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牛的心里很清楚,对于他们来说驻守边境是一个漫长而艰苦的过程。
单纯的靠围追堵截的办法是能有效果,但终归是治标不治本,更不是长久之计。
枪炮是能够扫清眼前的匪患,击退入侵的边境的侵略者,但却难以根除深植于那些人内心之中的的贪念和愚昧。
这些土匪绝大多数都是出身于贫苦,长期受旧社会旧思想的压迫,思想极度闭塞,并且他们基本上都缺乏明辨是非的能力。
在他们眼中或者说思想红,谁能让他们有口吃的他们就愿意听谁的话。
说白了,也就是由于这些原因导致他们很容易被蛊惑,被人利用。
所以对于李二牛他们来说,真正的胜利,是要让那些放下武器的人从心底里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而活。
思想的上的胜利,远比战场上的投降更加有分量。
“攻心为上。”他不禁想起在师部培训时政委反复强调的这句话。
作为一个政工干部,李二牛太清楚思想防线的重要性了,如果思想上首先崩溃了,远比军事上的失败更加的致命。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任何人在经历生死考验后都难免产生恐惧哦心理。
此刻如果能在那群土匪中埋下一颗“钉子”,短期内或许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人言可畏,久而久之不断的积累下,肯定会起到一定的效果的。
就拿那个投降的土匪来说,他的“突然醒悟”真是出于真心悔过吗?
恐怕更多是源于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对解放军实力的敬畏。
如果他能够活着逃回去,他会把他所经历到的事情以及解放军的厉害,告诉更多的人。
这伙土匪说白了,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临时拼凑起来的草台班子罢了,指望他们一心一意,根本不可能的。
“长城也不是一天就能建成的,咱们才刚来,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李二牛拍了拍二排长的肩膀,眼中满怀希望。
虽然开局并不顺利,但有句老话说得好,万事开头难。
所以,有时候开头遇见难题也是一个好事,正好反也映出了一些所看不见的问题,让他们也可以提前预防。
“同志们,坚持住,风雪变小了!”李二牛抖了抖身上的积雪,给队伍们鼓着气。
此刻的他们,正处于土匪藏身的那个山洞,不远的地方,现在他在等一个机会。
既然已经知道了土匪的藏身地,李二牛也就不急于一时了。
虽然说那几个土匪不足为惧,可风险还是有的。
“五班长,你带着三个战士,按照咱们之前的交代,悄咪咪地潜进去,情况不对就立马撤。”李二牛随即安排着行动计划。
里面的情况,虽然土匪已经说了,可他也不能全信。
所以,他并没有对土匪透露行动计划。
按照原定计划,是五班长带着三个战士,穿着塔吉克族的民族服饰,做掉盯梢的土匪,然后混入老百姓里面,等待行动信号。
等五班长他们发出信号,李二牛就带人埋伏在洞口,而另一拨人则是假装大部队进攻。
这是李二牛想到的计划,土匪肯定不会认为他们这么大风雪会来。
他也不相信,那个放回去的土匪会出卖他们。
毕竟,没人是傻子,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是!”收到任务后,每个人都开始动了起来。
五班长带着人小心翼翼地摸到了洞口后,果然发现洞口有两个盯梢的土匪。
可说是盯梢,其实就是在睡觉。
因为他们根本不信解放军能够找到这里,而且就算能够找到这里,也不可能在这个天气出去。
毕竟,他们都不愿意出去,解放军能在这个天出来?
洞里那些当地人和解放军非亲非故的,犯得着真是拼命。
五班长使了一个眼色后,对面战士点头的同时暴起,如猎豹般扑向了目标。
还没等哨兵反应过来,冰冷的刺刀就已经抵在了咽喉。
“别动!”五班长低声警告着,随即也意识到对方听不懂汉话后便不再犹豫,用刀柄猛的砸了下去。
将哨兵敲晕后,他们迅速将昏迷的哨兵拖至岩石后隐蔽处,粗略伪装成倚靠休息的假象,并未耗费时间搬运回撤。
当他摸进洞里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发现洞里多了几个人。
也可能是因为人本来就多,也可能是土匪压根儿就没觉得他们会主动攻进来,以至于他们进来的很容易。
在听到洞里没有任何动静传来的时候,李二牛果断下了命令。
“砰!砰砰!”
山洞不远处,骤然响起密集的枪声。
“怎么回事?”独眼龙被瞬间惊醒,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解、解放军!肯定是解放军打来了!”那名降匪立刻惊慌大喊,演技逼真。
“闭嘴!”独眼大胡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厉声呵斥着。
“我看,解放军就是你小子带来的吧?你敢背叛我?”独眼大胡子,举着枪独眼喷火的怒视着土匪。
颇有一种,如果回答的不满意就要杀了他一样。
“不不不,首领,我怎么敢出卖您呢!我只是猜测,因为我怕……”他连忙跪在了地上,装作一种很恐惧的神情。
不仅是他,剩余的几个土匪,在听到枪声后,身子也在忍不住的颤抖。
其中一个甚至枪都握不住掉在了地上,他慌忙弯腰去捡,结果手却抖得怎么也抓不住枪托。
这一幕,独眼大胡子自然也看在眼里,他虽然也慌,但此刻的他还算果断。
“都稳住!”他嘶声吼道,独眼大胡子扫过角落里惊恐的村民,脸上竟露出一丝有恃无恐的狞笑,“把那些塔吉克人都给我赶到洞口去!用枪顶住他们!解放军不是号称爱民如子吗?我看他们敢不敢朝自己的百姓开枪!”
说完,他猛地用力踹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土匪:“你去!给我盯紧洞口!要是守不住,老子第一个毙了你!”
洞外的枪声依旧紧密,而洞内的对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