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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逃生第三十七天 「诸伏」后日谈……

    赤井秀一是奔着梅克斯来的。


    他今晚做的那几个任务, 在组织里并不算是秘密,稍微推测一下就能猜出最后可能出没的地点。


    离开酒吧之后,赤井秀一直接驱车来了这边, 顺道还去隔壁的便利店买了包烟,打火机倒是一直随身携带。


    他隐在黑暗里, 面容模糊不清, 只能看到一点零星的火光, 然后啪, 火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同样猩红的亮点。


    赤井秀一半靠着墙壁, 这是一个绝佳的角度,他能清晰看到从这个巷口来往的车辆和行人,墨绿色的狼眸紧盯着每一个可疑的过路者。


    他只见过梅克斯一次。


    实际上, 赤井秀一对梅克斯的印象并不深。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和对方近距离接触交流的机会, 唯一记得的可能就是“琴酒的小尾巴”、“一直没说过话”之类的印象了。


    现在想想,他觉得琴酒和对方的传言多半是真的。


    知道结果往回倒推,赤井秀一仔仔细细地回忆着那段简短的碰面,竟然还发现了不少隐晦的细节,基本都可以看出琴酒对梅克斯似乎有些过度的……保护?


    赤井秀一可不觉得那个男人会有这么正面的情绪,多半只是新鲜感没散,又或者是类似于那种强者面对所有物变态的占有欲。


    不过占有欲这么强, 琴酒竟然还放心让他一个人出来……这件事肯定不止任务这么简单,或许也是个机会。


    赤井秀一的头脑相当灵活, 他咬着烟,微微仰起头,左手啪嗒啪嗒划拉着金属打火机的外壳,眼底一片晦暗。


    他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 这个时间点,不用想肯定也知道是宫野明美不放心的问安电话。


    自从赤井秀一说明了自己只是想借助她加入组织这个目的后,他跟宫野明美就达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约定,后者帮忙假扮情侣去维护这段虚假的身份关系,而赤井秀一……在能力范围允许之内,会帮他照顾一下妹妹。


    没错,虽然不是内部成员,但作为亲属,宫野明美已经知道了妹妹宫野志保即将回归的消息。


    可她能力有限,也清楚自己才是被组织留下牵制对方的那个,更无法将手伸向保密度最高的研究组,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这个主动撞上来,身手超绝的诸星大了。


    而且宫野明美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莫名的直觉,她直觉对方的身份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没事,我只是出个任务……”赤井秀一用鞋底狠狠碾着烟头,说话的时候眼睛依旧没有离开观察范围,不敷衍,但照例把自己在做的事情含糊了过去,“你先睡吧。”


    “……你还在想那件事吗?阿大。”


    因为要伪装情侣,宫野明美怕自己会露馅,称呼上一直都保持着同一个,就算被组织的人听见也不会出事。


    她坐在书桌前,澄黄的灯光映着半边脸,清晰显露着眼眸中浓浓的担忧情绪。


    “这几天,你的心情一直都不怎么好。”


    “……”


    “或许你应该好好休息休息,”宫野明美听着电话那头沉默的呼吸声,下意识攥紧了手机,“虽然我很清楚,你这段时间肯定在拼命清理任务,好有机会去——”


    “明美。”


    话说到这,赤井秀一忽然打断了她,声音甚至带了几分强硬,“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我知道了,”宫野明美自然听得出男人这句话的意思,她知道对方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了。


    ……每次都是这样。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多少还是有些无奈。


    挂断电话后,宫野明美看着窗外,眼底的忧色一点没散,反而更深了。


    ——过几天,是赤井秀一一个……朋友的忌日。


    知道这件事完全是个意外。


    宫野明美并没有主动打听别人私事的习惯,她只是在某次出门时,偶然撞见了走进花店的赤井秀一。


    宫野明美那时还以为对方是有喜欢的人的,毕竟听他和老板的对话,完完全全能带入这个角色……


    可这样一来,她这个名义上女友的身份就相当尴尬了,于是宫野明美在回去的路上特意问了对方,需不需要避嫌什么的。


    结果没想到,得到了那么一个意外的答案。


    虽然赤井秀一一再强调这只是自己的朋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可宫野明美作为一个心思细腻的女生,几乎瞬间就看破了这句岌岌可危的谎言。


    而且赤井秀一准备带的花还是向日葵。


    一株漂亮的、灿烂的向日葵。


    ……


    挂断电话没多久,赤井秀一很快就看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不过那个人现在的状况,倒跟他想的有点不一样。


    据传闻所说,这个叫做梅克斯家伙实力非常强劲,而且冷漠无情,下手干脆利落,往常跟他一起去任务、或者任务过程中遇到的同伴,回来总是一脸恐惧。


    赤井秀一在组织里认识了不少人,曾经也旁敲侧击问过几次,得到的都是类似的回应,所以他理所当然脑补出了一个难以接近、和琴酒一样冷血残酷的家伙。


    可现在……


    当初匆匆一面,赤井秀一压根没太注意对方长什么样(更何况还戴着面具),直到今天晚上他才发现,出现在视野中的梅克斯,看上去竟然这么瘦弱。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他的状态很不对,走路还踉踉跄跄的,最后甚至坚持不住,用手撑住墙面才能勉强前行。


    赤井秀一注意到,对方一直捂着胸口,眸光顿时一动,在心中的记事本上打下了“疑似有心脏问题”的问号。


    随后他盘算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微微敛息,将自己彻底隐在了黑暗里。


    ……但事实上,他这么做完全是多此一举,以梅克斯现在的状态,就算赤井秀一大刺刺站在对方面前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而且他没想到,等快到拐角的时候,梅克斯甚至差点摔了一跤。


    赤井秀一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在那个瞬间,他看到了一晃而过的灿金色,下意识就朝那边伸出了手。


    却没想梅克斯人昏迷着警惕却半点没松懈,废了好大的劲才将对方彻底钳住。


    他的针织帽掉在了地上,黑色的长发瞬间散落,又被风吹的呼呼作响,赤井秀一好不容易避开面前凌乱的碎发,凝眸去看那边,结果刹那间停滞了视线。


    此时已接近四五点,月光和晨光一起洒下,光线略显晦暗,却依旧清晰地落在了青年脸上……刚刚的争斗似乎把他的面具打掉了,露出了一张苍白而昳丽的脸。


    这张脸……赤井秀一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却同时又有些不可置信,眼底第一次浮现出了类似于惊愕的神色。


    朔也?


    不,不会是朔也,朔也已经死了。


    刚刚浮起的猜测,被赤井秀一强行用理智压了下去。


    或许他都没注意到,他那双扣住狙击枪扳机几百米射杀目标都不晃动的手,此时此刻竟然有点微微的颤抖。


    毕竟自己在组织里的接近目标,传说中杀伐果断的梅克斯,忽然顶了一张他几年前已经确认死亡的弟弟一模一样的脸,这种冲击着实有些大。


    赤井秀一第一反应就是易容。


    毕竟他刚刚易容过,遇到的贝尔摩德也同样是组织里的大师,这种事情并不算稀奇。


    但他仔细查看过梅克斯的脸,没有发现任何一丝不对劲、或者有所遮掩的地方……除了发色以外,简直跟深名朔也长得一模一样。


    赤井秀一和深名朔也算是世交,在对方父母去世后更是一起住了好几年,他最清楚深名朔也不可能有兄弟,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长相相同的兄弟。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赤井秀一几乎按耐不住地有些心惊,所以他没有犹豫,直接把人抱到了自己的车上,坐进驾驶室,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攥得很紧,甚至开始有些微微的泛白。


    每开一段距离,赤井秀一总会忍不住去看后视镜,盯着那张和深名朔也相同的恬静睡颜,一次一次将心中升起的小小的窃喜压下去,他一次一次地告诉自己这不是他。


    深名朔也已经死在了四年前的春天。


    那场爆炸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殆尽,只留下了孤零零的墓碑和一张冰冷的讣告。


    而再过几天,就是他的忌日。


    所以这绝对绝对不可能是他。


    *


    深名朔也再次陷入了梦境。


    和之前几次一样,本来被遗忘的、被忽略的那些内容,像流水一般慢慢地涌入了他的脑海。


    可这次,还没等他慢慢消化那些过于刺激的记忆,身体上逐渐浮现出的感觉,瞬间就让他停止了思考。


    燥热感、束缚感……和疼痛。


    这个梦境似乎有种奇怪的能力,深名朔也明明没有痛觉,却短暂的和那种滋味共感了片刻。


    因为是第一次尝试,那种尖锐的、剧烈的痛感,瞬间就让他红了眼眶,几乎控制不住地落下了泪。


    ……原来这就是疼痛吗?


    “原来这就是疼痛吗?”


    本来吐露在内心的声音,莫名其妙响在了耳边,深名朔也确信自己没有开口,可听到的声音的的确确是属于他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


    很快深名朔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他再次看到了和之前类似的场景,甚至不出意外的,这次站在自己面前的又换了个人。


    是诸伏景光,这次是诸伏景光。


    并且和之前一样,对方脸上的神情也很不对劲,深名朔也甚至看到他手中握着什么,似乎像是武器,又像是种奇怪的刑具。


    而正面对向他的青年浑身是伤,有些甚至已经干涸了,结成一块块刺目的痂印。


    深名朔也不清楚这里的自己是否也会感受到疼痛,但他的确是难受的,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试图去遮掩这种感觉。


    整个房间都很黑暗,如果不是他有特殊视角,恐怕也无法看清所有的情况。


    这似乎是个长镜头,深名朔也甚至能看出时间的变化,墙上的钟表啪嗒啪嗒一圈圈走着。


    每当夜晚,诸伏景光总会带着奇怪的、扭曲又兴奋的笑容,一直在自己耳边吐露着情话,然后又一遍遍地伤害着他。


    因为是在黑暗里,青年仅存的意识还在挂念惧黑的诸伏景光,他不敢做出动静太大的反抗,只能呜咽着紧闭双眼。


    初次尝试疼痛和情爱的青年,完全受不了这样的双重刺激,他慢慢在黑暗中摸索着,最终吻上了诸伏景光的唇,然后哗啦哗啦晃动着锁链,拼命地去回应对方,绷紧脚背缠住诸伏景光的腰,似乎这样就能去安抚对方,从而减轻身体上受到的疼痛。


    白天,诸伏景光并不会到来。


    所以青年只能静静坐着,看着由于剧烈运动撕裂开的伤口一点点往外渗血,又因为身上紧紧缠着的红绳,被磨蹭得一阵阵刺骨的疼。


    好疼、好疼啊。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谁能过来,救救他。


    青年的精神几乎快要崩溃了。


    所幸他很快发现,每次夜幕降临,诸伏景光来到房间里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一丝丝的安慰,然后可以借由快乐,让自己暂时远离肉/体上的痛苦。


    哪怕第二天还得忍受相同的、甚至是更剧烈的疼痛。


    相同的经历就这样一天天重复着,日复一日……


    慢慢的,诸伏景光的每次到来都会让青年惊喜不已,因为他知道,这是他的安慰剂,他痛苦又黑暗的生活中唯一的慰藉,是他精神上的寄托。


    他不需要自由、光亮和希望,也不需要其他任何美好或不美好的东西,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每天乖乖地蜷缩在房间里,等待诸伏景光的到来。


    然后再次陷入快乐的地狱,像燃烧生命一样激烈地贴近、碰撞,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去。


    ……


    深名朔也几乎眼睁睁看完了自己一步步“堕落”的过程。


    他注意到,自始至终诸伏景光的眼神都是冰冷的,只有在做的时候才会产生那么一点灼热的情绪。


    对方似乎爱深名朔也这具身体,远甚于他这个人本身,所以肆无忌惮地在青年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可深名朔也同时悲哀的发现,对方就连这样“爱”都在逐渐消退。


    或许场景中的自己也注意到了,所以他更加努力地、使出浑身解数去迎合对方,就连衣服都很少去穿,红绳几乎成为了他身上唯一的束缚。


    但还是不够。


    诸伏景光慢慢地,来的次数减少了。


    开始是一天、再后来隔了两天、四天、五天、一周、一个月……到最后无论青年怎样等待,都等不到诸伏景光再次踏入这间房间,只有每天一点点食物和水依旧按时供应。


    所以青年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被抛弃了。


    是他把对方从黑暗中“拯救”出来的,结果自己却彻底迷失在了这里。


    无尽的痛苦和空虚感包围着他,青年日复一日地躺在地上,有天发现自己伸出手都看不清五指,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他好像真的失明了。


    好黑、周围的一切都好黑——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暗,还能隐隐灼灼看出一点轮廓,那么现在青年面前就只剩下了无止境的、寂静的、让人发疯的黑暗。


    景光哥、景光哥……景光哥在哪?


    不管做什么都好,他不想一个人……他真的好害怕、他好害怕自己会这样倒在黑暗里,就这样孤独地、悄无声息地死去。


    ……


    直到某天,忽然有人推开了门。


    开始,青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他眼前甚至朦朦胧胧地感受到了光亮,久违的光亮。


    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激,青年的双眸刺疼,暗淡的金眸刷一下涌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但他一点不觉得难受,只觉得有些开心。


    景光哥、一定是景光哥来了!


    长久的囚禁,青年早已失去了独立行走的能力,但他没有停下来,努力踉踉跄跄地朝门口挪。


    也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力道从肩膀传来,青年感觉似乎有什么人抱住了自己,还用那种强硬的、让人根本无法抗拒的力道将他护进了怀里。


    “……没事吧?”


    “景光哥,你来接我了吗?”


    青年完全没理会对方在说些什么,或许这么长时间下来,他连听觉都丧失了也说不定,“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我可不是诸伏景光那个混蛋!”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两句话,来人几乎一下就暴怒了起来,“我才、我才知道他都对你做了些什么,那家伙说的没错,诸伏景光的确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我已经把他杀掉了,早知道就该多折磨几天替你报仇的。”


    “朔也,你看看我,那个混蛋到死都不告诉我线索,我找了好久才终于找到你……”


    来人似乎很激动,他说了好多话,但青年早已丧失了对语言的理解能力,只呆呆睁着无神的眼睛,然后一遍一遍重复着“景光哥”三个字。


    作为旁观者,深名朔也是能看到对方是谁的。


    ……这个来解救了“自己”的人根本不是诸伏景光,而是松田阵平。


    可青年看不见也选择“听”不见,完全没察觉面前男人痛苦的、近乎扭曲的面容,不过深名朔也全都看见了。


    他看见对方捧着自己的脸,一遍遍去亲吻青年的额头和眉心、再然后是眼睛、鼻尖,因为感受到熟悉的热度和亲昵,深名朔也发现自己也在慢慢地回应着,仰头抵上了松田阵平的唇。


    这是个久别重逢的吻,两个人都在拼命索取着,因为缺乏氧气连面色都开始泛红,舌与舌剧烈纠缠着,分开的时候扯出了好几根晶莹的银丝。


    “朔也……”


    松田阵平急促地呼吸着,低头还想去吻,可下一秒,青年口中呼唤的名字瞬间让他浑身一僵。


    “我好开心啊,景光哥。”


    ……景光哥。


    又是景光哥,又是他。


    “他已经死了,你的景光哥已经死了。”


    松田阵平反复地强调般地在青年耳边这样说着,可惜对方显然已经坏掉了,只开心地热情地缠上来,一遍遍送上自己灼热的殷红的唇,然后喊他,“景光哥。”


    深名朔也站在剧外,清晰看出了松田阵平的表情变化,他从一开始暴怒、烦躁、到后来慢慢变得痛苦无奈、再到最后……深名朔也发现松田阵平忽然沉默了下来。


    他沉默地用双眸看着那个同样叫做深名朔也的青年,目光深沉而复杂。


    过了好久好久,直到对方惶恐地抓住他的衣角,惴惴不安地呜咽了一句“景光哥怎么了”,松田阵平才刹那间移开视线。


    这会连深名朔也都看不到他的表情了,唯一听到的只有松田阵平低沉的、沙哑的声音,“诸伏景光……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什么?


    “你早猜到了这点吧,所以在死的时候才会那样大声地、得意洋洋地嘲笑我。”


    他到底在说什么?


    深名朔也一头雾水,却很快被接下来的事情震惊到忘记了思考。


    房间里,半抱着黑发金眸青年的男人,好像做了一个相当重大的决定,他似乎放弃了什么,连眼梢都带着苦涩的神情,长长的卷曲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表情。


    深名朔也只能看到他再一次,托住青年的后脑勺,将对方狠狠拥在了怀里,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


    “……景光哥?”


    “没错,我就是你的景光哥。”


    !!!


    松田阵平将头抵在青年的肩膀上,青年甚至能感受到,自己那块有股热流经过、暖洋洋的濡湿感觉……等下,景光哥,哭了?


    “不要哭,景光哥,不要哭,你回来是件开心的事情呀,”他手忙脚乱地安慰着,揉了揉对方卷卷的头发,又将对方脸上的泪吻掉,“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好。”


    “诸伏景光”哑着声音回应着,这么简简单单一个字,落入青年的耳朵里,显而易见变成了一种承诺。


    他忽然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都充满了能量,就仿佛长时间以来的绝望和漫无边际的、让人无法喘息的黑暗终于在此刻被破开了一角。


    青年僵硬地扯开唇角,他已经很久没有做出这个表情了,所以他努力地、试图让自己的面部神经自然一点、再自然一点,拼尽全力露出了一个笑……但不知为何,眼角却瞬间滑落了一滴泪。


    “欢迎回来,景光哥!”


    “嗯……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