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缺愣住,慕悄问怎么谢他?
当然他可以拿出所有财物酬谢慕悄,但他并不清楚慕悄想要的是什么。
“我……”贺兰缺迟疑道,“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答应你。”
慕悄继而又敲了敲桌子,眼睛望向乌仑。
乌仑知道这是在问他的意见,说:“嗯……这也不是不行。”
对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乌仑的平常之举一下把自己卖了。贺兰缺的眼睛蓦然亮起来,他握住慕悄放在桌上的手说:
“谢谢你!慕悄!”
慕悄淡淡地把自己的手抽出,飘然离去。贺兰缺把目光投向乌仑……乌仑:怎么突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贺兰缺微笑道:“那么……乌老伯,跟我走罢?”
乌仑说:“我先说清楚,我可不帮你做什么坏良心的事。”
贺兰缺说:“自然。慕悄不也会……看着嘛。”他望向在楼梯上停驻的慕悄。
“那么说好了,乌老伯,明天我来接你。有好多‘病人’都等着你帮助呢!”贺兰缺说。
乌仑说:“行,你可不许骗我啊!”
“哪能啊?您放心。”贺兰缺说。
锦衣青年风度翩翩地行了个礼,便微笑着离去。慕悄在楼上,望着贺兰缺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乌仑上楼后,问慕悄:“主子,您就这么配合他胡闹?”
慕悄说:“我乐意,你也乐意,为何不可?”
乌仑说:“只怕乌趾长老会怪罪。”
慕悄说:“他请你帮忙看病,犯了哪门子规矩?”
乌仑说:“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贺兰家这小子,真能折腾。”
慕悄说:“他有目标又有动力,为何不折腾……”说着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仿佛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第二日,贺兰缺一早带上巴亥,以及他身边的四个护卫,接上乌仑,一起去找生病的受害人。
受害人起初不愿出来,但贺兰缺身边有四头膀大腰圆的巨狼,又有斑狼族有名的大夫,这头受害狼终于愿意看病了。
贺兰缺就在人来人往的路上放了张桌子和两张椅子,让乌仑给病人看诊。没想到乌仑还会把脉,查看体态、询问病情,纯技术工种啊,难怪慕悄如此器重乌仑。
这一场景少有出现,许多狼都没见过,因此吸引了一些目光。
乌仑诊断完,摸摸胡须道:“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身体比较虚,注意清淡饮食。”
病人问:“大夫,我是中毒了吗?”
乌仑说:“中毒?这我看不出来,至少现在,没有中毒。”
病人松了一口气之余,又将信将疑,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贺兰缺,怀疑这是他特地请来的人。
巴亥说:“我就说他没事,都是装的。”
贺兰缺连忙来打断,说:“唉没事了吧?没事就好,回头巴亥送你点草药,补身体。我们乌大夫啊,还有事呢,要到白狼族开义诊,没事的你们都让让,别堵着路!”
有人问:“什么是‘义诊’?”
“义诊你都不懂啊?就是乌大夫大发善心,帮我们白狼族看病不要钱。”贺兰缺假装不耐烦地说。
“还有这等好事?!”路人听了好奇,说:“乌大夫,您也给我们看看呗,为什么只给他们看啊!?”
贺兰缺大声嚷嚷着说:“你们可别挤!这乌大夫,是我专门请来给白狼检查身体的!你们不是说我们白狼卖的食物有毒嘛,现在我们自己吃了,可都活蹦乱跳呢!我要让乌大夫帮我们把把脉,看看到底有没有问题!”
贺兰缺又趁热打铁道:“乌大夫好心才帮我们,你们可别在这烦乌大夫了,乌大夫医术那么高,医德又好,有人一求就心软,你们是想累死乌大夫吗!?”
贺兰缺一边十分护短地拉着乌仑到了白狼族的市场区域,惹得一堆想看热闹或者身体不舒服想看病的跟了过去。
“乌大夫,求求您,也帮我看看呗。”
“乌大夫,您看,我家小狼还小……”
乌仑听着贺兰缺话里话外,怎么像被他卖了一样。
贺兰缺十分霸道地说:“你们都给我排队,在这挤着像什么话!乌大夫要给我们白狼先看!”
于是这些人就眼巴巴地在外边围观,他们都没瞧过大夫诊脉,十分新鲜。尤其是大夫居然能摸摸脉搏,就诊断出一个人的身体状况,太神奇了。而外边的人看着这么多人围观,都跟了过来一块看热闹,看里面是什么情况,人员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这里是边境市场的一个角落,原本没多少人过来,现在听说了有热闹可看,有便宜可占,都一传十、十传百地涌了过来。怕来晚了就排不上队了。
贺兰缺假装十分为难,又和乌大夫演了场半真半假的戏之后,乌大夫终于松口给白狼族以外的人也免费看诊。只是必须排在白狼族之后。因此,那些等不及的人,就先拿个号,在这儿等着,顺便逛逛白狼的集市看有什么可买。
原本白狼的人自己吃了自己的东西,都有目共睹,现在大家看着白狼族之人都无事,也渐渐放下心来。
白狼族这个角落甚至比被驱赶之前都热闹,生意也好。
贺兰缺假装嗔怒地说:“这些个穷鬼,听着有便宜可占一窝蜂都来了。乌大夫可是我花大价钱请来了一次,结果让这么多人白白蹭了。要我说,兜里没一个子的,不许给他看!”
乌仑不满道:“你怎么可以如此冷漠?我学医本就是为了助人,怎么能像你一样势利!狼族人本就是兄弟姐妹,不应有高低贵贱之分……”
贺兰缺又假装被呵斥后羞愧,乖乖遁走,于是众狼皆称赞乌仑医术高超、品德高尚。
乌仑一边觉得被贺兰缺利用了,但又觉得他本心不过助人,没什么好推辞……尤其是这么多期待的眼睛,夸赞的话语,更是让他越干越起劲,没有丝毫怨言……
贺兰缺躲到帐篷之后,看到人群如流水一般进来,偷偷笑了。容吉也高兴地说:“少主,好多人!你的法子奏效了!我们的货物不愁卖了!”
贺兰缺说:“你逃这儿来干嘛,还不快去帮着维持秩序!”
容吉做了个鬼脸,在贺兰缺用脚踹他之前连忙逃走了。
皮叔跟在贺兰缺身后道:“恭喜少主,带领我族度过一个难关!化险为夷。”
贺兰缺嘴角坏笑,冷冷道:“这算什么,才哪到哪?”
“少主意思是?”
“别人想把我按到地上,我爬起来了,这就结束了吗?我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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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大方。谁整的我,我一样要整回来,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睚眦必报!我贺兰缺好欺负吗?”
皮叔笑道:“少主心中已有成算了?”
贺兰缺笑道:“不多不少,有一点。不过我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做。”
“哦?”
贺兰缺和皮叔边走边聊道:“这次帮我的大功臣,我总得拿点东西谢人家吧?”
“少主自己决定就好。”皮叔道。
贺兰缺终于想起了被他遗忘许久的聘礼。
来到边境集市这些天,他都忘记了他是要来迎亲的。
不过看起来,这斑狼也不怎么热衷与他联姻。
贺兰缺从库房里一大摞堆着的箱子中,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
在干草和毛毡间,包裹着的大颗粉钻。
贺兰缺精心挑选了两颗,形状最完美的、色泽最纯净明艳的,用散发着香味的木盒子装了,打算送给慕悄。
他还约了慕悄晚上出去散步。
认识了这些日子……总要找些单独相处的机会吧?前些天他见慕悄,身边不是有仆人跟着,就是在人来人往的集市里,想干点坏事都不行。就算慕悄想跟他偷偷说话,都没有机会啊。
贺兰缺闻弦歌而知雅意,以道谢为名,约慕悄出去赏月。
月亮每晚都有,但陪着的人最重要。
人未至,礼先行。想起来晚上贺兰缺还有丝丝紧张,不由得用心准备,破天荒地开始捯饬自己。因此只先托付了下属,去帮他送礼。
另一边,刚收到礼物的慕悄,望着桌上打开的盒子里两大颗粉钻,陷入沉思。
乌仑惊疑道:“这难道就是……白狼族特有的,会发光的粉玉?这可十分稀有啊!好珍贵的礼物。”
慕悄又气又笑地说:“粉玉?他怎么会随意带在身上……这肯定,是从给我的聘礼中拿出来的。好一个贺兰缺!拿着给我的聘礼就去送给别人!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乌仑糊涂地说:“可是主子,他送给的就是你啊?你为什么生气呢?”
慕悄说:“何以见得?他不过在路上见到了一只长得好一些的狼,就追着把粉玉送给他,见色忘义的家伙!心中哪有对婚约的尊重?根本不把这件婚事放在眼里。”
乌仑笑道:“但是贺兰少爷,也因为是您,才会送出粉玉啊?这不正是你们的缘分吗?若换做第二个人,不一定贺兰少爷就会如此心动。主子,你何必自己吃自己的醋?”
慕悄瞟了乌仑一眼,原本他板着面孔,后来忍不住渐渐放松下来,露出一个微笑。乌仑对主子察言观色,说道:
“贺兰少爷,看来真的很重视您。我听说他晚上还约您出去赏月?”
“嗯。”慕悄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把玩着手中拳头大的粉钻。
乌仑说:“这个贺兰少爷,依我看,真是个妙人。你看他处理这场风波的手段,老辣、迅疾,又出人意料,完全想不到他会怎么做。我看族长和乌趾大人,都要大吃一惊。”
慕悄道:“难道不是因为你帮了他?”
乌仑笑道:“主子,没有我,他也能找到别人的。”
慕悄冷哼了一声。谁说他不是个妙人?能够同时让他感到生气又有点高兴的,只有贺兰缺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