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原觉得现在的差事越来越难办了,愁眉苦脸地准备离开玄清观,路上遇到了春雷。
春雷见他一反平日乐呵呵的模样,蔫头耷脑的,忙问道:“你怎么了?”
“主子的心思愈来愈难琢磨了。”夏原叹息着将这两日的差事说了出来,又道,“今日王爷看起来还是很生气,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后这差事还怎么办?”
春雷一开始有些惊讶,但听夏原说着,看向他的目光愈来愈无奈,终于叹了口气……
夏原哭丧着脸:“我定是哪里做得不好,惹王爷生气了,这次王爷又让我打听王妃的信,这可怎么办,我总不能去偷吧?”
春雷的山羊胡动了动,似是想笑,但还是忍住了,道:“你去偷信作甚……”
“不偷信,我怎么知道信里写了什么?”
春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劝你别白费心思了,直接老老实实去王爷面前领罪,就说办事不利,甘愿受罚。”
“啊!这是为何?”
“王爷是咱们的主子,王妃也是咱们的主子,对吧?”春雷揽住他的肩膀,拍拍他的胸口,“你敢偷王爷的信吗?”
夏原立刻摇头。
春雷接着道:“那你怎么敢偷王妃的信呢?”
夏原觉得这话有理,但又觉得奇怪,道:“可王妃和王爷能一样吗……”
春雷更无奈了:“你就按我的意思去回王爷准没错,记得一定要表现出对王妃的尊敬。”
夏原虽一知半解,但还是很信任前辈的,立刻点点头就要返回去,又被春雷拉住道:“谁让你现在去了?”
春雷被夏原懵懂的表情气得胸闷,忍不住嘟囔了句“你就笨死算了”,又揽过他的肩膀,轻声附耳了几句。
……
马车上,眼下挂着两个大黑眼圈、双眼还肿得像桃子的姜奕安正在一脸悲愤地质问李怀茵:“你给我的话本还是没完结……”
李怀茵嘿嘿一笑,道:“我可是好心,看到好的便和你分享了,你可别狗咬吕洞宾。”
姜奕安知道她是故意的,扭过头去抱起双臂不理她。
“那两本我都送你了,等第三本一出我定买了亲自送你府上好不好?”李怀茵抱着她的手臂哄着,“怎么样嘛,安娘?”
姜奕安本就不是真的和她生气,傲娇地仰着头道:“既然你这般有诚意,那我就原谅你了,今日午膳我请你吃。”
两个小娘子笑作一团,李怀茵又好奇道:“你看了这话本,有没有学到什么新东西啊?”
“什么新东西?”姜奕安觉得奇怪。
这第二部当中,女鬼各种勾引,终于拿下了将军,二人无媒无聘但却有了夫妻之实,幸福了一阵子,可将军却被一个贵女看上,与女鬼的未来一片迷茫……
故事停在这里,着实让人抓心挠肝……
“就是……哎呀,你已经成婚了,应该比我还懂才对呀!”李怀茵神秘兮兮地笑着,“那书中的描写多么详尽,你没和皇叔试试,体验一下其中乐趣吗?”
“哎呀,你说什么呢!”姜奕安立刻羞红了脸。
那书中情爱情节描写细致,且配有栩栩如生的插图,姜奕安看的时候虽然觉得脸红心跳,但从未想过自己和李长昀有一日会如女鬼和将军一般没羞没臊。
九皇叔是正人君子,一心向道、品行高洁,如云中仙鹤、琼枝玉树,可不是她能亵渎的……
“我就是好奇,这事究竟是不是如话本里描述的那般滋味甚好。”李怀茵一脸好奇地望着她,道,“你如今成婚了,跟我分享一下嘛……”
姜奕安脸色愈来愈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李怀茵仔细瞧着姜奕安的神情,惊讶地捂住唇:“你和九皇叔,不会还没……”
“阿茵,这样的事你别乱猜了。”姜奕安心里觉得别扭,“王爷是修道之人,这般亵渎实在不敬。”
李怀茵的神情从惊讶转为同情,看着姜奕安娇艳欲滴的小脸,心软得一塌糊涂。
九皇叔怎的就不开窍呢,这般可爱的娇妻娶进府中,竟还能忍得住……
李怀茵抱住姜奕安,拍着她的后背:“不说这些啦,你方才说拿到怀蒙哥哥的信了?”
姜奕安点点头:“原来是怀蒙哥哥不知晓我已成婚,还是将信件寄去了仁国公府,我还以为他只给你和陆鸣鹤寄了信,将我给忘记了呢……”
“那他送你的是什么礼物?”
姜奕安立刻露出手腕给她展示自己的珊瑚手串,李怀茵仔细瞧瞧,又伸手拂过自己的耳环,道:“瞧着和送我的耳环差不多,都是珊瑚。”
“昨日我瞧着他送陆鸣鹤的扇坠也是珊瑚。”姜奕安笑着道,“他快回来了,你想好回礼了吗?”
李怀茵摇摇头:“不知道呢,陆鸣鹤说要亲笔作画送他一幅,可我身无长物,实在头疼。”
姜奕安也想不出,和李怀茵在望月楼先用过午膳,便结伴将东西二市逛了个遍,李怀茵抢先挑中了一把弓,姜奕安选来选去,瞧着一个金牛献瑞笔架倒是好看。
只是有些平平无奇。
姜奕安灵光一现,突然想到李长昀的桌案上似是有一个蟒形木制笔架……
这么说来,她可以请王爷帮忙,亲手做一个木雕送给怀蒙哥哥……
待逛完后已快要日落了,李怀茵邀了姜奕安去恭王府用晚膳,姜奕安欣然前往,用过后却发现外面竟下起了暴雨,便想着说会话等雨小些再走,谁知张瞻差人来报,说宫里来人了。
姜奕安无法,只能冒着雨快些赶回宸王府,待回到宸王府,便在正厅见到来传召的是汪展身边的一个名为苏海的心腹,向她带来了太皇太后的口谕,命她明日巳时进宫。
明日并非重要的日子,太皇太后突然传召,让姜奕安心里打鼓,她向拂冬使了眼色,又道:“苏公公,太皇太后突然传召,可有要事?”
拂冬上前悄悄往苏海手里塞了个银锭,苏海笑着收下,道:“宫中的莲花开了,太皇太后兴致好,请了些命妇入宫赏莲,贞德夫人也在受邀之列呢。”
当真只是赏莲吗?
上次进宫本也只是端阳夜宴,结果却是一番惊心动魄,总让她心里发憷。
可是太皇太后传召,她又不能不去,不过有姐姐陪着,想来不会出大事的,明日她就跟定姐姐了!
苏海被送走后,雨势却并未减弱。
翠嬷嬷自告奋勇明日陪姜奕安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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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奕安有了红药的前车之鉴,便婉拒了她。
翠嬷嬷瞧着心里不痛快,却听了姜奕安的话,姜奕安瞧着外面的大雨,挽住拂冬的胳膊,主仆二人共打一把伞,正欲回听松院,却见廊下的几个下人正在剪手腕上的五彩绳。
姜奕安才意识到,这是端午后的第一场雨,该将五彩绳取下来,随着雨水冲走才是。
姜奕安停下脚步又回到了正厅,见张瞻还未走,便上前道:“张叔,可有王爷的消息?”
张瞻摇头,却十分惊喜:“王妃是寻王爷有事吗?”
姜奕安瞧了一眼外面的瓢泼大雨,一声闷雷响起,她便咽下了差人去提醒王爷摘掉五彩绳的话,只道:“无事的,张叔早些歇息吧。”
张瞻应下,吩咐几个人送姜奕安主仆回听松院,姜奕安倒并未客气,临走前又嘱咐道:“张叔莫忘了,腕上的五彩绳今夜该摘下了。”
张瞻笑着颔首,一脸慈爱地望着姜奕安离去的背影,此时夏原却突然出现,吓了他一跳,捂着胸口道:“你这小子,我这年纪可经不住你吓!”
夏原立刻赔笑脸,张瞻又道:“你不在殿下身边,怎的回来了?”
夏原并未解释,只道:“有差事,得回去复命了。”
夏原马不停蹄地出了城,斗笠和蓑衣也遮不住这瓢泼大雨,还好玄清观离盛京城不远,夏原赶到时李长昀刚沐浴完,正在屋中篦头,夏原即刻跪下请罪:“卑职为了打探信的内容,先去了驿站却碰了壁,只得回王府碰运气,可打探了一圈也无果,又不敢搜王妃的房间,实在是没了主意,特来请罪,请王爷责罚。”
此时的李长昀长发散下,瞧着夏原浑身湿漉漉的模样,默了默便起身将自己挂在门口的大氅递给他,道:“无妨,先穿上,莫要感了风寒。”
夏原一脸感动地接过大氅,小心翼翼地披上后,又开始汇报姜奕安今日的行踪,李长昀在听到太皇太后传令,让姜奕安明日入宫时,眉心立刻蹙起。
头又开始痛了起来,李长昀用手指捏了捏眉心。
夏原突然想起来,又道:“卑职离开时,听王妃问了王爷的消息。”
李长昀手指一顿,转而看向夏原,道:“怎么问的?”
“王妃问张叔,有没有王爷的消息,张叔说没有,又问王妃是有事寻王爷吗,王妃又说无事了,回了听松院。”
李长昀心里一紧,立刻站起了身,在屋中踱着步。
姜奕安必不会无缘无故问起他,想必定是有事,而她在传令之人离开之后问起……
那可能是为明日进宫的事情担忧了,说不定还有些害怕……
李长昀目光转向一脸惊讶的夏原,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可此时他瞧着自己方才坐过的圆凳,却觉得怎么也坐不住了。
李长昀此时开口,声音显得异常冷静:“你先回去歇息吧,将春雷唤来。”
夏原虽觉得奇怪,但还是领命去了,李长昀此时则拿起梳篦,三下两下便将长发绾起,在头顶用木簪绾住,又翻出一身外袍和大氅穿上。
此时春雷已敲响了房门,李长昀打开后,一道亮光闪过,接着便是一阵闷雷。
“准备两匹快马,随本王一同回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