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惊出所有人的冷汗。


    连翘是谁?


    是女公子身边跟着的女官,女公子许多事要督办,都是连翘在传话。


    连翘的态度,代表着宝珠的态度。


    太子妃看着脸颊高高耸起的杜侧妃,她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一直仗着杜家,在东宫横行霸道。


    她作为太子妃,顶多训斥几句。


    也不知道谁给她的胆子,居然敢惹女公子。


    孙紫苑可以说从小跟宝珠一起爬墙长大,跟明珠又曾一起学过医。


    父兄跟随皇上出征,家中剩下的哥哥,除了大哥被女公子调去东域,至今不知情况。


    其两位哥哥,都在朝中深居要职,面对女公子时,都不敢大声说话。


    她倒好,长了一个跟她爹一样的脑子。


    “贱婢!你竟敢打我!”


    杜侧妃羞恼,抬手准备打回去。


    连翘伸手钳制住她纤细的手,看向一旁的宝珠。


    皇后被气得不轻,呵斥道:“放肆,本宫的女儿,何须你一个小小的侧妃教训?”


    “杜家可真的好家教,好气焰。”皇后气得不轻,看向腹部高高隆起的太子妃,语气也带了几分责备。


    “你身为东宫的太子妃,小小的侧妃气焰如此嚣张,你平时是怎么管的?”


    杜侧妃脸色一白,慌忙跪下:“皇后娘娘饶命,妾身也是一时担心太子殿下,才……才一时失了分寸。”


    “哼,我看你不是担心太子,是担心你们杜家。”


    皇后冷笑着。


    她虽然不理朝政,但不妨碍,知晓事情始末。


    “我自己女儿我会不清楚她的秉性?你们杜家仗着东宫的威名,做下多少孽事。太子病重,少不了你们杜家添油加醋。”


    皇后痛心的道。


    她本就不喜太子纳妾,可惜儿大不由娘。


    况且,朝中明争暗斗,她表面看着不知情。


    心里其实清楚的很。


    朝中这些大臣,心里都盼着他们兄妹反目成仇,两个都是她的孩子。


    他们倒好,只想着站队,好获得从龙之功,光宗耀祖。


    凭什么他的荣华富贵,就要牺牲她的一对孩子?


    “若不是看在你怀着身孕,今日本宫非得让宫中的教养嬷嬷,好好的教导一下你的规矩。”


    皇后深吸一口气,心里虽气。


    但杜侧妃肚子里面怀着,是她的亲孙子。


    “来人,送你们侧妃回自己的院子,好好的抄写佛经,为太子祈福。”


    一声令下,几个宫女纷纷上前。


    搀扶起心不甘情不愿的杜侧妃离开。


    看着脸色苍白的杜侧妃,太子妃勾唇露出一抹讥笑,朝皇后屈膝:“今日是儿媳管教不当,让母后担心殿下的病,还要费心思帮儿媳处理后宅之事。”


    “行了,再过两个月你也要临盆了。既然管不了东宫的事,待会本宫派几个管教嬷嬷来帮你管理。”


    皇后叹了口气。


    “多谢母后。”太子妃心里一喜。


    皇后的决定,正合她的意。


    眸光看向一旁看戏的宝珠,一双杏眼正亮晶晶的看着她。


    太子妃无奈的苦笑:“今天让女公子看笑话了。”


    “无妨,女人一多。自然也就乌烟瘴气。”


    谁让她家太子哥哥纳了这么多姬妾。


    简直跟她爹一个极端。


    说话间,太医已经出来了。


    看到院子里站着的皇后和宝珠她们,立即下跪行礼。


    “行了,别跪了。太子怎么样了在?”


    "这个……"太医犹犹豫豫,垂着脑袋,偷偷的看了一眼宝珠。


    皇后一见他吞吞吐吐,以为太子病入膏肓,吓得身体摇摇欲坠。


    宝珠有些无语:“说人话,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太医擦了一把汗,抬头苦笑着回道:“太子郁结于心,臣等尽力了。”


    又是郁结于心。


    这些庸医,一旦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是郁结于心。


    他咋不上天?


    宝珠无语极了,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行了,你赶紧回去吧。”


    太医如同得到大赦,提着药箱逃亡似的离开东宫。


    “宝丫,你哥哥他……”


    宝珠顺势握住她颤抖的手:“母后放心好了。太子哥哥一直身体都挺好的。”


    说不定打一顿就好了。


    “太子妃你先扶母后去休息,我进去看看太子哥哥有没有醒来。”


    宝珠朝一旁脸色同样苍白的太子妃说道。


    太子妃抿了抿红唇,红着眼眶点头。


    伸出双手握住皇后的手。


    宝珠推门进去,看了一眼香炉里烧的的香料。


    “来人,把窗户都打开。”


    内侍迟疑了一下,偷偷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太子,低垂着脑袋去打开窗户。


    宝珠走到床边,挥手让所有人出去。


    然后坐在床边,用手指戳了戳太子的脸:“哥哥再不起来,我就像小时候一样,在你床上倒一杯水,然后走到门外去喊一声,太子哥哥你尿床了。”


    太子眼角抽了抽,缓缓睁开眼睛。


    兄妹两大眼瞪着小眼。


    他的脸色虽然苍白,可精神头却不错。


    “宝丫。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我现在可是病人。”


    太子无奈的道。


    “病入膏肓的病人?你这是打算要闹哪一出?好端端的装什么病?”宝珠皱着小眉头,满脸不高兴的道。


    指着东宫外面:“就为了躲那几个不成器的臣子?”


    太子淡笑不语。


    “哥哥越长大,脑子越抽了。”


    就连她都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父皇马上要回来了,你的病该好起来了。别把母后吓坏了。”


    宝珠苦口婆心的道。


    “孤这病,时好时坏。不过……迎接父皇凯旋,倒也不成问题。”


    他淡笑道。


    宝珠小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宝珠表示看不懂他想干什么:“你不责怪我不近人情,处置了杜家那些人?”


    “为何要怪你?你本就是按律法办事。”太子笑着摇头,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玲珑玻璃球:“这是孤偶然得到的小玩意,你的生辰快到了。就当孤提前给你的小礼物吧。”


    宝珠没接,而是拧紧眉头打量着他。


    太子自始至终,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生辰还有半年,你这个时候送我?”宝珠狐疑盯着他问。


    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不给他挣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