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将臣同样修炼此功,以张源清神照功心法相辅,同样神功大成。


    功力达到了大天位后期。


    而侯卿与焊魃有各自的内功,轻易不会转修。


    萤勾则是以那门无名心法修炼,同样没有修炼新版的九幽玄天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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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张源清穿上一身鲜亮的明光铠。


    腰垮宝剑,横刀,火红的披风随风舞动,胯下一匹红鬃马,怀里抱着头盔向着皇宫而去。


    大街上,张源清戴着眼罩,俊朗的外表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不由赞叹一声:将军威武,生的一副好相貌。


    张源清骑马踏入宫门,守将无一不俯首参拜。


    对于张源清的事迹早已传遍天下,孤身闯入黄巢大营,以一人之力扭转战局,并成功诛杀叛贼,一腔忠勇天下无双。


    更是被皇帝陛下亲封“勇冠三军”之名,对于他的崇拜,让人为之热血沸腾。


    “参见大将军,参见冠军侯!”


    “参见大将军…”


    高呼声从应天门一直传到皇宫,响彻天地。


    朱门外,一位鹤发童颜的内侍大总管走了过来。


    笑脸相迎的从张源清手中接过缰绳。


    “侯爷,陛下在御书房等你。”


    张源清闻言,冲他行了一礼:“多谢公公,还请带路。”


    那大总管受了张源清一礼,连忙侧身躲开,眉开眼笑道:“哎呦我的侯爷欸,你可折煞小人了,我哪能受您的大礼。”


    张源清同内侍大总管并肩而行,轻笑着说道:“你我同为皇帝分忧,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又何必如此。”


    “对了,还未请教总管尊姓大名?”


    内侍大总管恭敬以礼相待,道:“下官田令孜。”


    “田总管,请。”


    “侯爷先请。”


    御书房,僖宗正在假寐。


    田令孜轻手轻脚的将其唤醒,又转身默默的为二人关上了房门,退了出去。


    “臣,重楼,参见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源清正欲跪地参拜,被僖宗挥了挥手打断。


    “爱卿不必多礼,今日就你我二人,坐吧。”


    “谢陛下。”


    张源清找了个地方坐下。


    “不知今日陛下突然召见,所谓何事?”


    僖宗笑着忽然脸色一白咳嗽了几声,见张源清起身,便开口阻止:“朕没事,你坐,朕缓缓就好。”


    良久。


    僖宗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突然脸色一沉,凝声问道:“爱卿,你是不良人,对吗?”


    张源清闻言一惊,连忙起身。


    “你坐。”


    僖宗一脸严肃,帝王威仪不容置疑的说道。


    “陛下何出此言?”


    张源清无奈坐下,大腿上的手掌微微收紧,指节略微发白。


    “呵呵,朕是猜的,但见你如此反应,看来是了。”


    张源清忽然顿悟,却不知自己哪里露了破绽。


    帝王心术如天下风云,变幻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朕是无能了些,但却不傻,还能看清黑白。”


    “试问当今这天下,还有几人心系大唐,心系百姓,能做到生不畏死,孤身犯险?”


    僖宗怅然久之,又咳嗽了几声,气色十分的差。


    “从你孤身犯险又到诛杀黄巢,从追杀叛军又到肃清洛阳安危,朕都看在眼里。”


    “你是忠是奸,朕都明白,其实朕早就怀疑你的身份了,今日一试,果真如朕所想。”


    见此,张源清也不再伪装,附身参拜道:“臣,不良人天异星,参见陛下。”


    “原来是你,你没死。”


    僖宗了然,想起了几年前长安宣武门那一人守一城的壮举,一晃眼这么多年,宛如昨日重现一般,难免叫人唏嘘。


    “臣…”


    “可是那不良帅叫你来的?”


    张源清低下头,道:“正是。”


    “唉…”


    “悔之晚矣啊。”


    僖宗闭上双眼,让心中痛苦之色不透于人前。


    “当年他曾进言,说起过黄巢谋反一事,可朕沉迷于马球忘乎所以,甚至还猜忌于他,如今田地,皆是咎由自取。”


    “你说,朕是不是大错特错了。”


    这话张源清哪敢回答,只有默不作声,装没听见。


    “朕…愧对李家的先祖,愧对列祖列宗啊。”


    其中大唐走到今天,根基上已然腐朽不堪,藩镇割据积重难返,非一人之力可以扭转,唯有破而后立。


    大乱之后必是大同。


    当历史只剩罪恶,那便唯有推倒重来。


    经历过无数的苦难与颠沛流离,僖宗看明白了一切。


    “这朝堂之上,尽是狼子野心之辈,且不说那反贼黄巢,原本朕想要委以重任的宋文通,如今更是野心博大。晋王李克用,梁王朱温…哪个是忠于我李家,忠于大唐江山的,只不过朕这位天子还在,李家血脉还在而已。”


    “既然如此,朕索性便如他们所愿,放任其做大,让他们斗,让他们争,争个头破血流,可是…可是朕…”


    “唉——”


    僖宗眼含热泪,将肺腑之言尽数吐出,压抑在心中已久的悲愤使他背负了巨大的压力。


    又过了许久,僖宗内心的不平静渐渐停息,略微希冀的看着张源清,说道:“龙泉可还无恙?”


    “回禀陛下,龙泉剑已被大帅安全送出。”


    “那就好那就好…”


    僖宗像是没了力气一样靠在龙椅上,抬头仰望,一时神色复杂。


    僖宗喃喃道:“爱卿,朕的时间不多了,若以后天下有变,朕不求你匡扶大唐,只求你能护住我李家一丝血脉,可否?”


    张源清沉默片刻,恭敬的直起身来再拜。


    “臣,愿意。”


    “好啊好啊,朕有些倦了,爱卿陪朕走走。”


    张源清起身搀扶起僖宗,二人向外走去。


    推开门,一抹暖阳洒在脸上。


    日出彩霞,阳光万里。


    皇宫红墙上,金灿灿的太阳一跃而出,春风和煦,当是一年好风景。


    “这万里江山,岂不让人留念。”


    僖宗伸手,似乎想要抓住那抹阳光。


    张源清看到僖宗脸上竟诡异的涌现出几分潮红,气色一下好了许多。


    他挣开张源清的搀扶,大步流星的走去。


    “爱卿,朕又有些不累了,朕忽然想起御马监里还有匹好马,陪朕去打一次马球。”


    说完,僖宗大笑着走远。


    就这样,二人跃上马背,球杆激烈的碰撞。


    气球在僖宗的操纵下飞入张源清的篮筐。


    “哈哈哈,是朕赢了,朕赢了。”


    “不打了不打了。”


    僖宗大笑着丢掉手中球杆,纵马而去。


    张源清目送僖宗远走,拱手相送。


    一代帝王,大唐天子,就此落幕。


    “恭送皇帝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