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让鸥嬷嬷留在这里,派人监视着她


    转眼就到了三日之期,赵世清也如约过来给朝辞汇报,朝辞和晏珂容坐在上首,看着赵世清和孙柔柔。


    “皇后娘娘,事情臣已经查清楚了,都怪臣御家不严,才让因为嫉恨,设计了容儿。”赵世清把孙柔柔往前一推,然后说:“你自己说。”


    孙柔柔想到赵世清答应的条件,她垂下眼睑带着哭腔说;“容姐姐,我对不起,那件事是我做的,我知道错了,你要打要罚我没有任何怨言,这么多年我时时备受良心拷打,今天终于说出来了。”


    “孙姨娘,当真是你做的?”朝辞问。


    孙柔柔坚定的点点头,她是完全依附赵世清享受这一切荣华富贵,赵世清需要她做的事,她无法反抗,更何况赵世清还承诺她会让赵子龙接手他的一切。


    “行,既然是你做的,那如此品行不端,谋害当家主母的人,就发卖了吧。”朝辞风轻云淡,她这话却吓得孙柔柔惊骇万分。


    她做过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被扫地出门,如果要是被发卖了,那她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老爷,容姐姐,我错了,柔儿真的知错了,别卖我。当时我是鬼迷心窍了再做下如此错事,我再也不敢了,此后余生我一定好好做好事,一定好好伺候你,弥补过错,容姐姐,你帮我求求情吧,不要卖我。”孙柔柔爬过去抱着晏珂容哭得肝肠寸断。


    赵世清清清嗓子,也说:“求皇后娘娘饶过柔儿一次吧,她虽然确实可恶,但是好在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现在咱们一家人团聚就是最好的,不宜喊打喊杀,就把她随便养在府里,就当多了一只小狗小猫,不给她再兴风作浪的资本就好了。”


    晏珂容被孙柔柔哭得实在有些架不住了,她推开孙柔柔;“当初你算计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至于赵大人说的对我们没有造成更大伤害,我们过的那些日子,你们一天都过不了。”


    “要怎么处理你,小辞心里有数,你求我也没用,我没有那么大度,将这么多年的屈辱轻轻揭过。”


    孙柔柔愣了一瞬,又连忙去求朝辞,她哭着说;“我知道容姐姐恨我,我害得你们过了十几年悲苦的生活,那就把我赶出去让我也吃吃你们的苦头。”


    朝辞摆摆手,说;“如此这般岂不便宜了你,毕竟我和娘亲,哥哥可做不出一直盯着你,逼迫你行乞,我们也没那闲情逸致,你就暂时在府里当丫鬟,去住雅苑,消去你的姨娘之位,主子之尊。”


    “谢谢皇后娘娘,我一定会好好改过的。”孙柔柔愣了一瞬,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仇恨,只是这么轻轻惩处她,雅苑是最低等苦力丫鬟住的,可是只要她在府里,有赵世清和儿女的照拂,除了朝辞等人,谁敢指使她干活。


    只要朝辞大婚离开,她依然是这个府里实际上当家做主的夫人,想到这里,孙柔柔放松了身体,原本还以为替赵世清背这个锅,不死也得掉层皮,原来就这么过了,赵世清还欠她天大的人情。


    朝辞看着孙柔柔和赵世清齐齐放松的表情,意味不明的一笑,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皇上驾到!”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连着两天没出现在赵府的谢不臣又来了。


    众人一一行过礼之后,谢不臣过去坐在了朝辞旁边,从进来开始,他就一直幽怨生气地盯着朝辞。


    朝辞转过脸不肯再看谢不臣一脸控诉。


    “好了,都去忙自己的事吧,你以后就在孙柔柔旁边监督,别的苦力丫鬟干什么她就必须干什么,不许偷懒。”


    朝辞要众人散去,她让丫鬟小清跟着孙柔柔去换掉一身锦缎,卸掉珠钗首饰,搬去雅苑,时刻监督。


    孙柔柔苦着脸又想哭了,她原本还想耍威风让那些人认清她只是暂时过来做样子,这一下可就要实打实的干活了。


    众人散尽,谢不臣终于掰过朝辞一直不正视他的脸。


    “小没良心的,两天都不来看我,是不是没有我的日子里空气都是甜的,逍遥自在得很。”


    朝辞连忙摆摆手,顺毛说;“哎呀,河南水患那么严重,你殚精竭虑调兵遣将,我怎么还能进宫分散你的注意力呢。”


    “而且你看,你不在的这两天我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我都瘦了。”


    朝辞吸着脸颊,瓮声瓮气的说,谢不臣无奈地笑笑,轻轻捏了捏朝辞的脸颊,拿她耍宝实在没办法,只好说;“小厚脸皮,哪里瘦了,我看又胖了两斤才对。”


    “看来为了咱们阿辞的身材,我一步都不能离开。”谢不臣摸了摸朝辞腰间的软肉,朝辞把他的手打掉,不乐意地说;“谁说的我胖了,只是冬天穿得厚。”


    谢不臣连忙点点头,“对,没胖没胖,是我说错话了。”


    “水患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流民都安顿好了吗?”


    天灾最是无情,尤其水火,河南先是大旱,让百姓们颗粒无收,稍微缓和了一些之后,朝廷特批的粮食种子刚种下去,种子刚发芽,一切都充满希望的时候,一场大雨再也没有停。


    大涝接踵而至,房屋树木村落被大水淹没,城镇也被泡在水里,侥幸活着的人拖家带口四处逃窜,情形紧迫焦灼。


    “差不多了,我已经派遣治水能手去了河南,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五六天应该就到了,也让河南临近的都城打开城门,收留难民可以抵扣他们的赋税,大多难民已经暂时有居住的地方,坚守河南的难民我派遣官员去赈灾了,很快就能让那些难民有居住的地方和饭吃。”


    朝辞点点头,看着谢不臣两天两夜都没怎么睡,不停议事,略显疲惫,她把谢不臣带去了自己的院子,按在床上,让他睡觉。


    谢不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朝辞,两天没见面,竟这般热情?


    朝辞用手盖住谢不臣期待的眼睛,无奈地说;“我让你一个人睡,身体好也不能这样糟蹋啊,快睡。”


    谢不臣突然一把拉扯着朝辞,朝辞始料不及地躺倒在他身上,谢不臣伸出手紧紧抱住朝辞,不让她起来。


    朝辞掐了一把谢不臣,像一尾鱼挣扎了半天,总算坐起了身子。


    “你再闹,我就走了,把你一个人关这里睡觉。”


    谢不臣终于认输,但还是威胁道:“那你在这里陪我,我醒来要第一个看见你,要是我看不见你,我就发疯。”


    朝辞握起拳头锤了一下谢不臣的胸膛,嘟囔道:“行行行,我保证,我保证,行了吧,快睡,就知道威胁我。”


    “那我要握着你的手,确保我睡着了你也不会偷溜。”谢不臣说完便紧紧捏住了朝辞的手放在手心里,终于闭上了眼。


    过了好一会,朝辞看谢不臣呼吸已经平缓,想试探着把手抽出来坐到那边窗户边的贵妃榻上去,无奈谢不臣捏住她的手就像胶水粘着一般死活分不开。


    再大力的掰扯,又会把谢不臣吵醒,朝辞鼓起面颊无奈地看着谢不臣,十分后悔刚才没谈好条件。


    又枯坐了一炷香的时间,朝辞是感觉自己哪哪都难受,想伸个懒腰都伸不利索,想了想,朝辞脱掉鞋,侧卧在床边,看着帷幔的流苏,也慢慢睡意上涌。


    朝辞睡着了可是很不老实的,她四横八叉地占据了整张床,慢慢的把谢不臣都挤到了一个角落里,谢不臣只在睡梦里,无意识地紧贴着那个带着熟悉香味的柔软躯体,然后抱紧,二人相拥着睡去。


    “半开的轩窗外一片银装素裹,火炉里燃着金丝煤炭,静谧安然,外面石福满坚守岗位守在门外,整个世界都宁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