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电灯泡怎么回来了?
好不容易和慕悄约了一整天的会,贺兰缺觉得进展良好,然而他的跟班也回来了。
同样伴随着的是一直跟在慕悄身边的那个老仆。不过贺兰缺想着还是得讨好慕悄身边的人,多帮他说说好话,也就忍了。
慕悄收了他的礼物之后,不言不语,上了老仆乌仑牵过来的马。
但是,慕悄收下了他的礼物,这是一个好开端,不是吗?
慕悄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对贺兰缺点了点头。贺兰缺知道这是告别的意思,微笑着挥手:
“明天再见,慕悄。”
看,之前慕悄对他不理不睬,现在已经会给他回应了,巨大的进步不是么?
四舍五入,假以时日,贺兰缺已经把两人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皮叔看着贺兰缺恋恋不舍的模样,掏出纸笔,打算写第二封信。哎呀不行,还是得加紧催促族内准备婚礼的用具,那些物什准备起来费时又繁琐,但不能办得粗糙了,必须把白狼族的气势传扬出去……
容吉仿佛感觉到了不详,他刚从族里送完信跑回来,不想又跑第二趟啊啊啊!他死死抱住贺兰缺的大腿说:“少主!我想死你了!”
“起来起来。”贺兰缺说,“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追上了。”
“已经很慢了。”容吉说,“少主,您没出什么事吧?有没有人欺负您?让我看看。”
容吉上下摸索看贺兰缺的身体是否有损伤,贺兰缺连忙把他拎到一边。
“皮叔,你来得正好,我也有问题想问您。”贺兰缺说。
“少主有什么问题?不妨我们回到营地再说。”皮叔说。
“好。”贺兰缺一声呼哨,叫回了自己正在附近玩耍的马儿牧云。皮叔他们这支后勤部队跟上来了就是好,生活水平一下子提升了。
看着这么多护卫,安全感一下子上来了。
皮叔他们在附近扎了营,又包下了一座客栈,人员全部清空,作为临时的居所。贺兰缺听说这里离慕悄他们的住处不远,十分满意。
在篝火旁,贺兰缺问道:“皮叔,我听说这边境集市的收税权我们也有一半,并且,斑狼与白狼是轮流执政,五年过去了,现在是快轮到我们了吗?”
“是的。”皮叔说,“您是担心斑狼不肯放权吗?的确如此。自大小姐和姑爷过世以来,您还年幼,斑狼借口您未成年,仍实质把握着集市的权力,每年只把赋税交来。已经十多年了。”
贺兰缺道:“哼,我还谢谢他们好心了。”
皮叔笑眯眯道:“我家的少主绝对能行。”
贺兰缺都要为皮叔这种死忠粉感到害臊了,他咳了一声,道:“我这几天不是没干正事,我调查了一下周围情况来着。两眼一抹黑干不成事。”
“少主说得是。”
“这个边境集市,大有可为,就是现在规模还太小,规矩也多,我看放开了做,挣人类的钱,银子不得哗哗的。”
贺兰缺怕皮叔又一顿狂夸,抢先了说:“皮叔,我看狼族与人类交易都非常谨慎,只设了一处开放交易的口岸,这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皮叔说:“哦这个嘛……以前狼族和人类打仗。”
“还有这事?”
“对啊,狼族和人类缔结了两百年和约之后,双边互不往来,误入对方地盘的,生死不论,也就是近几十年,才渐渐松动了。”皮叔说。
“原来如此。您说我的祖父来自兴国,那我在兴国还有亲人吗?”贺兰缺说。
“也许有吧,老族长悄悄回去看过,但是后来都没往来了,也不提起了。”皮叔说。
可以理解……如果两边是这样紧张的关系,那么不想和异族扯上联系,惹麻烦,也属正常。但这也造成了现在口岸垄断的状况。
贺兰缺和皮叔又讨论了一番边境集市的情况。容吉对这些不感兴趣,听得昏昏欲睡。直到贺兰缺一巴掌把他拍醒了,把容吉从睡梦中拉出来,紧张地四处张望:
“怎么了怎么了?”
“不用看了,皮叔走了。”贺兰缺说。
“哦那少主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睡了。”容吉说。
贺兰缺咬了一下下唇,问道:“容吉,不能送别人项圈吗?”
容吉拿着个皮袋正在喝水,一口水全喷了出来。他同样眼神游移地看着贺兰缺,说:“有狼送你项圈了?”
这有差别吗?贺兰缺前因后果都说了,说他在自己脖子上试戴了一下,然后送给了慕悄。
容吉第二口水又要喷出来了。他大惊失色,冲过来抱着贺兰缺的腰:“少主啊!你牺牲太大了!”
“这怎么回事?”贺兰缺都要被容吉的动作整笑了,有这么夸张吗?不就是送个东西。
容吉为难地咬咬自己的爪子,又抬头看看贺兰缺,迟疑道:“少主,你不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贺兰缺心中咯噔一下,但他还是笑着对容吉说:“什么意思?”
容吉的眼神同样变得四处乱飘,并时不时偷看贺兰缺一下,像被掏了胳肢窝一样乱笑。眼神中是和慕悄一样的审视和玩味。
贺兰缺狠狠拧了容吉脸颊一把,让他疼得哇哇大叫,问道:“到底怎么了?”
容吉支支吾吾地说:“少主您真的不知道嘛?您不是一头狼嘛?”
“我们狼族,送项圈给别人的意思是,请您奴役我吧!我的缰绳在您手中。”
当然这“奴役”,从慕悄和容吉脸上的表情看,绝不是表面意思那么简单,绝对是带有颜色的“奴役”。
简言之,这跟“主人,我愿意当您的狗”差不多。
这只有超级舔狼会跟心上人这么做。
贺兰缺脸颊抽搐了一下。
他怎么把这忘了?
项圈上明显还有一处突出的圆圈,应该是系绳子的。把项圈套在自己脖子上,绳子送给别人,不就是请人奴役自己的意思吗?
一想到他实际在对慕悄说:“请您鞭挞我吧,主人”。贺兰缺就觉得从头到脚的尴尬。
但这只是他不懂狼族习俗的尴尬。如果慕悄美人愿意和他玩一玩情趣,额,呵呵,作为十分开放的现代人,贺兰缺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他狠狠捂住了容吉的嘴威逼利诱他不准说出去。
他给慕悄送项圈,是不是在妥妥的骚扰?还很不要脸倒贴?但看慕悄最后收下了项圈的举动,他好像又歪打正着了。
这样结果也不错。
慕悄也很主动嘛,收了他的项圈,而不是打他一巴掌。看来他之前的方法不太对,慕悄美人原来喜欢上位强制爱这套。
如此一想贺兰缺又开心了,美美畅想了一通未来之后入睡。
第二日,贺兰缺又去找慕悄,但听老仆乌仑说,慕悄一早就回族中了,有急事找他。遗憾之余,贺兰缺也只能再次去集市逛逛。
上次来得匆忙,都没逛完这整个集市,贺兰缺打算这回仔细看一看。这么块肥肉,斑狼族可得吐出来一半!
但这一回进入集市后,气氛却与上次不同。
贺兰缺带了皮叔、容吉一块进入,集市中还有不少白狼族的商人,见到老乡感觉比较亲切,然而他们都愁眉苦脸的。
贺兰缺、皮叔和容吉在一个小摊上用了些热腾腾的早点,很快就在食客间听到了一股流言:
“你们听说了吗?白狼族卖的肉干是有毒的!”
“怎么回事?”
“他们抓到了一头鹿,但是鹿是被毒蛇咬死的,有人买了鹿肉回去吃,结果当晚就口吐白沫倒地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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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可恶了!以后再也不买他们东西了。”
贺兰缺、皮叔和容吉一听就变了脸色,他们匆匆赶到白狼族商人聚集的地方,结果发现情况已经大不相同。
白狼族被驱赶着离开原来的摆摊区域,都被挤到了一个狭小的偏僻角落里。而与他们起冲突的正是一大群联合起来的其他族的商人。
“走走走!你们这些恶毒的狼,不要在这里占着位置!没有人要买你们的东西!”
“你们不能这么做!”
“滚滚滚!自己做了这样恶心的事还不让人说了?你们怎么还有脸呆在这里?”
“我们不走!不走!那些都是谣言。”
“谁说那是谣言了……我姨妈家的表弟就是受害者……”
双方争吵不休。贺兰缺一听着就火冒三丈,上前说:“在这吵吵嚷嚷什么呢?净欺负人了?”
“哟!你来替他们出头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白狼自己护着自己人!”为首的一头狼说。
“这市场区域本就是划定了给各族的,你怎么说赶人就赶人?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有证据吗?”贺兰缺说。
白狼们看到有人为他们出头,感动不已,有些直接认出了这就是他们的小族长,差点叫出声。然而贺兰缺和皮叔商量好了先隐瞒他的身份,于是族人都被安抚好了先不点破。
“大家都知道了,还需要证据吗……”为首之狼的声音低下去,他本就眼红白狼族占了几个好位置,一心想赶他们走,现在正有好机会。然而他的声音迅速又高了起来:
“你们说我没有证据,你看,纠察队这不来了吗!”
昨日还见过的白胡子狼,乌背,带着一堆护卫过来了。他也认出了贺兰缺,然而,他的神情有一丝躲闪。他带领人来先是划了一条线,然后把白狼族人都往后赶,直到所有人都被拦在一小块区域内,才丢下一句话:
“白狼族违反市场禁令,先隔离进行调查。”
贺兰缺都快要气笑了,他刚来到边境集市,白狼族商人就遭到针对,这恶意未免太过明显!
而且调查,要调查多久呢?熟悉现代这套的贺兰缺立马拦住乌背,他知道机会转瞬即逝,他必须为自己族人争取利益:
“我说乌背大人,就算有一只白狼违反了禁令,不至于波及整个白狼族吧?这样做事儿,太不公平了些。就昨日来说,斑狼犯错,也仅是斑狼自己承担而已。”
乌背道:“白狼商人所售之物危及性命,故而惩罚更严重些。”
“诶——”贺兰缺道,“现在说这话还过早。是不是有人故意‘投毒’陷害,或者又是不是生病那人本身身体不好,把锅甩到我们白狼上来,没有定论吧?”
“况且,现在正是年末,最热闹的时节,若是封禁了白狼族,之后查清此事又与我们无关,白狼族的损失谁来承担呢?就算是大人您,也无法承担白狼一族的怒火。”
贺兰缺压低了嗓音,眼眸中闪烁着怒意,乌背也犹豫了一阵。
先有了箭靶后射箭,明眼人都看出这是为了什么。
“如果此事最后确与白狼无关,入冬前不能交易的损失,斑狼作为执政人,可否承担?”贺兰缺道。
乌背想了想,吹了声口哨,叫回卫兵道:“只封禁涉事那一家商铺,但是其他白狼商人,也必须迁徙到这个区域。年末市集客流密集,不可危及客人。”
原本拦在白狼族商人之外的隔离带,被收了回来。但是白狼族商人只能在最冷清的角落里做生意。
“你!”贺兰缺还不满,想继续据理力争,却被皮叔扯住了衣角。
乌背翻身上马,对贺兰缺道:“我可以不封禁整个白狼族,但还有没有人愿意跟你们做生意,我管不了了。”
说罢乌背策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