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棠宫里,周长乐一觉醒来,觉得浑身舒畅,能睡在谢不臣的后宫里,这滋味简直太美好了。


    还有这么多伺候的人,由于周长乐是第二位入主后宫的妃子,所以昨晚派遣宫女太监来溪棠宫伺候的时候,数不清的人都报名想要来。


    皇后的朝暮宫他们挤不进去,但是若能挤进来溪棠宫伺候,溪棠宫这位能够进宫就证明她是有本事的主子,跟着有前途的好主子,不怕他们的日子不好过。


    所以一时之间,无数报名的太监宫女都拿出自己的积蓄去贿赂那个挑选宫女太监的大太监,大太监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来溪棠宫伺候的都是出了钱的,能力不重要,是否衷心不重要,是否守本分不知道,这些都不是标准,给的钱越多越能来溪棠宫伺候。


    几乎最后能来溪棠宫伺候的人都拿出了自己全部的积蓄,所以伺候周长乐格外的卖力,希望能混上一个眼熟,将来主子发达了,别忘了自己。


    周长乐在格外舒心的伺候下,觉得破天富贵近在眼前。


    但是想到赵小辞那贱人,享福享了这么多日子就恨得牙痒痒,现在她只是一个贵人,就能有如此待遇,那贱人可是皇后,不知那宫殿又是何等繁华。


    但转念她又安慰自己,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是谢不臣的妃子了,夺取凤后不过是时间问题。


    周长乐吃完早饭,美滋滋地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只觉得每一寸土地都是那么合她的心意。


    每一个伺候的太监宫女都是那么恭敬有加,一切都好似在天堂一般。


    “皇上驾到!”


    突然石福满的一声呼喊,将周长乐本就飘飘然的心叫得更加轻飘飘,没想到才过了一夜,谢不臣就忍不住来找她了。


    周长乐十分后悔刚才没有盛装打扮一番,她还以为凭谢不臣对赵小辞众所周知的宠爱能够多忍耐一段时间才会来找她。


    周长乐见到一袭黑色龙袍,格外威严冷酷的谢不臣,盈盈拜倒在地,眼睛柔情似水看着谢不臣,根据之前老师教过的小技巧传递感情。


    谢不臣看都没看周长乐一眼,这么一个女人,就算伪装得温和无害,可是谁都看得出她眼底的野心,为什么朝辞偏偏就对她另眼相待。


    一想到这个女人是被朝辞亲口定下来的,谢不臣就止不住的杀意,虽然暂时不能动这么女人,但是清昭国他能动。


    在来这里之前,谢不臣已经切断了和清昭国的贸易往来,他要清昭国皇帝好好思考一下做错了什么事,也要教会他弄巧成拙这个道理。


    谢不臣一挥手,早已准备好的锦衣卫就过去压住了周长乐,周长乐一脸蒙,没想到谢不臣一句话都懒得和她说。


    周长乐不停挣扎,她哭喊着,“皇上,臣妾做错了什么,您不能这样对臣妾啊,臣妾是皇后娘娘亲口封的美人。”


    就算这样狼狈的时刻,周长乐也不忘哭得梨花带雨,但还可惜,在场的人都是铁石心肠,尤其谢不臣,他斜瞥了一眼周长乐,只觉得这个周长乐也不过如此,怎么就入了朝辞的眼


    “没直接送你去地狱,就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谢不臣冷冷地说,对这个非要插进他和朝辞二人世界的第三者充满了厌恶。


    谢不臣一招手,旁边的石福满连忙走过去用毛巾塞住了周长乐哭喊不休的嘴,见周长乐没法再叫喊,谢不臣点点头。


    “亲自押回清昭,告诉清昭皇帝,只此一次,再有下次,朕必不容情。”


    锦衣卫回答了个是,三个锦衣卫就架起了周长乐往宫外走。


    纵然周长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也不过像砧板上的鱼,徒劳无功,周长乐看着谢不臣丝毫不掩饰地对她的憎恶杀意,心身俱冷。


    若是这么被押送回清昭,她和赵世清都没有好下场,如果她是清昭真正的小郡主那自然无碍,但是她只是清昭的一枚棋子,一枚花了大功夫却没有一点用的棋子,会有什么下场,周长乐自然清楚。


    周长乐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架出溪棠宫,她心一狠,拼命一搏,总算从三个不曾想到她会这么不要命地挣扎的锦衣卫手中挣脱。


    周长乐扯下嘴里的毛巾,哭喊了一句;“臣妾既然已经入了宫,那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除非死,臣妾绝不可能离开皇宫,离开皇上。”


    “臣妾对皇上的情意,可以用一死来证明!”


    周长乐喊完便一头撞在了旁边的柱子上,顿时血流如注,将她变得凄惨但又别有美感。


    但是周长乐还是低估了谢不臣的冷漠无情,见周长乐还以死相逼,这个女人如此豁得出去,留下定是后患无穷。


    “既然你想死,不必撞死这么难看,毒酒还是白绫,任你选。”谢不臣不耐烦的皱眉,石福满也在下一刻神奇地捧着毒酒和白绫来到了周长乐面前。


    周长乐愣在原地,没想到谢不臣做事这么绝,她刚才撞击柱子的力道是控制住的,能够撞得出血,但是又不会致死。


    没想到谢不臣这个怪物,竟然如此狠心,这么快就给她备好了死亡两件套。


    周长乐现在哭得真心真意了,她死里逃生之后就格外珍惜这条命,她可不想就这么又死了,死的还这么无声无息。


    不,她绝不能死,想到这里,周长乐主意打定,她一抹流到眼皮上的血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出溪棠宫。


    她要去找赵小辞那个圣母救命,既然赵小辞把她留下,那就必须负责。


    却没想到锦衣卫的速度更快,刚出溪棠宫一步,两个锦衣卫越墙而出,把她逮小鸡仔似的就逮了回去,扔在了谢不臣面前。


    “想去找皇后告状?罪加一等。”谢不臣声音冷淡,但是周长乐敏锐地听出了这平淡之外的无尽怒火。


    实际上,谢不臣很生气,这个女人这么想挑拨他和朝辞的关系,那他就亲自送他上路。


    谢不臣说完,手就掐上了周长乐的脖子,慢慢收紧,直到周长乐脸因窒息变得通红,再无一丝虚情假意的做作。


    想要骗他,周长乐这个愚笨的女人,谢不臣本来不屑亲自动手,但是若是她要朝辞与他生了嫌隙,那他就必须亲自动手。


    周长乐脑袋一片空白,这一刻她真的才知道谢不臣是一个怪物,是一个冰冷无情的大怪物,杀人何止不眨眼,就连呼吸都不曾变过一瞬。


    周长乐的眼球爆出,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到没有,腿直直伸长,手徒劳地搭在谢不臣的手上,想要掰开掐在脖子上的铁手,却徒劳无功。


    谢不臣面容一直淡漠平静,掐死一个人对他来说不过是掐断一根草,掐死一只蚂蚁。


    “谢不臣,你在做什么?!”朝辞大喊,她看着眼前这副场景,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以为在做梦。


    但是胳膊是疼的,她没有做梦,这就是现实,可谢不臣为什么要掐死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