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永宁宫,谢秋霜第一件事就是问锦秋和七红学得如何,她见二人脸色都不太好看,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麻烦自然是没有的,锦秋和七红毕竟没有带过小孩子,特别还是皇子公主这样金贵的小孩,往日成为小主子身边贴身宫女的喜悦泡泡遇到现实一下就被戳破了。
“秋霜姐,云嬷嬷说孩子未满一岁的时候要么特别闹,要么就特别安静。”锦秋哭丧着一张脸,“但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又不能伤到小主子,还得劝住小主子不闹或者闹起来呢。”
七红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徐嬷嬷之前教我们的多少时辰喂一次奶,若出了各种状况应当怎样应对之类的,奴婢几个还以为准备得十分充分。今儿听钟粹宫的那些人一说,这才知道那不过就是纸上谈兵。”
“你们觉得苦了?”谢秋霜也没带过小孩,至于她的妹妹谢秋雪,她想了想,似乎乖巧得很,小时候没怎么闹过家里。
锦秋和七红连忙摇头,七红先开口解释:“没有的,秋霜姐,奴婢二人只是担心自己准备得不够。侯夫人送来的嬷嬷奴婢已经接触过了,带孩子或许有些经验,但毕竟是宫外来的人,真遇上事了规矩恐怕不甚知道规矩。多半还是得奴婢几个处理,这才有些紧张。”
锦秋也跟着说:“平时还有一些突发情况,云嬷嬷说三皇子殿下几个月的时候一个晚上能起来四五回,有时嘴馋有时是闹着要找充仪娘娘,这样的事儿奴婢可没法儿提前演练。”
谢秋霜一想也是,几位嬷嬷学宫规是能学好几个月,不过也顶多只能学个大概,那些往细了讲的规矩,就连她自己都有不清楚的。
至于孩子的突发状况,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吗?
她便带着二人来到偏殿,香菱给吉祥搭的小窝就在这里。
“这只狸奴是娘娘的宠物,名字叫吉祥,应当才一个月左右,年纪很小也很闹腾,”谢秋霜摸了摸正在呼呼大睡的吉祥的脑袋,笑了笑,“你们这些时日不若就先养着试试吧。养小狸奴的繁琐不亚于养孩子,若你们能把吉祥平平安安养大,之后小主子若有类似的状况,你们也就不算是两眼一抹黑了。”
锦秋点点头,看着吉祥毛茸茸的耳朵,忍不住戳了戳。
不曾想吉祥似乎被戳醒了,伸出爪子往前探去,感受到有人在附近,随即“喵喵喵”地大叫起来,声音非常急切,奶声奶气的,就像哭了一样。
锦秋的手顿在空中,完全不敢想自己只是轻轻一碰就会被“碰瓷”,再细细看去,这小狸奴甚至连眼睛都是闭着的!
谢秋霜在边上忍着笑,指着吉祥道:“那吉祥就交给你们二人了,好好加油罢。”
随后的一个月都是风平浪静,当然只是表面如此,瑾昭媛和贤妃又先后来了永宁宫几次,前者依然是指指点点,后者偶尔送上合作的橄榄枝,凌清禾一概将自己团成一团棉花,软硬不吃。
贵妃也来了一次,没留半柱香的时间就走了。或许是受到了凌清禾怀孕一事刺激,景仁宫大张旗鼓地为二皇子找了一位启蒙的夫子,还放出话来会替二皇子找几位伴读,白日里能一同在重华宫的学堂里读书。
伴读的事儿刚一出来就掀起来轩然大波,众人倒不是想趁机掺和进杨家的事里,而是在思索贵妃此番是否是真的要重视二皇子了。
毕竟众所周知,二皇子乃容婕妤所出,杨氏这样重血缘和面子的世家大族,果真会倾尽全力培养一个其他宫妃都儿子么?
还有的人是在怀疑此番是贵妃自己生不出皇子,杨氏一族退而求其次的办法,至少要比王家连个保养的皇子都没有来得好。
如此风波下来,有铤而走险想送自家孩子去做伴读的,也有闭紧了门想要避过风头的,但这都是一个月做不完的事情。
谢秋霜从商陆那边得知消息之后,马不停蹄地转告给了凌清禾,二人都认为这伴读的身份最后还是会落在和杨氏自家有关的孩子身上。
又下一个月便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皇上带着几位宫妃去了避暑行宫。本来凌清禾作为充容也是板上钉钉要去的,只是因为月份大了身体不适才作罢。
皇上体谅她,送了好些寒瓜过来,不过凌清禾吃得少,大多都冰在了井里。
凌清禾既然不能去,位置当然也就空了出来,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落在自己人手里。
赵宝林对避暑行宫不感兴趣,按她原话说:“凉爽是凉爽些,但都是屋子,又能有什么很大差别?再说了一来一回舟车劳顿,臣妾受不了这个罪,充容姐姐还是将这个机会给才人姐姐罢。正巧臣妾让家里送来了几件用来去暑的物件,等到了之后便叫人送去永宁宫给充容姐姐试试。”
于是这机会便顺理成章地落在了严才人的身上,谢秋霜亲自去关雎宫提的。
看着严才人脸上的红光,她忍不住在离开前提醒道:“此番机会来之不易,才人娘娘还请牢牢把握住才好。宫里的规矩是美人才可住西配殿,如今娘娘您已然住在了这里,何不让自己的身份上来,叫人挑不出毛病来呢?”
这话严才人是听进去了,等到皇上带着人从避暑行宫回来的时候,她果然升到了美人之位。
谢秋霜在宫里,自然不知道避暑行宫发生的事情,她这些时日都在鼓捣赵宝林送来的那些个小物件。
要不说赵家不差钱,而赵宝林是个会享受的呢。她送来的物件永宁宫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未曾见过,据说是赵家因着女儿的提议自己找人研究的。
一个由三个木片和一个把手制成的风扇,不同于宫里已有的风扇是立起来的扇叶,这个风扇的扇叶是横着的,只有薄薄三片。在后头用手握着把手转圈,前头的扇叶便会随之旋转起来,掀起很大的风。风扇前头还有个放冰块的机关,转动起来真是凉快不已。
凌清禾喜欢极了,只可惜徐嬷嬷担心她受凉,只允许采荷几个人慢慢摇动。
等过完这些平淡日子,时间已经来到了六月底。凌清禾的腹部凸起得十分夸张,出行总是四个人前后左右得扶着,没走几步路就会腿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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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的食欲不振相反,她如今已经圆润了一圈,还是会时时觉得腹中饥饿。
谢秋霜整日整日地处理事情,保证所有不好的消息都不会落入自家娘娘的耳中。
先来找她的是孙茹,谢秋霜没有给她改名字,免得让人觉得她被永宁宫器重而不愿意和她分享消息了。
孙茹对此没什么意见,改了名字她还不习惯呢。
“秋霜,之前你不是让我打听那个魏厨娘的事情吗?”孙茹绕了几圈才到了谢秋霜的耳房里,没有经过任何其他人的手,“我这边已经有些眉目了。”
谢秋霜谨慎地望了望她身后,这才关上门窗,问道:“你说说看。”
孙茹眼睛转了转,显然是打算长篇大论,谢秋霜没打断她,反正她此时也有空听对方讲故事。
“你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贵妃还是贤妃的人呢。结果这位魏厨娘在其他人眼中风评极好,是个难得的好人。你们把魏厨娘处理了之后,还有好些人掉了眼泪!不过我可不这么觉得,一个厨娘而已,按照常理来说,哪里来的那么大能耐让人心疼?”
她还是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像是怕被人听到似的:“我说有小道消息说魏厨娘是给上头的人投毒了才被赶出宫去的,结果她们还不信,说她不是那种人。欸,秋霜你放心,我只说是上面的人,说得模棱两可的,绝对没有暴露什么。”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谢秋霜摆摆手,看着孙茹坐在椅子侃侃其谈,仿佛她这把椅子就和之前西苑房间里的那把椅子似的在发光。
孙茹点点头:“这也太怪了,我仔细一合计,这不就是笼络人心么?魏厨娘要是想让这些人帮着做些什么事情,那还不是几句话的功夫就行了。于是我就从这些人里面找了一个最藏不住事儿的,请她加了点餐,你猜怎么着?”
谢秋霜从善如流地给孙茹倒了杯水润喉,这能耐她自己是没有的,也不可能学得会,故而挺欣赏的。
“她说魏厨娘之前让她在揽霞阁找什么东西,好像是办宴会的时候,那魏厨娘用来给自己敷背的草药找不见了,怕报上去了被你们责怪,就叫这些洒扫的宫人偷偷帮着找。据说是没找到,那人还有些可惜。”
这不就是帮着找益母草么?谢秋霜的眉头皱了皱,没想到这些洒扫的宫人也有问题。
“所以这次帮着递药粉,她就二话不说的答应了。”孙茹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这药粉是在宫外拿的,我从她的话里猜不出是哪里的人给她递的,不过应当不是贵妃和贤妃那等子人。”
谢秋霜便问道:“为什么如此确定?”
孙茹笑了笑:“我虽然在宫里地位低微,却不傻。贤妃和贵妃若是要递个东西进来,需要废这么大一番功夫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确定的人身上么?哼,想必递药进来的人身份低微,魏厨娘是再早之前便安插在里头的棋子而已。”
此言有理,谢秋霜长舒一口气,但这就表明宫里还有其他势力对永宁宫不利,而且这个势力的人已经盯上了她这个大宫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