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东浑身一震，有点没消化过来江风话里的意思。
“你、你是说这，这幅画是双层的？！”
许向东难以置信的盯着桌上的画卷。
内心冒出一个离谱的猜想。
小胡子老板也听懵了，扑过去拿着画卷的边角仔细检查。
可无论他怎么看，都没看出有两层纸的迹象。
“不可能！这幅画我都用放大镜仔细看过不下百遍了。”
小胡子老板有些恼怒：“就是一层纸 咋可能有两层，我看你就是在胡说，不懂装懂。”
江风看了他一眼，淡然道：
“我有没有胡说，你一会儿看不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在汽油和酒精的作用下。
画卷上面的颜料开始溶解，江风小心的把溶解的颜料擦掉。
下一秒，更加鲜艳的颜料出现在几人面前！
“！！！”
许向东跟小胡子老板的眼睛瞬间瞪的像铜铃，两个脑袋迅速的凑了过去。
“慢点慢点，别把下面的画弄破了。”
许向东眼神狂热，小心道：“这次，说不定真捡到漏了！”
听见这话，小胡子老板则是满脸肉疼，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幅画是双层的啊！
虽然颜料还没完全剥落，仅凭露出的冰山一角，也能看的出。
隐藏起来这幅画，颜料、绘画技巧、手法都不简单，绝对是大家之作！
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江风这才把上面那层颜料彻底擦拭干净。
画轴上，露出一副新的、全然不同的画作。
山水画已经没了，变成了一副牧童骑牛图。
画中牧童活灵活现，骑着牛在山中行走，意境深远。
“不得了，不得了啊！”
许向东震惊的嘴巴都要合不上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江风，“江老弟，你是怎么发现的？也太厉害了吧！”
江风微微笑道：“其实这是一种特俗的保存方法，古时候，有些收藏者，为了更好的保存名家大师的真迹，就会用特殊的颜料在上面重新画一副画。”
“一来能防盗防毁，二来也可以让真迹的颜料、纸张保存的更久。”
许向东重重点头，小心点捧着画卷看了又看。
观察一番，这画的手法和技巧有些地方像吴大师，有些地方又差点意思。
他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江老弟，这幅画是吴大师的早期作品吗？”
小胡子老板听到这话，差点把牙齿咬碎。
这画要真是吴大师真迹，至少值几千万啊！
自己两百就卖了！
中间相差万倍的价格，一时间，小胡子老板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发黑，几乎要晕死过去。
好在江风接下来的一番话，打破了他的思绪。
“不是，这应该是个临摹本，并非吴大师真迹，不过这个临摹者应该也是个行家。”
江风轻轻摇了摇头，否定道：
“这幅画很多地方跟吴大师的手法、技巧都十分相似，画的非常好，而且也有些年代了，有一定得收藏价值。”
听他这么说，许向东重重的舒了口气。
“我就说嘛，好歹我也跟着舅舅学了十来年，咋可能看走眼。”
“再说，吴大师的真迹，也不可能出现在咱们这种小地方。”
“不过这幅画还是有收藏价值的，从纸面和颜料来看，至少有千年的历史，临摹的人，水平也不低！”
“可惜没有落款和印章，不知道出自谁手，要是能知道是谁的作品，那价值还要更高一些。”
小胡子老板听着两人的分析，又看了看那副画卷，心里有了想法。
虽然这不是吴大师真迹，大部分地方还是能以假乱真，加上年代久远，如果能回收回来。
到时候，再找人伪造一个落款和印章。
拿去忽悠忽悠不懂行的客户，绝对能卖个高价。
打定主意后，小胡子老板看向江风。
“先生，你能不能把这幅画卖给我？”
江风一眼看穿了老板的意图，淡淡道：“哦？你能给什么价？”
老板见他有卖的意思，心中一喜，想了两秒。
“一千块如何？你这一倒手可就赚了八百块。”
听到这个价格，江风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千年前的古董临摹画，而且还是比较不错的画卷。
就开一千块？搞笑呢！
许向东也很无语的撇嘴：“你要不是真心想买就别开口，一千块你打发叫花子啊？”
听着他的话，小胡子老板很是尴尬。
买卖，总是要谈的。
一开始就给个大几千，那最后的价格不得上万了？
“那先生你觉得多少合适？”
小胡子老板一咬牙，“两千成吗？”
江风瞥了他一眼，摇头。
“少了。”
“那三千？”
“……”
见江风不说话。
小胡子老板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心痛的再次加价。
“四千！这已经是你原价的二十倍，不少了。”
“你要是拿去别的地方可卖不到这个价。”
可即便如此，江风依旧不为所动。
小胡子老板气的鼻子都歪了，要不是舍不得画，他早就翻脸了！
“五千！行不行你就一句话！”
看他这样子，价格应该也到顶了。
距离江风的预期还有很远。
“老板，实在不好意思，这画我不买。”
江风客气道：“我是要拿去送给长辈。”
闻言，小胡子老板表情僵住，叹了口气，放弃了回收的念头。
“行吧，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
江风笑了笑，随后把画卷小心点收起来。
“我们走吧。”
江风看向了许向东，询问道。
许向东点点头，两人一同走出店铺。
“小兄弟，我叫周柯文，以后要是还想买字画古董，随时来店里找我。”
小胡子老板忽然出声，“当然，你们要是有什么好货想出手，也可以来找我。”
“行，有需要我会来找你的。”
江风冲周柯文点头致意，跟着许向东离开。
“啧啧，江老弟，你还真有两把刷子。”
“眼光比我还要毒辣，这事要是说给我舅舅听，他一定会对你高看三分。”
走出文玩街，许向东忍不住发出感慨。
“哈哈，那不正好，到时候才好讲价啊。”
江风笑了笑，调侃道。
礼物只是敲门砖，能不能谈成，要经历的考验还有不少。
“包在我身上！”
拿着画，许向东心里有了底气，开车载着江风，就往城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