魃枭肩膀的伤像抓痕,野兽锋利的爪子撕开的。


    伤口一指长,皮肉外翻狰狞,深可见骨。此时血液已经凝固,没有出现红肿流脓的迹象,可见男人的身体素质多么强悍。


    “把兽油拿过来,替我抹上,”


    林虞收拾过帐篷,兽油装在石罐里。


    他越抵抗男人越来劲,索性揭开石锅,取热水洗手,又从石头罐子舀出一点固体状兽油,用手心搓化后,慢慢往伤口周围涂抹。


    抹了兽油,林虞准备起身离开,反被一条手臂横在腰间。


    男人大咧咧地坐着,抱他放在腿上。


    林虞推了推:“先吃东西。”


    一只粗粝的掌心钻进兽皮,贴在温软薄薄的腰际按揉。


    过了一把手瘾,魃枭松开他,吃东西去了。


    “明天有息壤人过来,到时候跟他们换点盐。”


    除了按比例上交给部落的东西,其余带回来都归属勇士,可以自由分配和使用。


    林虞摸向那一大摞光滑毛绒的兽皮:“用这些能换多少盐。”


    魃枭指着装兽油的罐子:“兽皮加上兽骨,可以换差不多一个罐子的盐。”


    林虞默然无语。


    石罐只有他半个巴掌大,还是异常粗糙的盐,夹着一股又苦又涩的味道。


    北地常年干冷,所以冰岩人饮食偏重口味,魃枭用这么多处理过的兽皮和兽骨换到的盐只一点,可想而知,有很多人一年都吃不上盐。


    如果拥有盐的产地,不仅握住经济命脉,还宣誓了占有人的绝对权力。


    “没想过出去找盐吗。”


    魃枭大口咬上烤肉,平时吃惯咸的,这会儿吃的烤肉味道不同,涂了果酱,有点甜,夹着酸,味道奇怪,但又好像还不错。


    他们以前怎么就没想到用这种方法吃烤肉?


    魃枭又看了一眼奴隶,把人拉到腿上坐,撕开大块肉,塞到林虞嘴边。


    “吃。”


    林虞张嘴咬了一口,示意不想再吃。


    魃枭嘴角微扯,又撕一大块肉往他嘴里塞,说话阴沉沉的。


    “想活过荒原的雪期,就得吃这里的兽肉,喝兽血,不吃就等死。”


    “……”


    林虞认命咬下油津津的烤肉,从罐子里多挖了两勺果酱,就着果酸冲淡肉的荤气。


    他实在吃不下了,魃枭摸了一把他的肚子,“啧”一声。


    男人臂弯托在他臀下,一把抱起,丢到兽皮垫子上。


    雄健高大的身躯完全覆盖,一只大掌扯开他的兽皮,另一手拨开他披散的头发,露出眉眼。


    林虞双腿被男人夹着,清凌平静的眼睛对上一双如鹰的双目。


    他无法理解这种吃完就发/情的野人,形势却让他不得不暂时低头。


    林虞垂眸,掩去眼底的冰冷,手越过兽皮裙,堪堪摸了过去。


    又把脸贴在对方肩侧,遮去神色。


    魃枭不满:“又来这样的?”


    “伤还没恢复,会死,”林虞放软声音:“真的会死。”


    坚硬如石的身躯略微僵住,下一刻,如林虞所料,力道放轻不少。


    通过几次相处,他已经大致摸出魃枭的性格。


    这人征服心浓烈,遇强则强,如果向他示弱,对待弱者,从来不屑于用暴力的手段施加残害。


    林虞被翻了个身,趴在柔软的兽皮上,双手攥着毛绒绒,清清淡淡的眉眼隐忍泛红,却毫无动情的迹象。


    唯独腿疼。


    他不禁皱眉。


    驴一样的玩意。


    知道男人不会搞死自己,林虞干脆阖眼凝神,吸取对方周身涌动的元素能量。


    将这股元素吸收,身体里混乱的气息就像潮水一样,时而爆发,时而急促,逐渐平稳。


    林虞薄薄的耳垂和双颊红得惊人。


    他原本想唤醒苍梧,了解多一点关于制造木器的信息。


    按目前的境况,在身体没恢复之前,如果指望魃枭成为自己的帮手,需要一定时间才能攻克。


    俗话说的好,真理都掌握在大/炮的射程范围之内。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自己掌握力量。


    想着,林虞研究木器的兴趣愈加浓厚。


    背后的身躯骤然贴紧,带着难以忽视嗯的力量和体温。


    林虞抿了抿唇,魃枭这头野兽……


    刚才唤起苍梧的念头就此打消,他没有让人围观的癖好。


    折腾许久,发丝贴着湿漉漉的脖子,冰冷的身体热了不少。


    林虞趴在兽皮垫子上,缓缓掀开眼睫,冷淡化解几分,多了一丝慵懒。


    如水一样的眼睛瞥过趴在身后流汗的男人,他恹恹把人往外推,昏昏沉沉地彻底睡去。


    *


    翌日早,灰胧胧的阴霾犹如巨大的罩子,冷风凛冽,吹得兽皮帐篷哗哗响。


    奴隶们很早就起来干活了,拖着成捆的兽皮,兽骨,背负着重量排队,聚集在广场中间。


    勇士们则沿四方分散而站。


    他们身穿兽皮裙,露出精壮强悍的体魄,每个人都配备了木矛,弓箭,石刀这样的武器。


    集合完毕后,所有勇士发出“嗬”地一声,气势浑厚,威声阵阵,步伐齐整,数百人如同一体,走动时大地仿佛随之颤动,只要一声令下,这些强壮的勇士就会冲上前拼杀。


    林虞也站在中间的奴隶堆里,抱着一摞兽皮,差点被压得喘不过气。


    他环顾四周如同城墙的勇士,不难推测这样的阵仗是做给谁看的。


    今天冰岩人要跟息壤人做交易,两边谁都看不起谁,自然会把威严的阵势展现出来。


    五名最有威望的勇士带头,魃枭就在其中。


    男人骑着一匹异常高大的马,这马比林虞高一个身不止,顶着尖锐的独角,四肢如同铁蹄,踏着大地,发出哆哆的震动。


    长老,祭司,族长都看着五名黑角马上的勇士,祝福他们一路顺利。


    一声号角响起,聚在广场的冰岩人浩浩荡荡地出发。


    *


    交易的地点选在一处两边高,中间平阔的峡谷地带。


    高处有冰岩勇士看守,他们借用地势作为掩体,与进入峡谷的息壤人隔空对峙。


    一路赶来,林虞体力不支,手脚僵冷。


    他勉强打起精神,远远打量息壤人。


    息壤人眉目比较细长,体魄不像冰岩人那样强壮魁梧,穿的兽皮经过更精细的处理,做成了简单的衣袍样式。


    旁边的奴隶惊讶。


    “息壤人穿的是什么?”


    “去年他们还没这种兽皮……”


    林虞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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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代表双方势力的头领忽然爆发争执。


    这也是每年的老传统了,息壤人仗着垄断盐和骨器想多占便宜,冰岩人才不愿吃这个亏,两边刚见面,就开始互相放垃圾话。


    息壤为首的三级勇士骂得凶狠,黑角马上的魃枭邪笑着抬起双臂,一箭正中对方脚跟。


    赤裸裸的挑衅。


    息壤勇士怒了。


    "你们这群野蛮人!连母神都抛弃了你们!我们的勇士队伍就在峡谷外,每个人都带了骨器,别太嚣张!"


    “我们的二级骨器,可以击杀荒原上的任何二级兽王,上次挑衅息壤城的尼尔部落,已经被我们征服为奴隶领地了!”


    魃枭阴冷一笑。


    “冰岩勇士不惧任何挑战,你可以试试,让外面的息壤勇士走进峡谷,看看是他们先进来,还是我们先把他们的头骨撕碎。”


    岩吼驱着黑角马上前:“魃枭,我们是来跟息壤人做交易的。”


    魃枭眉毛一挑,弓箭调转,对准岩吼。


    掩在山上的勇士周围的奴隶不敢出声,两个头领针锋相对,一个不慎重,怕惹祸上身。


    三方对峙,整个峡谷寂静无声。


    一阵狂风穿过山道,打了细微的喷嚏。


    如同往冰湖投进一颗石子,诡异的紧张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滑稽。


    无数道目光往声音的源头望去,林虞怕冷,拢了拢兽皮,揉揉鼻尖,脸颊深深埋进毛绒绒的围领。


    魃枭鹰目微眯,收敛气势,若有若无地挑了一下嘴角。


    作为魃枭的奴隶,没有人去为难林虞,交易开始了。


    *


    黑角马往林虞身边靠近,走近了,他才意识到这种马究竟有多高大。


    高近三米,躯体修长健壮,布满肌肉,大蹄子一脚能把人踢出个血窟窿。


    “跟上。”魃枭居高临下地命令,目的明确。


    魃枭用兽皮和兽骨换盐,仗着他头领身份,还有一身凶悍阴狠的气势,活脱脱的土匪做派。


    被迫跟他交易的息壤人不仅不敢讨价还价,还多给了两罐粗盐。


    男人闲着没事,换完盐后一把抄起林虞,抱着他来到一处三面背风的巨石后,用腿把他夹在怀里,裹着寒气的大掌摸了进去。


    林虞:“……”


    紧了紧手指,没有拒绝,反而伸手抱住对方脖子。


    “冷。”


    略微柔弱清冷声线让魃枭受用,把他放在怀里。


    林虞无视那只乱摸的手掌,“我看别人都换药,你为什么不换。”


    魃枭捏了捏他的脸。


    “你主人自愈能力很强,不需要。”


    林虞无话可说。


    魃枭扭过他的下巴,透过发丝,盯着他的眼睛。


    “在看什么,”又说,“兽骨,想要?”


    林虞顺势,轻轻点头。


    魃枭从旁边抽出几根兽骨。


    林虞眼睛微亮:“给我的?”


    魃枭哼笑,握着他的手往兽皮裙按。


    “让主人高兴就给你。”


    林虞:“……”


    ……随地大小发。


    看着那几根质地良好的兽骨,他微微垂眸,将那驴玩意想成骨头,一顿乱摸。


    魃枭“嘶”一声,爽的。


    林虞无语以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