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月涯眸子一冷,刚想开口就被熠儿打断,他从潇老夫人怀里出来,一脸无害的来到清禾面前道:“干娘,这个黄脸婆就是我干爹的那侄女清禾公主吗?”


    黄脸婆?


    众人一噎。


    月涯一笑,这小鬼头,“对呀!她就是清禾公主。”


    小家伙眉头一蹙有些嫌弃道:“我干爹说清禾公主以前可喜欢养漂亮的男人了,连好看的太监她都要,我锦瑟叔叔说像这种男人多的女人脸色都是黄黄的,俗称黄脸婆。”


    “男人这么多,祖母你可要好好看看公主的孩子是不是潇家的?”


    这话一说,潇景焱思绪复杂的和潇母对视一眼,就连潇老夫人也看向月涯。


    连个孩子都能考虑到后果,她大意了。


    清禾暴怒,“你不过就是我皇叔捡来没人要的兔崽子,你竟敢污蔑我。”


    说着清禾就要去揪熠儿的耳朵,这人还没到面前,熠儿手中的扣子就朝着她双腿打去,顷刻间清禾脚底一阵打滑直接摔在地上,好巧不巧那嘴含着潇母的绣花鞋。


    “噗!”外面的丫鬟捂嘴笑起来,潇老夫人觉得这女人丢脸丢到极致了,直接看不下她,对着潇景焱冷声道:“还不带这个不要脸的滚下去,在小公子面前如此失礼。”


    “祖母,你别生气,我这就带她回去。”


    清禾是被潇景焱提着领子离开的,连潇母都看不下去,离开的时候她听到潇老夫人问月涯,“月涯你说这潇宴跟景焱长得一点都不像,会不会不是我们家的子孙?”


    月涯道:“祖母,这个我也不敢乱说,可熠儿的话也不是没道理。”


    “毕竟清禾公主名声不好,四年前确实有过好多男宠,后来她突然消失在京城,如今四年后又带着孩子回来,若要是真的把大爷当成了钱袋子养别人的孩子那可就得不偿失。”


    潇母站在院子里听着这话,越发觉得不对劲,这宴儿性子长相没有他们潇家一点儿孙样,和人家那熠儿想比简直不堪一击,她也有些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他们家的。


    不会就是把自己儿子当成冤大头吧!


    想到这她大步走了出去。


    潇老夫人道:“对,明天开始滴血验亲,不然我不安。”


    一锤定音后,月涯也带着熠儿回了自己院子,椿儿早已经把熠儿的东西收拾好,怕他委屈,还早早的就去给他置办了一些东西,招呼着熠儿四处看着。


    月涯站在院子里视线落在二爷送她的轮椅上,便寻思着如今也用不上便想把这椅子送还回去,她推着轮椅朝着外面走去。


    二爷因为是庶出,住的院子和刘姨娘挨在一起,都是府中一般的庭院,只是有一段路,加上是鹅卵石铺成的,滚轮在上面很不方便。


    推到景园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本要开口唤一声,却听到刘姨娘和一男子的调笑的暧昧声,她来不及想直接躲在一边,然后悄悄看去。


    只见一男子抱着刘姨娘进了院子,那娇滴滴的声音唤道:“潇郎,你今天来可要多陪我几个时辰。”


    “好呀!没问题,家里那死婆娘反正已经被我迷晕,暂时不会醒来。”


    “那太好了,奴家真是想死你了。”


    潇郎?


    月涯心跳加速,黑暗下她看不清那男人长相,可是她听清楚那潇郎的声音,是潇景焱小叔潇伯通。


    潇景焱的祖父潇老将军一生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是潇老夫人生的嫡子潇伯涯,也就是潇景焱父亲。


    由于潇老夫人子嗣单薄,她便给潇老将军纳了个妾,可潇老一心只爱潇老夫人,所以在潇老夫人强烈要求下才宠幸了那女人,宠幸后便把那女人和肚子里的孩子留在自己的另外一栋私宅,再也不曾相见,只是好好给钱养着。


    等那女人生下孩子,潇老将军也只是去给孩子取了名字人都没见过就出征,在战场上死了。


    潇老夫人处在悲痛中自然也把那母子给忘记。


    月涯唯一见过一次还是她和潇景焱成亲的时候。


    她怎么也想不到潇景深的娘竟然跟潇伯通搞在一起,这可是浸猪笼要命的事,就算逃过一劫也是要被火烧的。


    这种关系她觉得恶心。


    月涯听着里面的叫声,不由面红耳赤想着把轮椅放着就离开。


    可刚走了几步就撞到一肉墙,抬头的时候撞上潇景深那双黑夜下亮晶晶的眸子,她惊魂未定道:“二爷,吓死我了。”


    又到了一周的休沐,潇景深才从私塾回来,心中对月涯的思念越来越强,本想回来换身衣服去询问一下月涯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不曾想便被她撞上。


    她额头撞击在自己胸膛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紧张的拽住袍子。


    “嫂嫂,你怎么在这?”


    “我来归还轮椅。”


    正想说什么,隔壁院子传来女人的叫声,他立马顺着声音看过去,月涯怕他撞破自己姨娘做此等不堪事而难过,立马转移话题,“你累不累?要不陪嫂嫂走走?”


    “可是......”


    他视线落在刘姨娘的屋子,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这声音他不是一次听到,小时候也有。


    以前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以为自己母亲身体不舒服。


    可今晚细细听听,这声音无非就是苟且之声,那个女人终究按捺不住寂寞出了墙。


    他想走进去撕开伪装,被月涯一把拽住朝着外面走去。


    庭院外的拱形门后,那红色的灯笼照在两人身上,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月涯看着气的全身发抖的潇景深眉头一蹙,“二爷,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旦撕开,万劫不复,你可知道嫂嫂的意思?”


    “可是嫂嫂,那是我的母亲,他竟然跟人......”


    潇景深的咬牙切齿并没有唤醒自己的理智,他沉声道:“她耐不住寂寞,这声音我小时候就听到,那个时候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只觉得她是身体不舒服。”


    “长大了这声音没有过,我也从来没有乱想,没想到今天晚上她竟然让我撞见。”


    “哪个男人到底是谁?”


    月涯拍拍他的肩膀,“有些事还是装作不知道,你可知女子红杏出墙后果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