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臣眉眼冰凉,声音讥讽冷酷,此刻他看着谢慎渊就像看着死人,蓝眸涌动着火焰,看向对坐的两人。


    朝辞从没有对他露出这样柔软又不舍的表情,原来是因为离开的人不是对的人。


    “继续说啊,我真想好好听听太后有多不舍大皇子呢?”


    谢不臣深邃幽深的眼眸里浸出似笑非笑的冷意,过去一把抱起朝辞把她按坐在自己的腿上。


    朝辞越挣扎,谢不臣的笑容越危险。


    “放开我!”


    朝辞感觉如坐针毡,尤其想到谢慎渊还在一旁,真觉得谢不臣已经疯了。


    “和他就言笑晏晏,和我就只有怒言相对。”


    谢不臣两只大手掐在朝辞腰间,这句话说得格外酸,好像生生喝了十坛子醋一样。


    字字句句都冒着十年老陈醋般的酸。


    “皇上,臣只是向太后娘娘辞行,并无任何不妥的言行举止,臣这就走。”


    谢慎渊连忙站起身就准备告辞,谢不臣阴恻恻的看着谢慎渊。


    “想走?晚了,既然你如此舍不得这里,那就永远留下吧。”谢不臣阴沉地说。


    “将大皇子押入死牢,择日朕亲自审问。”


    谢慎渊没有争辩,被侍卫们押着走了。


    “再看一眼,我立刻就砍了谢慎渊。”谢不臣对着一直看着谢慎渊背影的朝辞。


    朝辞双手掐在谢不臣脖子上,很想就这么掐死这个控制狂。


    “我和别人说一句话都不行了是吧?只能和你一个人说话吗?你不要太荒谬好吗!”朝辞拍打一直横放自己腰间的大手,谢不臣的双手纹丝不动。


    “不止不想让你和除我之外的任何人说话,我更不想让你看见除我之外的任何人,你不会想知道我真正想对你做的事。”


    谢不臣看着还一无所知的朝辞摇摇头,他只想把朝辞关在一个黑暗没有一丝光线的地方,除了他,没人可以接触到朝辞,就连阳光也不能私自洒落在朝辞身上。


    没有事物可以抢夺朝辞投注于他的视线,但是他不忍心,他一直在忍耐。


    朝辞根本不明白他对她的渴望和贪念。


    “变态啊你,赶紧放了大皇子,让他去封地,我对他没有一点感情。”


    朝辞柳眉一竖,坚决要求道。


    谢不臣点点自己的嘴唇:“证明。”


    “呸!我凭什么要给你证明,我和他没关系为什么要用亲你来证明。”朝辞十分不情愿。


    谢不臣很有耐心盯着朝辞:“行,我这就去让大理寺好好审一下谢慎渊,生死有命,你到时候可不要怪我。”


    “无赖!”


    朝辞皱着的眉头都能夹死蚊子,思索再三,让她去亲谢不臣的嘴,她是办不到的。


    但是又想一想被关到大牢里何其无辜的谢慎渊,他身体又不好,咬咬牙闭上眼胡乱在谢不臣脸上啃了几下。


    “可以了吧,我可亲了好几口。”


    “不行,必须像以前我亲你一样的那种亲,而且只能是嘴。”


    谢不臣不依不饶,心里早已经对这样软趴趴的朝辞投降,面上仍然装的勃然大怒。


    “要不咱选秀吧,我相信,外面成百上千的千金贵女都想亲死你,我给你好好挑选,保证环肥燕瘦,各色美人应有尽有好不好。”朝辞苦着脸。


    她不想以身饲虎,爱情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为什么谢不臣非要执着于要她的爱情,而不是更坚固长久的亲情和友情呢。


    “辞儿,再说一次选秀的话,我让你彻底下不了床。”谢不臣眼神危险,暗流涌动,朝辞立马坐直身体,做了个yessir的动作。


    识时务者为俊杰,老虎屁股可不能一摸再摸。


    隔天,等到谢不臣一去上朝,朝辞硬生生把自己像被胶水沾着的眼皮扯开,只带了悦心一个人悄悄溜出了凤仪宫。


    昨天无论她是软磨硬泡,好说歹说,谢不臣那厮就是不答应放了谢慎渊,这酷暑季节,大牢里环境那么差,朝辞真担心谢慎渊一个撑不住,嗝屁了。


    果然刚进到大牢,闷热难闻的气息扑鼻而来,长久不流通的空气有种令人窒息的发酵味道,难以形容,让人头闷恶心。


    大牢最里面,最狭窄的监牢里,谢慎渊盘腿而坐,闭目养神,纵然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也不曾失去风度。


    “谢慎渊,你还好吧?可千万要撑住,我一定救你出去。”朝辞轻轻呼喊着谢慎渊的名字。


    谢慎渊的面容更加苍白,但是他对着朝辞点了点头,安抚道:“别再触怒他了,是我没有注意咱们身份有别,是我逾矩,这是我的劫数。”


    “什么劫数不劫数,是他无理搅三分。”


    朝辞愤慨,看着谢慎渊的情况虽然比她预想的好一点,但是确实更加虚弱了些。


    “果然是朕太心软了,来人啊,谢慎渊以下犯上,大逆不道,意图谋反,即刻处死!”


    谢不臣一声令下,自然有人已经快速给谢慎渊戴上枷锁,就要推往行刑处。


    谢不臣似笑非笑的看着朝辞;“这就是你关心他人的结果。”


    “住手!你们退下!哀家和皇帝有话说。”


    朝辞怒声呵斥要绑缚谢慎渊的官兵,官兵们微微一顿,看谢不臣没有反对个个低头走出了监牢。


    悦心早被谢不臣带来的人一起扯了出去。


    谢慎渊头晕眼花,坐在了地上,脖子上带着枷锁,看起来狼狈不堪。


    “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并让他去封地?”朝辞深吸一口气,将走丢的理智抓了回来。


    她没有以暴制暴的资本,她决定好好和谢不臣谈谈。


    可明显谢不臣一点也不想配合朝辞,他的内心醋意滔天,让他只想毁灭一切朝辞在乎的事物。


    “你在乎什么我就毁了什么,你只能在乎我一个。”


    “没有什么谈的,你和谢慎渊认识就是错误的,之前是我做错了,我给了你太多自由,从此刻起,一刻钟一秒钟你都别想离开我的视线。”


    谢不臣再也不会让朝辞有机会接触到其他人,他要把朝辞死死掌控在手心里,任何人都别想抢走她。


    朝辞嗤笑一声,被谢不臣拒不合作的态度气笑了;“是吗?可是我不想待在你身边,这让我感觉到厌恶,感觉到恶心,感觉到窒息。”


    “谢不臣,既然这样,那我就只有毁掉你最在乎的东西,你不放了谢慎渊,我就不放过我自己,你可以不让别人伤害我,你能阻止我自己伤害我自己吗?”


    朝辞表面剑拔弩张,实则内心无奈叹气,她本不想闹的这么难看,说的这么难听,但是谢不臣油盐不进,只能如此威逼。


    谢不臣怒急,一把攥住了朝辞的两只手腕按在墙上,他不想再听见朝辞说这些诛心话语,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亲了下去。


    将朝辞未说完的话语压了下去。


    朝辞狠狠咬了一口谢不臣的嘴唇,谢不臣丝毫不在乎,只固定住朝辞的脑袋,依然亲她。


    朝辞感觉自己被强喂吞咽了几口了谢不臣的鲜血,血腥味盈满口腔,朝辞瞬间无比反胃。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没撼动压在她身上的谢不臣分毫,被迫接受来自谢不臣的惩罚。


    直到最后,朝辞已经不知道嘴里是谁的鲜血,谢不臣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朝辞在这一刻感觉到谢不臣的强悍,他一只手就可以禁锢住她,在谢不臣手里,她就像一个小鸡仔一般。


    除非谢不臣主动松手,否则她无法阻止谢不臣对她的索求。


    “你放开放开她!”


    谢慎渊片刻的震惊之后,立刻扶着门框过去想要阻止,奈何身体虚弱,谢不臣一脚就把他踹倒。


    谢慎渊被谢不臣一个阴狠的眼神钉在原地。


    他毫不怀疑,这一刻如果他再轻举妄动,谢不臣会一刀削下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