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玄幻小说 > 小宫女想上位 > 第 80 章
    云姒没想到事机。


    果然, 有人在看见莲花淬珠玉簪时,玉簪么?!”


    话一出口,就给众人解了疑惑, 为自己嫌疑话。


    有些没反应过来, 面面相觑后, 都讶然地看向容昭仪, 相较于刘御女故意算计设害云婕妤, 显然, 谋,更让人觉得正常。


    毕竟,容昭仪和云婕妤的龃龉几乎是肉眼可见的。


    在众人都开始怀疑容昭仪时, 云姒却是心底一沉再沉。


    这玉簪,容昭仪离宫前才戴过, 如今出现在这里,而容昭仪却事先一点都没察觉到不对劲。


    云姒不由自主地想到苏婕妤小产一事,也是最终牵扯到了容昭仪。


    但无论是哪一点, 只能说明一件事——德妃娘娘对长春宫的渗入已经到达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容昭仪脸色铁青, 这时,她根本没再想这件事是不是云姒自导自演, 因为她很清楚云姒做不到这种地步。


    是谁在故意陷害她?


    或者是谁能够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到这一步?


    容昭仪心底隐隐有了个猜测。


    三翻四次地致她于死地,容昭仪心底恨毒了德妃, 她原本一直在因当初皇后娘娘一事忍让德妃,但这是,她忽然觉得, 德妃都不管不顾地陷害她,难道她要一直容忍下去么?


    再说!


    她不敢说出当年的真相,德妃这个最大的受益者, 难道就敢了么?


    容昭仪眼中发了狠,她上前一步,猛地跪了下来:


    “皇上明鉴,此事和臣妾没有任何关系!”


    “要真的是臣妾让刘御女收买这个奴才,臣妾怎么会拿这么显目的东西?难道是怕事情败露后,自己死得不够快么?!”


    容昭仪的话有一定道理,但在场的人没几个人相信她,即使有点动摇,但众人眼中怀疑的神色依旧没消。


    德妃皱着眉头,似乎是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幕,须臾,她见谈垣初没说话,才问:


    “刘御女怎么说?”


    刘御女脸色惨白,她瘫软地跪在地上,仿佛也没有想到玉簪会被查出来,戚戚然地看了一眼容昭仪,哭着摇头:


    “嫔妾……嫔妾无话可说……”


    云姒轻眯眸,不着痕迹地看向刘御女。


    刘御女经常出入翊和宫,这不是个秘密,她一直都知道刘御女是德妃的人,但也从来没有关注刘御女。


    其一,刘御女位份低,其二,她一直受德妃指使,往日恩宠甚低,宫中没几个人把她真正瞧进了眼底。


    但今日,云姒才终于意识到为何宫中这么多妃嫔,刘御女却能得到德妃的接纳。


    瞧瞧刘御女这几次遇事的说法,不论是卢才人当时小产,还是如今她落水,刘御女一贯都是差不多的说辞。


    看着不显山露水的推脱之词,却是能够很好地替她洗清嫌疑。


    人不论做什么,至少要有一个出发点,如刘御女所说,两人无冤无仇,她害了云姒,对她也没有一点好处,她干嘛要替别人清楚障碍?


    表面上的确如此,只是一旦她是受人指使,上面的说辞也就无用了。


    如今事情出现转机,容昭仪的贴身之物出现在这里,相较于刘御女,众人更愿意相信是容昭仪设计了这一切,刘御女根本不需要说什么,容昭仪就很难洗清嫌疑。


    而且,多说多错。


    于是,刘御女什么都没说,却是不动声色地让众人更加怀疑容昭仪。


    云姒若无其事地觑了眼容昭仪,要是她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也活该她被算计。


    她不得不说,要是没有陆淞,她恐怕也会相信今日一事是容昭仪所为,而且,即使她不信也无所谓,德妃给她摆了一条路——给容昭仪添堵的机会就在眼前,她究竟要不要放过?


    云姒必须得承认,如果今日真的动不了德妃,她不介意容昭仪在这件事掉一层皮。


    容昭仪陡然攥紧了手帕,她当然也能听出刘御女的言下之意,她转头冷然地看向刘御女,不给刘御女任何含糊其辞的机会:


    “刘御女是承认了,是本宫指使你收买这个奴才?”


    刘御女又哭了两声,她哑声许久,才骤然崩溃道:“娘娘!嫔妾什么都不想说,可证据摆在这里,您让嫔妾怎么办?!”


    容昭仪冷声:


    “在宫中时,谁不知你经常出入翊和宫,如今一出事,反倒成了本宫指使你?”


    “本宫倒是想问问,本宫在什么时候让你做的这件事?!”


    容昭仪已经顾不得云姒了,也不在乎是否有证据能证明这件事和德妃有关系,她直接将德妃扯了进来,没有再放任德妃躲在背后。


    在她说出翊和宫时,殿内骤然陷入一片安静,众人忍不住地惊愕。


    云姒也仿佛身子一僵,谈垣初察觉到什么,他垂下视线看了一眼女子,女子低着头,什么神情都看不清。


    谈垣初却是一点点收紧揽在女子腰肢的手。


    他不可抑制地想起女子哭着说的那一句——您一走,她们就再也容不下嫔妾了。


    一点错都没有。


    这次来行宫避暑的妃嫔,只有两位妃嫔位份比她高,却都牵扯到这件事情中。


    ——谁都想让她死。


    而这件事还没有结束,刘御女似乎没想到容昭仪这么绝情,她陡然睁大了双眼:“不是娘娘您让嫔妾假意投靠德妃娘娘的么?”


    话落,德妃皱起眉头。


    容昭仪却是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本宫都让你假意投靠德妃,这种关键时候,你怎么会指认本宫,而不是德妃?”


    “难道本宫让你费尽心思地假意投靠德妃,是在闹着玩么?”


    容昭仪一口一声“假意投靠德妃”,咬得格外重,莫名透着股讽刺。


    刘御女被扑面而来的嘲讽笑得浑身一僵,她木然地闭眼,落下泪水,她冲谈垣初磕头:


    “皇上,都是嫔妾的错,是嫔妾鬼迷心窍地害了云婕妤,和旁人无关!”


    这时,有人低声嘀咕了一句:“但不论怎么说,这玉簪都是容昭仪的贴身之物,出现在这里如何解释,难道是容昭仪殿内又出现了内鬼?”


    声音不高不低,却是让众人都能听清。


    云姒瞥了一眼,当看见安才人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这就是个搅屎棍,她未必是要故意针对谁,但就是什么事都忍不住地要掺和一脚。


    事不关己时,云姒倒是乐得看她给别热添堵。


    容昭仪攥了一下手帕,安才人一个又字,让她内心忍不住地难堪,先有秋凝一事,如今又有玉簪一事,她宫中到底还有多少德妃的人?!


    容昭仪怒瞪向她:


    “你闭嘴!”


    安才人被一斥,浑身哆嗦了一下,脸色臊得通红,她想要反驳却又顾忌着容昭仪的身份而不敢,只能忍气吞声。


    容昭仪再恼,但安才人说得不假,她再能和刘御女辩解,她的贴身之物出现在这里都是一个不可争辩的事实。


    云姒轻眯了一下眼眸,她忽然抬眼看向一个方向,邱宝林和她对视了一眼,下一刻,邱宝林低声道:


    “其实,容昭仪的话也有一些道理。”


    她话落,众人视线都不由得转向她,但看清邱宝林时,众人又是一个纳闷,今日是怎么了,往日都安静低调的人却一个个地露了头?


    邱宝林抿唇,似乎被众人看得有点不适,德妃见状,她隐晦地打量了邱宝林一眼,再觑向刘御女,她记得刘御女曾和她提起过这个邱宝林。


    德妃抬眼,脸上不见恼意,温声问:


    “邱宝林有什么高见?”


    邱宝林仿佛被问住,有片刻哑声,许久,她才闷闷地说:


    “说一千道一万道,不论是谁指使了刘御女,都得给这件事提供一个时机。”


    她没有明确地说什么,但德妃却是在她话落中不动声色地沉下眼眸。


    容昭仪眼前一亮:“皇上!难道您忘了,今日游湖一事就是德妃提出来的,甚至,去水榭游玩也是德妃提出的意见,如果今日德妃不提出游湖一事,刘御女口口声声说是臣妾指使她,但纵是本宫有天大的本事,如果云婕妤不出现在湖边,都是白搭!”


    她蓦然扭头看向刘御女,给这番说辞补上了漏洞:


    “莫说什么即使没有今日游湖一事,也会有别的时机,哪有这么巧的事,德妃今日要游湖,这行宫上下这么多宫人,这个奴才就恰好出现在了水榭上?!”


    云姒恰到好处地拽住了谈垣初的衣袖,低声:


    “皇上……”


    她只喊了一声谈垣初,就倏然咽声,她黛眉轻蹙,什么都没说,却是明显被容昭仪说动了。


    众人也面面相觑,一时觉得德妃有嫌疑,一时又觉得容昭仪证据确凿,根本分辨不出谁才是真正的主谋。


    谈垣初的视线沉沉落在德妃身上,德妃跪了下来,她不见慌乱,语气不卑不亢:


    “皇上,游湖一事的确是臣妾提出,但臣妾也当真不知这件事,请皇上明鉴。”


    德妃的宫女归秋也皱眉道:“娘娘邀众人游湖一事,昨日傍晚就吩咐了下去,只是今日才派人邀请众位主子娘娘罢了,要是有心人得了消息,趁机安排一个人上水榭伺候,也不是一件难事。”


    容昭仪冷眉:“你什么意思?”


    归秋恭敬低头:


    “奴婢只是就事论事,若有冒犯,还请昭仪娘娘恕罪。”


    云姒抿唇,归秋一句话就把德妃的嫌疑降到最低,说到底,怀疑德妃才是主谋不过是猜测,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想给膝下有皇长子的德妃降罪,本就难于登天。


    云姒歇了心思。


    她阖上眼眸,轻轻靠在谈垣初怀中,不舒服地低声:“皇上,嫔妾难受。”


    谈垣初看向地上跪着的三位宫妃,眼底神情冷淡,怀中扣住女子,但谈垣初还记得在水下看见女子时的慌乱,至今心有余悸,他声音冷沉:


    “拉下去杖毙。”


    许顺福瞥了眼路元,路元立即上前,和宫人一起拖下春翠。


    春翠不敢置信地听着杖毙二字,在被拖下去,她不断挣扎:“饶命!皇上饶命啊!奴婢知错了!皇上饶命啊——”


    春翠已经被拖到殿外,再不见身影,但声音久久徘徊在殿内,凄凉惊惧无比,让众人无意识地皱了皱眉,有点不适地偏开头。


    谈垣初再看向刘御女,刘御女对上他的视线,浑身打了个冷颤,皇上的眼神太冷,不知为何,她心底骤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刘御女立即否认,她再如何也是宫妃,当初卢才人小产,她也只是被贬了个位份,而且云婕妤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么?


    她已经是御女,降无可降,再贬低位份,也只有一个官女子可贬。


    官女子和御女有什么区别?


    皇上眼中看不见她,她在宫中只能倚仗着德妃生存。


    只是不知为何,不论刘御女怎么安慰自己,那股不安的预感越演越烈。


    很快,这种预感印证——


    “觉得她是奴才,而你是主子,即使发错,也罪不至死?”


    似乎察觉到她的心里想法,谈垣初淡淡地反问,但话中意思让刘御女心中蓦然咯噔了一声,她惊恐地抬头:“……皇上?”


    谈垣初眼底冷淡,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声音漠然:


    “刘氏谋害上位,夺位份,贬为庶人,既然这么喜欢行宫,就一辈子留在行宫吧!”


    刘御女骤然抬头,难以置信:


    “皇上——!”


    她在家中时,听说过有人家儿女被送到庄子上,过的是什么日子,刘御女根本不愿多想。


    如今皇上让她日后留在行宫,而且无名无分,只是一个庶人,行宫之人知道她惹了皇上的厌恶,会怎么对她?


    刘御女浑身打了个冷颤。


    她满脸惊恐,抓住谈垣初的衣摆,不断磕头求情:“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嫔妾知错了,嫔妾真的知错了,求您原谅嫔妾一次啊!”


    谈垣初踢开她的手,许顺福让人把她拖走,刘御女被拖出去时,下意识地想要去求德妃娘娘,但在接触德妃视线时,她陡然理智回拢,话音全部被堵在喉间,蓦然,她浑身瘫软在地,不断哭着被拖出了殿内。


    和春翠相比,刘御女起码留了一条性命,但众人却觉得这个惩罚才是让她们遍体生寒。


    刘御女身份和她们相同,才越让她们能够代入,只消一想刘御女日后的处境,就忍不住打了寒颤。


    在拖下去两个人后,殿内忽然陷入一片死寂,众人噤若寒蝉,视线隐隐觑向殿内跪着的另外两个人。


    云姒也垂首,什么话都没说,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哭哭啼啼地让谈垣初重罚二人。


    但偏偏是她这么安静,让谈垣初不得不重视起这件事。


    他清楚,她是在等,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这件事,她差点丢了命,他会不会给她一个交代。


    谈垣初扫过皱眉的容昭仪和一脸平静的德妃,眼神渐深:


    “容昭仪谋害妃嫔,证据确凿,即日起,去封号,变为贵嫔。”


    贵嫔?


    众人不禁一阵哗然。


    直接从正三品昭仪变成从四品贵嫔,掉了整整三个位份,最重要的是,四品可不再是一宫之主,而且,本朝的规矩,三品以下位份不得抚养皇嗣。


    而且,众人隐晦地对视一眼,颇有点面面相觑。


    贵嫔,只比婕妤低了一个位份。


    说皇上给容昭仪的惩罚是无意为之,谁信呢?


    云姒也轻颤了一下杏眸。


    容昭仪蓦然抬头,难以置信:“皇上?!”


    谈垣初和她对视,眼底神情没有一定波动,冷淡道:


    “前有苏贵嫔小产一事,朕念你照顾皇嗣劳苦功高,不曾责备,你身处高位太久,失了平常心,该反省一下自己了。”


    祁贵嫔不敢置信地摇头,失了平常心?要反省一下自己?


    皇上就是这样看待她?


    但这件事本就不是她的错!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祁贵嫔心底一阵刺痛,她鼻尖蓦然酸涩,眼泪忍不住地掉下来,皇上把她贬成贵嫔,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她该怎么办?


    小公主又怎么办?


    高位妃嫔只有那么几个,除去德妃和静妃,三品位份的妃嫔只剩下零星几个,都不怎么显眼,不过倚仗资历在宫中安然度日罢了。


    祁贵嫔一直仗着膝下有小公主,颇有点肆意妄为,她心底清楚,皇上顾念小公主,轻易不会拿她怎么样。


    但现在不同,皇上真的贬了她的位份,小公主怎么办?


    会被谁抚养?


    丢了位份,陡然意识到皇上对她容忍是有底线,不可能因着小公主一直纵容她,祁贵嫔终于感到了慌乱。


    一旦小公主真的被送给别人抚养,她就真的再难翻盘了!


    祁贵嫔还要求情,铜芸紧紧拉住她,冲她摇头。


    云婕妤刚落水,恰是得皇上怜惜的时候,娘娘这个时候去求情,根本不可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皇上重视皇嗣,小公主就是娘娘翻盘的机会,不能把机会浪费在这里。


    云姒视线不紧不慢地落在祁贵嫔身上,她呼吸稍浅,几乎一瞬间,她就意识到这是个拉下祁贵嫔的好时机。


    谈垣初再看向德妃,他静了片刻。


    众人有点疑惑,事情都已经有了定论,是祁贵嫔设计云婕妤落水,皇上还在考虑什么?


    许久,谈垣初淡淡道:


    “云婕妤在你办的宴会上出事,你难逃其咎。”


    德妃没有替自己辩解。


    谈垣初颔首:“带德妃下去。”


    他只简短地说了这么一句,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在变相禁足。


    众人忍不住惊愕,却不敢有异议。


    但众人也不得不意识到皇上真切地因云婕妤落水一事动了怒,否则不可能把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的德妃娘娘都关了禁闭。


    所有牵扯到云婕妤落水一事的人都被处罚,见云婕妤面露疲倦,诸位妃嫔没敢多待,很快都退出了颂雅轩,颂雅轩内逐渐恢复安静。


    秋媛端来安神药,云姒没有推辞,黛眉轻蹙,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秋媛退了出去,谈垣初轻抚云姒的后背,低声:


    “还难受么?”


    也不知他在问什么,是身体上的难受,还是情绪上的难受,或者两者都有。


    云姒在他怀中轻轻摇头,声音有点含糊:


    “您疼了她那么久,舍得让她难过?”


    谈垣初:“朕若轻拿轻放,有人又要觉得朕偏心。”


    总得有一个人难过,她受了委屈,难过的这个人怎么都不应该是她。


    云姒瘪唇,否认:


    “嫔妾才没有。”


    谈垣初抬眼,不紧不慢:“朕也没说是你,你就这么爱不打自招?”


    云姒恼得轻捶了他一下,只是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她今日的确筋疲力尽。


    谈垣初察觉到什么,他轻拍着女子后背,低声:


    “睡吧,朕陪着你。”


    女子在他怀中挪了个位置,轻声软软地应他。


    格外乖顺。


    她说:“您也记得要喝点姜汤。”


    她倒是有了点良心,还记得他也落了水。


    谈垣初心下涌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垂首,唇贴上她的额头。


    安神药起了作用,女子很快入睡,许久,谈垣初垂下视线看了一眼女子,才起身出了颂雅轩。


    游廊下,许顺福见他出来,奉上一碗姜汤,谈垣初皱了下眉,本是不想喝的,但想起什么,他最终还是端起来一饮而尽。


    谈垣初看见了秋媛,淡声嘱咐:


    “照顾好她。”


    秋媛无声地服身。


    谈垣初这才转身离开,外间已经接近傍晚,树荫落下一片阴影,他踱步回了勤政殿,许顺福一路跟着他。


    等进了勤政殿,谈垣初靠在椅子上,似有点疲倦地抬手按了按眉心。


    许顺福低着头不敢说话。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许顺福也摸不清皇上现在的情绪,只能小心侍奉着。


    半晌,安静的殿内响起谈垣初的声音:


    “查出什么了?”


    许顺福越发低了低头:“回皇上,奴才一直派人盯着宝相楼,没发现任何动静。”


    宝相楼就是德妃在行宫的住处。


    在皇上让人带德妃下去时,许顺福就立即了然,皇上是怀疑德妃娘娘了。


    这也是自然,这件事瞧着是证据都指向容昭仪,但只要看看最大的得益者,就能猜到德妃绝对不干净。


    尤其是容昭仪居然能够直接锁定德妃,本身就说明了很多东西。


    只是一来有皇长子在,二来没有证据证明德妃和这件事有关,纵使有怀疑,皇上也不能在颂雅轩时说什么。


    许顺福偷看一眼皇上,有点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许久,谈垣初掀眼,语气中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朕记得疏儿今年满了六岁,应该是要搬入皇子所了。”


    许顺福听出了他的意思,头都低了一点。


    说到底,哪怕没有证据,皇上也是怀疑了德妃,毕竟这段时间宫内前前后后发生了不少事情,如果今日一事是德妃所为,那卢才人小产一事和德妃应该没脱不了干系。


    谈垣初语气淡淡:“等回京后,这件事就该提上行程了。”


    许顺福应声:


    “奴才记住了,到时会提醒皇上的。”


    许顺福刚要退下,却发现皇上情绪依旧淡淡,似乎还有话没说。


    谈垣初垂眼,德妃为什么要害云姒?


    人人都在水榭上,云姒落水也会很快被救上来,德妃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当初宫中的流言再一次浮现脑海,再加上今日这事,唯独能把云姒和水牵扯到一起的事情,只有当初卢才人落水一事。


    谈垣初闭了闭眼,声音淡淡:


    “查一下当初卢氏落水一事。”


    如果他猜测是真,德妃只是想试探云姒,那么当初卢才人一事和云姒应该当真脱不了干系。


    曾经女子对卢才人的种种情谊不似作假,卢才人到底对女子做什么?


    才逼得她不得不狠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