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若是祝家不签断亲书,还劳烦大人派人帮民妇将银钱讨要回来。否则,这笔银钱有只是个空头的借据罢了。”


    温玉一惊,他们一惊压低了声音,祝秋琪是怎么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


    祝秋琪心中冷笑,她虽然换了个身体。但有系统在,她的视力、听力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县令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就凭着祝家这群人的秉性,让他们主动将银钱还给祝秋琪显然不可能。


    这若是拖到了以后,又会变成一笔空债。到头来祝秋琪不仅被打了,银钱还没要回来。


    虽然他私心里觉得祝秋琪如今这种情况是她自己活该,但两家人已经将事情闹到了公堂上,他就得秉公处理。


    “祝秋良,你们当真不愿意还银钱?”


    “温玉,你也不愿意签下断亲书?”


    温玉平日里在小张庄嚣张惯了,听到县令这般的询问,以为县令这是拿她没办法了,梗着脖子就嚷嚷了起来。


    “不管如何,这断亲书我是绝对不会签的。她祝秋琪是我生的,也是我养的,她说断亲就断亲?这世间可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听着温玉这话,分明就是赖


    上了祝秋琪呀。


    众人一直都在看着公堂上的动静,听到祝秋良跟王氏打了祝秋琪,心中也很是愤怒。


    虽然他们也觉得祝秋琪上门去挨打是她活该,但祝秋良两口子的做法未免太过没良心。


    不管祝秋琪待别人怎么样,但对于祝家人那可是掏心掏肺的好。


    可到头来,这个被祝秋琪当成心头宝养着的弟弟,竟然还出手打了自家姐姐。


    不仅如此,明明看到了祝秋琪的脑袋被王氏给砸破了,竟然还能由着王氏将人关在门外,这可真是丧了良心了。


    原本还和祝家平日里走的近的,此时心头也有了些许的变化。


    他们之所以跟祝家走的近,那也不过是和温玉、王氏说说闲话。可今日闹了这么一出,饶是村里那些个喜欢说闲话的人,也对祝家人有些避之不及了。


    虽然他们平日里喜欢在背地里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话,但他们到底还是个人,作为人的良心还是有的。


    “这温玉咋能这样啊?她这是想要逼死她女儿不成?”


    “我看呐,她就是存了这个心思。之前差点将人打了,到了现在还想赖着祝秋琪,这不就是想要拖死她那个女


    儿吗?”


    “哎呀,你们咋就忘了?那祝家的丫头打小可是养在祝家老宅的,温玉自然跟那孩子不亲近。”


    听到有人提及往事,众人也了然的点了点头。


    可想起祝秋琪以往干的事情,又有人叹息。


    “祝秋琪那丫头也是个傻的,也不知道温玉跟她说了啥,竟然能让她连自家的亲儿子都不顾,转头还要照顾弟弟照顾侄子。”


    众人的议论声可不小,温玉自然将那些话听进了耳朵里。


    她有些恼怒的瞪了众人一眼,这些年来她自然跟祝秋琪说了不少的话,为的就是她儿子。


    至于祝秋琪,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赔钱货而已。让她多照顾照顾儿子,那也是她祝秋琪的福分!


    然而祝秋良听到自己娘的话却是着急起来,他刚才就跟他娘说过了,这断亲书虽然签了,但祝秋琪也依旧会向着他们家的。


    他娘偏偏不停他的话,祝秋良怎么能不着急?


    这个时候拒绝签下断亲书,那可是要还五十两的银钱的。


    “大人,我们是真的没有银钱还啊。五十两的银钱,十年我们都不一定能赚到啊……”


    祝秋良哭诉着,向县令哭诉的同时,也


    是说给温玉听的。


    然而温玉却是沉着脸,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祝秋良咬牙,“娘,都到了这个时候,您能别再闹了吗?不签断亲书,你有五十两还给祝秋琪吗?”


    温玉转头瞪了儿子一眼,她这个儿子是不是傻?


    她不签断亲书自然有她的道理,她不仅能不签断亲书,连五十两她也能不还,她就不信祝秋琪真能将她送进大牢里去!


    只要她不签断亲书,祝秋琪依旧能给他们祝家做事,张思远赚的银钱要拿给他们家用。


    可若是签了断亲书,别说是拿张思远的银钱了,就连祝秋琪那个贱蹄子,她也没办法拿捏了。


    祝秋琪看着温玉的模样,哪里还能不知道她的心思?


    “大人,您也瞧见了。温氏她就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还我银钱,也不想签断亲书,她这是想要害死我们一家啊……”


    “我们只想过上正常人的日子,难道这也有错吗?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原本温玉的做派就让大家厌恶,如今祝秋琪这一哭,更是让众人的心偏向了她这边。


    张家隔壁的田婶子最先站了出来,站在县衙门外怒视着温玉。


    “


    温玉,做人还是要点脸好。都是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了,咋还这么不是东西?”


    “就是,你自个也是做人女儿的,可别把事情做的太过了。当真是要逼死了祝秋琪你才甘心?”


    “行了吧,温玉什么德行你们还不知道?那是压根就没把祝秋琪当人看。你们以为她怕逼死祝秋琪?她是恨不得祝秋琪现在就死了的好!”


    忽然有人嘲讽的说出这样的话,让原本还有些吵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想想温玉以前做的事情,似乎还真就没把祝秋琪当人看。


    那种态度哪里是对女儿的,对仇人也不过如此了。


    祝秋琪听着忍不住再心中自嘲,连村子里的外人能看明白的事情,原身这个当然事人却看不清楚,当真是眼盲心瞎了。


    温玉听着门外那些议论声,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心中暗骂门口的人是长舌妇。


    她扪心自问,想要让祝秋琪死吗?她当然不愿意了。


    她虽然想让祝秋琪一家养着她儿子,好让她儿子、孙子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但她却从未想过要让祝秋琪死。


    县令听着这些议论声,再看看温玉的神色,脸色是越来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