开了,身形隐入了暗夜中。


    ……


    指挥使府,院子里。


    清晨的阳光照在地上,就在阳光下满满地站了一院子的人,每个人都额头上都挂着汗珠,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人,正是指挥使冉方。


    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冉方面朝太阳,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看着仿佛笼罩了一层金光,让人不忍直视。


    公输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的这一幕,他远远地看着都不忍去打破这一幕。


    一直到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各自去忙自己事情的时候,冉方才转过头看到了公输堰。


    他用眼神示意了曹阳云一下,便朝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了。


    曹阳云大大咧咧地捏了一把汗,便直接朝着公输堰的方向走了过去。


    “公输兄,大人要去洗个澡,你在前厅先坐着等一会儿。”


    说着,便带着公输堰朝着前厅的方向走去。


    跟在曹阳云的身后,公输堰忍不住开口问道:“方才大人带着你们,那是在做什么?”


    “在锻炼身边,这是大人在咸阳狱时琢磨出来的一套方法。”


    公输堰之前好像听说过,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点点头。


    “原来如此。”


    “此法我也听说过,陛下好像每日在宫中,好似也在做这些。”


    闻言,曹阳云脸上露出了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即便是公输堰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依然觉得此刻的他定然是十分自豪的样子。


    果不其然,接下来就听到曹阳云说:“确实。”


    “当时在咸阳狱中,就是大人将此法告知陛下的,我们牢中的所有人也都一直在跟着练习。”


    “后来大人住到这府中,便将这个习惯联系了下来,每日一早大家都在这院子里锻炼,如今已经形成习惯了。”


    “即便大人不锻炼的时候,我们也会自行锻炼。”


    说到最后,曹阳云的语气中还带着一丝轻笑。


    公输堰点点头,对这府中侍卫的团结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大人管理确实有一套。”


    “能够替大人办事儿,的确是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