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玄幻小说 > 被迫嫁给心上人兄长后 > 5. 第 5 章
    很快纪舒意就被请到了主院。


    沈铎不在,正堂里只有小宋氏一个人在抹眼泪。


    陪房在旁小声同纪舒意道:“昨日二郎君同夫人闹了一场,今晨因为敬茶的事,侯爷也怪夫人,可夫人也是身不由己满心委屈啊。”


    纪舒意对陪房的话不置可否,只提裙跨过门槛,淡淡唤了声:“母亲。”


    “舒意来了,快坐。”小宋氏忙擦了擦眼泪,招呼纪舒意落座。


    自从沈铎和沈怀霁父子回来后,小宋氏这两日就寝食难安,从昨日到今日更是哭了好几回,现在小宋氏的眼皮都是肿的。


    纪舒意在小宋氏下首落座后,就听小宋氏问:“大郎先前回到院子之后身子可还好?”


    “还好。”


    “还好就成。”小宋氏点点头,她望着纪舒意清冷的侧脸,顿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舒意,其实母亲今日叫你过来,不是为了大郎的事,而是为了二郎。”


    纪舒意听到这话后,神色有一瞬的恍惚。


    沈怀霁的喜欢张扬而热烈,他没离京前,很多人都知道,安平侯府的二郎君心仪国子监纪司业家的纪小娘子,并且放话要娶她为妻。


    那时很多时候,他们两人的名字会一起出现在别人口中。


    可自从去岁她嫁进沈家为沈怀章冲喜后,她的名字和沈怀霁的名字就开始南辕北辙了,更遑论被人一同提起了。


    短暂的恍惚过后,纪舒意抬眸看向小宋氏。


    “舒意,当初的事,是母亲对不起你和二郎,可母亲当时实在是没法子了。二郎是我亲生的儿子,若不是大郎性命垂危,我如何会拆散你和二郎啊。”小宋氏说话间,又开始哭了起来。


    纪舒意却不为所动,只一脸淡漠:“事到如今,母亲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当初在沈怀章和沈怀霁之间,是她自己选择了沈怀章,如今她又有什么好哭的呢!


    小宋氏被纪舒意这话噎住了。


    但当初这事确实是她做的不厚道,纪舒意怨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小宋氏正想再说些什么缓和的话,纪舒意却已道:“母亲有事直说便是。”


    平日里纪舒意还能耐着性子,同小宋氏维持表面上的和睦,可小宋氏却又提起这事。


    始作俑者是她,现在哭哭啼啼的也是她,纪舒意就有些不耐烦了。


    小宋氏愣了愣。纪舒意过门后,虽然因此事心中有疙瘩,但平日表面上对她这个婆母很恭谨,今日是她第一次露出棱角。


    短暂的怔愣过后,小宋氏才小心翼翼开口:“舒意,母亲想让你去劝劝二郎。二郎性子执拗,只有你的话他才肯听。”


    纪舒意听见这话,却慢慢笑了,只是这笑意却没达眼底。


    “母亲,您忘了去年我因父兄来求您时,您同我说的话了么?”


    听到纪舒意提起当时的事,小宋氏脸色微微发白,目光也变得闪躲起来。


    纪舒意一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也还记得。


    那时她父兄皆被下狱,她遍求无门后,不得已来沈家求助。


    小宋氏在答应帮忙救她父兄这件事上很爽快,可答应完之后,她却又吞吞吐吐说起沈怀章病重,需要一个八字特殊的女娘冲喜。


    而她就是那个八字特殊的女娘。


    纪舒意在听见这番话时,只觉荒谬无比。


    沈怀霁离京后,小宋氏一直待她十分慈爱,但凡在谁家宴会上遇见她,小宋氏总是要将她叫过去说话。再加上沈怀霁从前喜欢她的事人尽皆知,当时许多夫人都打趣小宋氏,说她这儿媳还没过门,她就开始同儿媳亲如母女了。


    而那时小宋氏待她很好。纪舒意母亲早亡,当时她还曾在小宋氏身上感受到了缺失的母爱。


    所以在后来听到小宋氏说,她就是那个八字特殊的女娘时,她既震惊又觉得荒诞。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声问:“这是伯母答应救我父兄的条件?”


    “舒意,伯母实在是没法子了。”那时小宋氏也是这般一脸央求同她说的。


    她指甲掐着掌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那伯母可曾想过沈怀霁?”


    “二郎那边,我会去同他说的。”


    从前的话言犹在耳,但现在小宋氏却又来找她,让去劝劝沈怀霁。


    多讽刺啊。


    “舒意,就当母亲求你了成不成,母亲……”


    纪舒意打断小宋氏的话:“母亲,去岁我也求过你。”


    当时她告诉小宋氏,沈怀霁离京前,她已经答应要嫁给他了,她不想食言。


    可宋氏当时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宋氏说,沈怀霁和他兄长感情向来深厚,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兄长死的。


    “舒意……”小宋氏还想再求,但纪舒意却懒得再听。


    “母亲若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炉子上还给郎君熬着药。”说完,纪舒意向小宋氏行过礼后,就径自往外走。


    身后传来小宋氏呜咽的哭声,但纪舒意却是一脸漠然。


    候在廊下的琼玉迎上来,她替纪舒意撑起伞的同时,有些不放心的唤了声:“娘子。”


    “走吧。”话落,纪舒意直接下了台阶。


    之后这一整日,纪舒意仿佛完全没受此事影响,她该用饭用饭,该看书看书,整个人十分平静。


    这就让沈怀章有些看不懂她了。


    “郎君有事?”在沈怀章又一次盯着她看时,纪舒意抬眸与他对视。


    沈怀章便问:“你当真不去劝劝二郎?父亲向来严厉,若二郎不服软,父亲不会让他离开祠堂的。”


    “郎君与他兄弟情深,郎君为何不去劝?”


    说完之后,纪舒意似乎瞬间意识到自己这话欠妥当了,她将书放到桌上站起来,说了句“我去看看郎君的药熬好了没有”之后,就撩开帘子出去了。


    沈怀章坐那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纪舒意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可自从沈怀霁归家后,短短两日间,她已经在他面前失态过两回了。


    而且他向来敏锐,自从沈怀霁归来后,他从纪舒意身上感觉到了她对沈怀霁仍有情愫的同时,还察觉到了纪舒意对沈怀霁幽微的恨意。


    这就有意思了。


    而出了门的纪舒意站在廊下,眼底滑过一抹懊恼,在沈怀章面前她不该这么沉不住气的。


    “娘子,郎君的药熬好了。”竹请的声音骤然响起。


    纪舒意迅速调整好情绪,颔首道:“你给郎君送进去吧。”


    竹清应声去了。


    沈怀霁不肯服软,而沈铎偏要他服软,他们父子俩就这么杠上了。


    一时侯府上下皆噤若寒蝉,小宋氏更是整日以泪洗面,唯独积霜院里仍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但这平静最终在沈春楹的到来后被打破了。


    沈春楹这次来并非让纪舒意去劝沈怀霁,而是同纪舒意说:“舒意姐姐,你和二哥该见上一面的。”


    “事到如今,见与不见又能改变什么呢?”纪舒意眉眼寡淡。


    从前纪舒意的性子也很淡然,但淡然里却有喜怒哀乐。可自从她嫁给沈怀章之后,她的淡然里便只剩下了行尸走肉。


    沈春楹鼻子有些发酸,但还是道:“有必要的。你们谁都没有对不起谁,错的是我阿娘。所以舒意姐姐你去见我二哥一面,就当是当面做个了断吧。好不好?”


    纪舒意和沈怀霁过往的种种,沈春楹是清楚的。


    看他们这对有情人被她阿娘棒打鸳鸯,沈春楹也很难过,所以她就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去岁纪舒意被逼着嫁进沈家时,她二哥还在军中。如今她二哥回来了,纵然他们之间隔着叔嫂的身份,但沈春楹还是希望他们见上一面。


    当面将有些话说清楚,也好过将所有全憋在心中伤己。


    但纪舒意却没给沈春楹一个明确的答复。


    而沈春楹只是建议,至于要不要去见沈怀霁,她无法替纪舒意做主。


    沈春楹离开后,纪舒意独自坐了许久后,才起身往外走。


    沈怀章坐在书房里掩唇低咳时,透过敞开的窗牖看见纪舒意撑着伞下了台阶,走进雨幕里,最后背影消失在院门口。


    纪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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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到祠堂时,沈怀霁正单手撑着脑袋,背对着门侧躺在供桌前的蒲团上晃着脚,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其实这样的沈怀霁,才是纪舒意最开始认识时的模样。


    上京虽是天子脚下,但牵五挂六的,各家总能拐着弯儿的沾几分关系。


    纪舒意和沈怀霁也算是自小就认识,勉强更能称得上是青梅竹马。


    只是纪舒意从小就文静,平日里相熟的也都是同她性子相近的女娘。而沈怀霁则爱玩爱闹,是他们那群孩子里的孩子王。


    是以他们虽然自幼相识,但却一直交集不多。


    直到沈怀霁到国子监进学后,时常和一帮狐朋狗友翻墙逃课出去玩儿,屡屡被身为国子监的司业纪父抓住训斥后,沈怀霁的名字和人便开始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纪舒意的生活里。


    “舒意?!”沈怀霁惊讶而不可置信的声音骤然响起。


    纪舒意回过神来,就看见先前还没个正形侧躺在祖宗灵位前的沈怀霁,一骨碌从蒲团上爬起来,既惊喜又局促的看着她:“舒意,你怎么来了?”


    这是自沈怀霁昨日归京后,他们两人第一次这么面对面看着彼此。


    纪舒意与两年前并无太大的变化,除却如今已绾了妇人髻外,最大的改变就是她眉眼似乎比两年前更沉寂了。


    而在沈怀霁看纪舒意时,纪舒意也在看他。


    沈怀霁比两年前瘦了不少,但眉眼也褪去了从前的青涩,身上已有几分男子汉的气概。


    但他望向她的目光里,却仍带着一如往昔的炙热爱意。


    从前纪舒意会为这炙热的爱意动容,如今她却避开了沈怀霁的目光,声音艰涩道:“沈怀霁,事已至此,你不该忤逆父亲的。”


    他忤逆沈铎,除了他自己会被罚跪祠堂外,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


    在军中怀霁每次憧憬和纪舒意重逢时,都会期待到时纪舒意会同他说什么。


    纪舒意性子含蓄,脸皮又薄,她肯定不会同他说什么亲昵的话。


    但没事,他脸皮厚。到时候见了她,他一定要告诉她,他在军中这两年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无时无刻不想早日回京娶她为妻。


    但沈怀霁怎么都没想到,回来等待他的竟然是这样的局面。


    而且阔别两载,如今重逢时,纪舒意同他说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


    沈怀霁心如刀割的同时,对纪舒意也有深深的愧疚和心疼。


    “舒意,对不起。”他声音沙哑向纪舒意道歉。


    去岁纪家出事时,他没能陪在她身边。她被他阿娘挟恩逼迫时,他也没能第一时间站出来替她对抗他阿娘。


    纪舒意眼眶酸涩,但却没掉眼泪,她只别过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有意义的。”沈怀霁朝前走了两步,眼睛猩红但目光灼灼,“舒意,你和兄长之间本就是一个错误,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需要点头,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我会将一切都拨乱反正的,好不好?”


    她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娶的人,他如何能看着她因为荒唐的冲喜,就此一辈子都困在他病弱的兄长身边。


    她本该是他的妻子啊。沈怀霁满怀希冀的看着纪舒意。


    只要她肯点头,只要她还肯给他机会,他就会拼尽全力去对抗,将这个错误纠正过来。


    廊外大雨瓢泼,有风雨扑在纪舒意的衣裙上,但纪舒意却视若无睹,她只望着眉眼坚定的沈怀霁。


    沈怀霁还是从前那个一腔赤忱勇毅的少年郎,可她早已不是纪家那个被父兄庇佑的小女娘了。


    他们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中间只隔着一道门槛。


    这道门槛其实几步就能跨过去。


    可这道门槛能轻易跨过去,世俗伦理的门槛,却不是他们能轻而易举跨过去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们能跨过世俗伦理,那需要付出的代价,和牵扯到的人,也未必是他们能承担得起的。


    更何况,如今的她身上有她该担的责任。


    在沈怀霁期待的目光中,纪舒意给了他答案。


    “沈怀霁,我们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