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涯一笑,“你们来得正好,东西收好了吗?”


    “除了你们的贴身衣物带走,其他的可不要乱带。”


    “出府的时候椿儿会检查。”


    “还有梅夫人,你欠我的钱也该还了,宅子只能抵三千两,若是没有,那么我便报告官府。”


    听着她的话,月仲瞪大眼睛,显然没料到她三天前说的话是真的,“月涯你来真的?你真要赶你父亲出去?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父亲可从来没有把我当过你女儿,更何况这是我们宫家的东西,我月涯心善,养了你们一家子这么久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你们若是脸皮太厚,我不介意吩咐人把你们的东西丢出去。”


    月涯话一落,梅夫人便跑上前哭道:“月涯,我知道我们对你不好,你生气了,可是我们好歹是你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不能这样对我们。”


    “你妹妹又出了那档子事到现在都没回来,我们老的老残的残,你若是把我们赶出去,我们该怎么活?”


    “是啊!月涯,大哥求你了,别对我们赶尽杀绝。”


    月涯冷笑,“现在我就是你妹妹了?当初你可是觉得我不配。”


    “你别跟大哥置气,大哥错了。”


    “废话少说,你们若是不走,我只能亲自动手把你们丢出去。”


    这话一说,月仲暴怒,“你想赶我们走就赶,老太爷同意吗?月涯你个不孝女,你驱赶父母这是要遭天谴的事。”


    “怎么?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既然你们不走,那我就动手了,”话落,她挥挥手,很快以前月府的小厮丫鬟都纷纷上前。


    “把他们所有东西都留下,连饰品也不能放过,就当时还我的债务。”


    “是,小姐。”


    如今的月家侍卫知道月仲大势已去,一个两个谄媚的站在月涯身边,自是叫什应什么。


    “老爷得罪了。”


    无论月仲如何阻止尖叫,他们还是很快被丢了出去,除了他们贴身衣物,连头上首饰耳环、镯子都被取走,什么东西都不能带。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正应了那句话。


    府门外哭天喊地的梅夫人越想越不甘心,她对着月仲沉声道:“我们不能便宜了这小贱人。”


    “那你说该怎么办?如今她已经不顾及情分把我们赶出来了,这大门一关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我们去找族长撑腰。”


    月仲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那月府门匾变成宫府门匾气得捶胸顿足,如今只能找老太爷撑腰了。


    “走,铭儿,去找老太爷。”


    从门口看了月仲一家三口消失,椿儿有些激动,没想到今天取回家产这么顺利,她高兴的朝着屋子里走去,见月涯正吩咐人把宫家清扫一遍,她忙走过去。


    “小姐,老爷走了,你说今天怎么这么顺利?”


    月涯冷笑,“什么顺利?你当真以为他们就这样善罢甘休?”


    “什么意思?”


    “以我对我那父亲的了解,他定不会善罢甘休,要么就是去大理寺找人,要么就是去请老太爷了,老太爷一向喜欢他,这是他的胜算。”


    老太爷作为宫家族长一直以来就很支持月仲掌家,他重男轻女,总觉得女子就该相夫教子,伺候丈夫,所以在宫老爷离世的那天,也是他提议把宫家产业让月仲来当家的,宫雪本就处在自己父亲离世的悲痛中,对家业没兴趣,便同意了老太爷的提议。


    就这样月仲顺利掌家。


    想到那个时候,月涯心口一窒,母亲该是多痛苦才会把宫家产业拱手让人,她那么聪明,怎么会毁在梅夫人那个贱人手里。


    椿儿一听有些急,“老太爷一直喜欢老爷对你这个宫家唯一血脉很是嫌弃,倘若他来了,你定会遭到指责,小姐我们怎么办?”


    “莫急,我自有应对方法,他们要是不要脸,那我也能让他们扫地出门。”


    她既然已经准备好拿回宫家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没有提前准备。


    一个时辰后,属于月家的东西已经清理出去,月涯吩咐管家带着众人把月府变成以前宫府的装扮。


    她去了自己母亲生前的院子,那里已经遍布老虎皮蜘蛛网,没了往日的繁华,变得萧条孤寂。


    推门而入,里面装扮不变,却都是灰尘,她心中百感交集。


    指尖摸过母亲曾经坐过的梳妆台,厚厚的灰尘让人心酸不已,梳妆台上一个落满灰尘的檀木盒子映入眼帘,她随即打开,却发现上了锁。


    月涯拿起来吹走灰尘,然后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根簪子准备打开檀木盒子。


    盒子被打开,里面滚出一个东西,那是一枚如雪一般通透的上好玉佩,上面雕刻着龙纹,还刻着一个莫字。


    月涯眉头一蹙,莫这个姓在京都普通人家没有,不过皇家是姓莫。


    莫什么?


    为何母亲会有这皇家玉佩?


    正想着她余光瞥到梳妆台夹缝中的一只银耳环,她忙从缝隙中扯出来,银耳环是两个樱桃,上面沾着干了的血迹,因为年久太远,血迹泛黑,耳环也在发黄。


    她记得母亲当时就是趴在梳妆台上死去的,这耳环不是她母亲的,她敢肯定。


    想到这里,她连忙走了出去,然后把管家叫到一边。


    “管家,有件事我要请问你,你定要好好回想一下。”


    “大小姐有事你尽管说。”


    月涯把那耳环放在管家面前,“这耳环你记得是谁的吗?”


    管家接过耳环,期初还一脸茫然摇头,随即便道:“很眼熟,我记得当时家中的采买都是我夫人去办,这东西我好像见过,我夫人应该知道。”


    “那你赶紧把婶子叫来。”


    “好,老奴这就去,小姐莫急,请稍等。”


    看着管家离开,月涯紧张的在凉亭等着,左右踱步,她感觉这耳环和她母亲的死有关系,上面的血有可能就是她母亲的,越想越急。


    就在这时,张婶急匆匆的跑来。


    “小姐,你找我。”


    “婶子你来看看可还记得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