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悬没有好奇。
从黑影一闪而过的速度来看，真若是杀手不会对付一个普通人，大炮打蚊子没必要；所以顾悬想了想后干脆好好正常睡一觉，今晚就不打坐了。
闲事少管，睡得香。
……
“来做什么？”
“探望。”
就在顾悬躺下睡觉之际，黄老房间一场对话逐渐泛起，“虚头巴脑！我一个废人只想默默安度晚年。”
“以后别来了。”
气氛沉默片刻后，身形健壮的黑影似叹了口气，“礼仪不能少。”
“虚头巴脑。”
苍老之声再响，“我的路是错的，不然不至于逆返先天失败，经验也都告诉你了，没什么可指点的。”
“这些年又根本就没再研究，更不会有成果，以后还是别来了。”
“我很安全。”
黑影默然聆听，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继续恳言道：“外城即将不稳，您还是跟我回内城吧，学生我的实力已郡城前列，肯定能保护好老师。”
“在这我不放心。”
这次是轮到苍老之声沉默片刻后，轻叹，“无所谓了，哪怕无病无灾我这条老命也没多少年可活了。”
“死在内城或外城没什么区别，你还是操心该去操心的事情吧。”
“老师…”
“不必再劝！”
苍老之声打断坦言，“逆返先天本源一定要足，脏腑一定要强。”
“标杆还是脱胎境换血次数，少于七次不要冲击，百分百失败！不然轻则如我成为废人，重则毙命。”
“本源功法我知晓的只有已失传的金刚童子身，脏腑功法不知。”
“但皇室肯定有！”
黑影听言再次默然，这些他都知道，只是卖命给皇室会死的更快。
晋国高层，太混乱了。
……
“黄老，早！”
“早！都早…”
天亮九芝堂如常开门，顾悬见黄老精神抖擞一切如常，旋即心头便自动忘记昨晚之黑影，不做好奇猫。
黄老除了有点内气在身确定没什么特殊，这一点应该没有感知错。
打死顾悬也想不到，黄老之所以成为普通人是逆返先天失败所赐。
曾经是三境大成高手。
更想不到的是，黄老师徒昨晚言论到的体魄本源功法金刚童子身，早就被他意外得到了；不得不说运道确实非常好，说出来能羡慕死大半武者。
哦不对，是被嫉妒死。
“砰！”
忽然一声闷响从斜对侧的店铺传来，旋即就是一道身影被扔出摔地，并且浑身是伤流血不止，很严重。
“哼！”
刷刷刷，三名帮派年轻混子从那店铺走出，拖走了地上的被打者。
似乎可预见未来下场…
“咳咳离哥…”
顾悬嘴角动了动，同事孙离便轻声低语，“这事咱管不了，老憨头这些天恶意讨薪惹烦了胡掌柜，官府不搭理，那就只能街道帮派出马，不知会被送到什么地方做苦工，命苦了。”
“长生啊，咱们九芝堂按时发薪酬在整条街都没几家，珍惜吧。”
“嗯，是啊。”
顾悬嘴上感叹，但眼底却目光轻闪，似乎有什么触动在发酵；南区整体环境如此，那更混乱的北区呢？
在郡城底层打工者唯一的权益就是不被饿死，薪酬克扣再常不过。
武道通玄的世界，没有练武天赋那就只能被剥削压迫，反抗不了。
而敢反抗，不死即残！
……
“少主！”
夜晚北区，顾悬罕见的来到飞鹰帮堂口串门，以前没有其它帮派首脑约战可不会前来，能多懒就多懒。
“咚咚咚！”
手指轻敲桌案，顾悬脸色沉静一言不发，让风云清等人亚历山大。
莫非对他们有所不满？
“别紧张…”
片刻后顾悬抬眼问询，“飞鹰帮治下街道商铺，可有工人因讨薪无果而被店掌柜寻求我们出手教训。”
“回少主…有！”
风云清心头一跳，但也不敢有所隐瞒，咬了咬牙躬身回复，忐忑。
难道不能吗，怎么了？
“嗯。”
顾悬轻嗯，默然。
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所有帮派都这么做，你飞鹰帮不做就是不合群，想要清高就别做帮派，别装。
“这些情况，是店铺真有困难发不出薪酬，还是单纯就是克扣。”
“呃，后者吧。”
风云清卡了卡壳，店铺不敢拖欠官家税赋和他们帮派的保护管理费，那想多攒钱，自然会克扣工人薪酬了，这个问题都不用想，自古便是如此。
强者剥削弱者，大鱼吃小鱼没什么问题，有些命生下来就被注定。
想要改变，那就生下一个有武道天赋的子嗣，一代又一代去努力。
或者入官参军等等。
晋国哪里都乱，但边境绝对补给管够、军功明了，不然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早分崩离析，亡国灭种了。
平民底层能不被饿死就已很不错了，不层层剥削，哪能多出高手？
又哪能守护住边境！
……
“下去吧。”
顾悬摆了摆手，大环境如此他改变不了，没有实力去挑战潜规则。
一个国家能守住边境，除了大量的军队底层人数，武者自然不可少；在国都快守不住了，境内底层人民还都生活美满欣欣向荣，基本不太可能。
匪过如梳，兵过如蓖。
自古已充分说明，国家不管被攻陷还是征兵熬战，百姓无有不苦。
在底层人民看来被压迫剥削的死死，恨不得晋国灭亡换一个政权，但在明白之人眼里，不如此国必亡。
举国从上到下剥削，这些年晋国武者高手的数量大幅增加，显然…
利大于弊。
至于如果哪天晋国彻底稳固边境，甚至一统诸国后会不会去改变，那就不知道了，但应该会有所好转。
总不能要御敌你剥削，无敌之后还剥削，那苦不就白受白熬了吗。
做国要有良心，不能供养你们阶级跨越后就忘了付出的，对吧。
说好了要共同富…
“呼。”
万般皆下品，唯有武道高！
鹰宅练功房，顾悬深出一口气后目光一闪，国家大事他参与不了。
现阶段努力修炼才是脚下的路途，就像大掌柜先前所说，只有哪天站的足够高才能去改那些所不能变；而如何才能站的足够高，唯有武道通玄。
天下无敌，世界由你而定。
“咦？”
忽然一道轻音溅响，只见莫青河闪现在顾悬练功房门口，手中还提着一个小包裹，是来赠送封窍秘药。
这几天顾悬一直在等，所以并没有多么练功，以免被发现些什么。
“拜见大人！”
顾悬见状起身相迎。
“啧啧。”
莫青河仔细打量了一下顾悬后突然砸了砸嘴，“总感觉你变化了什么，精神头不错，年轻就是好啊。”
顾悬没有回应，只是明悟了一些问题，坚定了一下武道，没什么。
天下无敌只能暂时畅想。
“四份秘药。”
莫青河没再废话，将手上小包裹递向顾悬，“每份价值过万，就不收你银子了，算你破境后的奖励。”
“多谢大人。”
顾悬欣喜接过，风云清四人重新修炼恢复后基本足够坐镇飞鹰帮。
甚至未来还能势力扩充…
挺好，躺着收钱不再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