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无瑕与玄灵子两个人各自心思如何,旁人尚未可知,但“相谈甚欢”这么长时间,被认为他们“志趣相投”,似乎是板上钉钉了。
就连知晓独孤无瑕对玄灵子颇为排斥的谢清英,在围观全程后,也忍不住露出疑惑表情。
在玄灵子走后,忍不住询问:
“殿下为何对他如此在意?”
这句话可以解读为过分亲近,也可以解读为过分针对。
但其他不在场的人,若只是听人说起来当时景象,就只会完全认为他们一见如故,或者一场同舞乐恰如高山流水觅知音,或者不打不相识什么的……
总之,无论原因如何,结论就是七皇子对玄灵子与其道法,产生莫大兴趣。
皇帝对此事的态度如何尚不明确,皇后却是很快就宣独孤无瑕前去殿中见面。
说法和太子的意思大差不差,即是他年纪太小,不要把心思放在这种事情上。
又说知晓他神志才恢复不久,有些不适也是正常的,有什么想法随时和母后说便是,万不可歪邪心思,否则如覆水难收。
独孤无瑕没有任何辩解,只是点头称是。
一切都还没显露出坏的迹象,况还有不能自爆身份这层禁制在,所以独孤无瑕并不打算解释太多。
但眼下被独孤无恙误会他竟然和江湖术士为伍,并因此产生失望的情绪,竟然叫独孤无瑕生出些小小的心虚愧疚。
于是就算原不在意,也不得不解释一番,免得让人误会更多:
“只是好奇,所以才多问了玄灵子一些道法相关,哪里就是要做他的弟子了,如果都像你这么说话漏风,早晚传到最后,我要和玄灵子一块出海去找西王母,寻长生不老药了。”
独孤无瑕直接和始作俑者“对质”:
“当时你可也全程在场,我有说任何要拜他为师的字句么?”
独孤无恣也很理所当然的回应:
“你说要向他学习东西,他也说会教你什么本事,一个教一个学,这不就是师徒关系么。”
独孤无瑕:……
逻辑竟然如此自洽,叫独孤无瑕一时间还真无法反驳。
而且也没什么反驳的必要——总之以后还要和玄灵子更多接触,表现得太抗拒,倒是显得他前后不一了。
所以独孤无瑕最后也只是说:
“你要这么说,那也不算错,但因为好奇,所以想要了解一番,可和正经拜师,要走同一条道路完全不同,譬如你与清英,你问他谢家事宜,或问外面红薯到底是怎么烤的,那同样是因为你好奇,,且不明所以,所以才开口询问,满足你的好奇,但这并不代表因为问了很多问题,你就是他的弟子。”
“想想看,难道你会对人讲说,你是清英的弟子,要学习跟随他的作息,或者是烤红薯的弟子,要去卖红薯么?”
谢清英忍不住笑,道:“殿下若要做臣的弟子,学习臣的一切,臣并不介意。”
“我才不要!”
独孤无恣立刻拒绝,不但摇头,还要摆手。
想想看他要和谢清英一样天不亮就起床背书,天黑了还要秉烛夜读,都感觉头大。
一旁独孤无恙轻哼一声,猝不及防插话进来:
“这么说来,你帮无恣写的那份策论,也是学习了某位前辈的风格,才不知觉传承的么?”
什么策论?
时隔多日,独孤无瑕差点没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什么,反应过来之后,也颇为惊讶。
是没有想到被独孤无恙,或者说,是所有故人加起来,第一次有人明确对他说,感觉他很熟悉。
而感到熟悉的原因,竟然会是因为一份策论。
须知过去独孤无瑕和独孤无恙也见了好几次,虽然行色匆匆,来不及说太多话,但竟然没一点让独孤无恙对他另眼相看——或者有,但显然不是对故人的熟悉,而是某种隐约的轻视。
相比起来,倒是对十一皇子态度更和蔼许多。
见他这种态度,独孤无瑕已经放弃短时间内来找他相认的念头,结果他就这么凭借一份策论找过来了。
——这时候,倒也没必要反驳什么策论是独孤无恣的功课,和他无关之类的。
独孤无瑕想了想,才试探着说:
“太子皇兄,是感觉那份策论有什么熟悉的地方吗?”
独孤无恙道:
“那要先知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书写风格。”
独孤无瑕露出笑意,若无其事道:
“也许是我自成一脉呢。”
独孤无恙皱眉,为他这样轻慢的态度所不喜:
“孤不喜欢有人对我撒谎隐瞒。”
有这么严重么……
独孤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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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变脸。
紧急回忆一番二人间的交谈——
独孤无恙也不是问策论内容是不是本人自己想,自己写的吧。
至于书写风格这种东西,难道也有撒谎隐瞒可言,也会让人恼怒不已么。
但见独孤无恙果真特别在意此事,甚至自称起来“孤”了。
独孤无瑕也只好放弃继续逗他的想法,但也不能实话实说,除非他想现在吐血给独孤无瑕看。
又但是……他又忍不住跃跃欲试。
“这确实是我自己的习惯——”
话开口才说一半,独孤无瑕就感到喉咙有些发痒,门外有宫人缓步走来。
独孤无瑕看着那名宫人,不用猜就知道是来支开独孤无恙的。
……怎么,是那无形之力,察觉到他已经发现了不能自爆身份这项禁制,所以演都不演,就这么大刺咧咧的捏造出来宫人赶人么。
说起来这个,独孤无瑕又想起来有关拂云会琵琶,并教授给他这件事,独孤无瑕思来想去,总觉得这说不一定也是那无形之力的手笔。
即是说,无论他做什么事,那无形之力只会将他的行为合理化——自爆身份相关除外。
但这一点还需要多加验证。
眼下,在独孤无瑕的注视下,那宫人已经走至眼前,俯身行礼,果然是传皇帝命令,宣太子前去商议事宜。
帝王之命,自然是不得不从的。
但独孤无恙也没立刻就起身离开,而是在起身后,仍然看着独孤无瑕,继续问他:
“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么,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想了想,又放缓了语气,尽量温和声音道:
“万事初学,临摹前人佳作,本是成长道上的必经之途,我又没说要怪你,或说你这样不对。”
“皇兄打算怪罪我什么?”
独孤无瑕扯了扯嘴角,到底没忍住喉咙发痒发痛,咳了一声。
感觉喉咙间痒意仍然留存,并且似乎有加剧的意味,却还想继续试探:
“既然是我写出来的,那自然就是我本人——咳,咳咳!”
接连不断的咳嗽声响起,叫独孤无瑕实在说不下去。
一旁宫人连忙过来扶背拍肩,又递过去手帕让他掩住口舌。
咳嗽声止,手帕上已经又浸透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