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玄幻小说 > 太子命短,我护短 > 18.弥乐救双容
    后院学堂,秀女们早早就来到自己书案前盘腿坐好,弥乐跟容雀无精打采的用手撑着头,打盹儿来。


    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那双眼睛硬是撑不开。


    蓝胭低声道:“弥乐,你们先趴着睡会儿吧,待会儿夫子来了我叫你们。”


    弥乐:“嗯……好……”


    二人刚趴在书案上,身旁就传出些许躁动声。


    她轻抬眼眸,看见右方有堆人推推搡搡,不知在干嘛,看这方向,许是冲着她们来的。


    弥乐半睁眼,冷声道:“有事么?”


    那堆人吭吭哧哧,话也是说不清,像是被弥乐那双淡漠的眼神唬住,没人敢上前来。


    ?


    容雀也察觉到,暗自猜想着,估计又是那群人来找事的,大有不爽,撸起袖子道:“你们干嘛?找事呢?”


    他话语刚落,人群中一个极为乖巧的女孩站出来,声音急切摆手否认道:“不是的、不是的。”


    说着,便转身看向弥乐,从袖口掏出一瓶药,递到她面前,接着开口:“这是我父亲给的药,那日,我见你身上有少许疤痕,我觉得,你应该用得上!”


    那女子名叫许芊水,非官宦之女,自幼身长在市井,幸有一副翘楚动人的模样,才得以进宫选秀。


    在体态复甄之时,她就注意到弥乐,许是同情她,又或是女人之间总有股莫名的丝线相连,自那日起,她就想同她交个朋友。


    ?


    容雀望着这瓶药,不免质问:“你们这的人心这么好?”


    许芊水被他这么一说,顿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弥乐见状,冷眼朝他扫去:“你给我闭嘴。”


    容雀捂嘴再不发言。


    转眼,弥乐朝面前的女子莞尔一笑,声音尽量压地低沉温柔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芊水笑了,但笑得未免有些痴傻,“嘿嘿,我姓许,名芊水。”


    弥乐朝她点头,道:“我记得了,谢了。”


    ?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见弥乐对她稍微温柔点,脸色便绯红起来,内心像开了朵花似的。


    见她走后,弥乐拔开药塞子,闻了闻。


    容雀巴巴凑上来嚷嚷着:“老大,什么药啊?贵不贵?”


    弥乐:“普渡花草。”


    容雀那股子好奇瞬间低到冰点,坐正身子,不屑一顾道:“我当是什么呢,不就那悬崖峭壁上的野花嘛,咱们孜劫满山都有,就她们胤朝人拿来当个宝似的,这花要真有效,那咱们孜劫哪还有伤残。”


    弥乐盖上药塞,将药揣入兜里,眼睛朝容雀瞪去:“你懂什么,这药消炎祛新疤还是有点用处的,只是我这伤年份委实久远,拿着虽是无用。但人家心意是好的,便收了吧。”


    坐在身旁的蓝胭嘴唇微张,仿佛有话要说。


    弥乐瞧着她这幅表情,快哭了似的,不经问道:“怎么了?又被人欺负了?”


    蓝胭摇头,轻声问:“弥乐,你经常受伤吗?”


    弥乐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桀骜不驯道:“关心我?”


    “嗯。”


    弥乐轻笑一声,倒是不在意,打了个哈欠,轻描淡写道:“也还好,我又不是神,哪能避免呢。”


    说完一倒头,趴在桌案上睡起来。


    蓝胭在一旁低垂着眉颦。


    自打见弥乐第一眼时,她就笃定,弥乐绝非一般女子。


    她的貌相,清冷疏离,不像是中原人。后来才得知,她是来自南疆一处名为“孜劫”的部落。


    她的谈吐,字字流露她桀骜独特的气质,与这寻常女子大有不同。更何况,她还有一番了得的身手。


    蓝胭也不知,她究竟是什么人,可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外人,无权过问。


    “夫子早!”


    正当她恍惚的时候,众秀女的问早声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她抬头望向前方,夫子怀里抱着书卷,挺着腰杆走来。


    传闻中宫里学堂的夫子甚多,可记得名号的便只有眼前这位,因为他可是出了名的严刻峻厉。


    只见他盘腿坐在书案前,问道:“诸位小主都到了?”


    一位秀女回应:“还差…差一位。”


    蓝胭赶紧拍了拍桌上熟睡的二人,弥乐困倦起身,揉了揉眼睛,旋即便听到前方的夫子问着:“郡主又没来吗?”


    她即时反应过来,举手应道:“唉唉唉!这呢!在这坐着呢!”


    孙夫子摸了摸胡须,低咳几声,点头训诫道:“那便好,温学词赋,利于殿试选拔,利于练就博雅之言。希望郡主能将此事放在心上。”


    弥乐化作一副乖巧的模样:“放心上呢,我这不就来了。”


    这老头年纪看着挺大的,夫子嘛,面子还是要给的。


    孙夫子起初对她的逃课大有不满,但现如今看她这一脸不骄不躁的态度,看着倒也不是个难说通的主,也就顺下心来,接着查人:“嗯……那差的不知是哪一位。”


    “是傅……”


    弥乐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同傅婉柔关系较好的那位秀女,瞧她那皱着眉眼的神态,怕是正准备开口告状,话音一出,弥乐及时打断。


    “傅婉柔!就那个傅尚书的千金,许是那后院居室稍些不如她那尚书府,今早染了点风寒,休息几日便来了。”


    这一句话可把那樊霜离气得,坐在位置上攥紧拳头,无奈夫子还在呢,在郡主面前也说不得什么。


    孙夫子眸光一瞬间便暗淡下去,但话都到这份上了,也只得点头作罢,“这……诸位便带我向小主问声好,劳烦她明日也摘抄三百遍诗赋给我吧。”


    弥乐一听那傅婉柔也得摘抄三百遍,顿时心情舒畅多了,“好!我回头一定转告她!”


    孙夫子:“今日学程开始。”


    课程才一开始,一听见那老头七七八八说些听又听不懂的诗词,只是觉得这胤朝诗赋甚是枯燥,她们南疆人哪接触过。


    于是二人又开始打起盹儿来了。


    课程过半,台上的夫子是越说越起劲,站起来摇头晃脑地来回走动。


    “这万物围地成圆,圆圈八方为景。在这天地里,春夏秋冬化身四季,而这宫墙中,花虫树霜化作美象。不知在座有哪位小主能用春花、夏蝉、秋枫、冬霜,拟笔一试。”


    这一开口要点人作答,众人全都低着头不语,跟阎王爷点生死薄似的。


    孙夫子朝着台下望两圈,便瞅见正在角落打盹儿的两位郡主,顿时气得脸色发青。


    朝下方唤去:“弥乐郡主。”


    “……”


    见她没反应,这可把蓝胭急了,悄悄推搡了她一把,弥乐这才醒过来,站起身迷糊应声:“啊?怎么了?”


    蓝胭凑到她身边小声说:“夫子让你作诗。”


    弥乐顿时手足无措,小声冲蓝胭道:“做什么诗?我哪会啊!”


    蓝胭拍拍胸脯,低声道:“没事你随便说,有我呢!”


    两人的交头接耳,夫子看得一清二楚,可无奈她俩贵为郡主,格桑王又同自身关系匪浅,只得顺了口气,说:“郡主来试试,老夫给你指一道,就夏蝉,与秋枫可好?”


    弥乐低声问蓝胭:“夏蝉?是什么?我没听说过啊!秋风是秋天刮的风吗?”


    她这一举动夫子全都看在眼里,蓝胭没辙,也不得多做解释,只得简便答复:“虫……树……”


    这模棱两可的答案,可把弥乐整迷糊了,挠头疑惑:虫?还是吃树的虫?


    身后的容雀也替她捏把汗,愣愣问道:“老大,你行不行啊?”


    弥乐也来不及多想,凭感觉,脱口编出了句词来:


    “额……夏蝉啃树头,一口两口三四口。


    嗯……秋风吹满天,五股六股七八股。”


    她倒是自我感觉良好,编的也顺口,可话音刚落,场下的秀女们都捂嘴憋笑,忌惮说话的可是郡主,硬是不敢笑出声来。


    “这,郡主,你这……”夫子指着弥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从教多年,这么空口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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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诗律,他才是头一次见,脸上的表情倒是很愁苦。


    弥乐望着夫子愁眉不展的模样,疑惑嘀咕,“我这也挺押韵的呀……”


    容雀也憋不住,皱眉调侃道:“老大,你这……未免太烂了吧。”


    弥乐不乐意了,朝后踢了他一脚:“你行你来!”


    这时,蓝胭思虑片刻后,突然站了起来,一本正经道:“夏蝉本应居住在树头,枫叶本应坠落于尘土。而姐姐心中的夏蝉吃了树头,是遐想,枫叶随风朝天上飘扬,也是一种遐想。姐姐,是这样吗?”


    弥乐讶异地望着她,说实话,她完全听不懂蓝胭在说什么,但该配合还得配合,点头如捣蒜道:“是的,没错。”


    听了蓝胭这席话,夫子摸了把胡子,左想右想,这诗是一团遭,可这翻译的人,倒是可塑之才。


    便顺势而问:“不错,那郡主寓意何意啊?”


    蓝胭接着道:“厌恶生存此地,向往于天空自由。”


    这一解释,夫子面色燃气光泽。他怎么也没想到,看似平平无奇的语句,竟蕴含寓意颇深,不禁赞叹道:“不错。”


    当然,他称赞的可不是诗,而是蓝胭一口化腐朽为神奇的词藻。


    弥乐挠挠头,盘腿坐下,挑头对蓝胭竖起大拇指,“行啊你,蓝胭,连我都给忽悠进去了。”


    蓝胭摇头谦虚笑出声来。


    ?


    见蓝胭被夸,容雀倒是不满了:“什么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换作是我……”


    “那剩下就由容雀小主来吧。”


    还未等他说完,夫子的下一题,便降到他头上。


    容雀瞪大双眼,站起来低声道:“这老头!搞针对!”


    “刚刚谁那么傲的?”弥乐回过头来不再看他,倒是眼神一直欣赏地朝蓝胭打量。


    夫子为容雀念了一遍题:“春花,冬霜,容雀郡主,请。”


    容雀挠挠头,突然想到什么,在这一瞬,他的目光暗淡下来,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望着前面笑眼盈盈的弥乐,手指不由自主地揪起裙角,猝不及防地勾起无数画面……


    孙夫子见他发愣不语,又唤了一声:“容雀郡主?”


    容雀这才抬起头来,场面一度寂静,顿了许久才道。


    “繁花引路尘埃定,知途迷乐旧霜融。”


    他这一出口,弥乐奇了怪了,挑眉朝后望去,这不像是这傻孩子嘴巴里能说得出来的啊?


    孙夫子回味着他方才做出的句子,赞不绝口:“尘埃定…旧霜融…好句!没想到啊!格桑王的爱女果真是出类拔萃,个个都文采斐然。”


    容雀一坐下,弥乐转过身来冲他打量:“文采斐然?说你?要不是我听着我名字了,不然我还真以为你有两下子。”


    ?


    容雀那暗淡无光的眼神还未缓过来,问:“你听懂了?”


    弥乐叉着腰,道:“你那胡诌的诗句我哪听得懂,找不到编的居然瞎带我名字,也就那夫子好糊弄。”


    容雀笑了笑:“是是是,以后不带你名儿了。”


    一旁的蓝胭还是甚有不解,她见弥乐又开始趴在桌子上睡觉,于是扭头悄声问容雀,“这是你写的?”


    容雀见她聪明,许是听出来了,外加上是友非敌,对她也算得上是无所顾忌,便敞开心扉道:“我哥写的。”


    其实这首诗还有前半段,那年那夜,出奇的寒冷,两位小孩即将冻死于湖边——


    雪夜常埋冻死骨,牯岭金戈交迫寒。


    将死忽逢篝火炽,孤月徘徊花先来。


    繁花引路尘埃定,知途迷乐旧霜融。


    容迟写的?


    蓝胭木纳地望着弥乐,又扭头望向身后的容雀,微颦着眉毛,心里跟着默念了一遍……


    繁花引路尘埃定,知途迷乐旧霜融。


    弥乐救双容……


    蓝胭倒是想通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们二人对弥乐总是这般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原是曾被弥乐所救下,同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