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迎宾了哦,新娘已经就位了哦。”婚礼策划师敲门进来。
谢齐天整理了领结,做了个“请”的手势,俞居安阔步走在前面,
“等等,你干嘛去?”谢玉芳不解道。
他那么大个父母官,等会吃席的时候找个安静的角落观礼就行,现在新郎去迎宾,他去干嘛?
“姑姑,表哥答应做我的伴郎…”谢齐天解释道。
伴郎?
他堂堂江城的大家长,给人做什么伴郎?
“简直是胡闹。”谢玉芳双手抱胸道,拦在他的身前。
“小天怎么这么不懂事,居安,你能来外婆和舅舅就心满意足了,你身份特殊,不方便露面的。”谢建明解围道。
“没事,舅舅,我答应小天的。”俞居安冲他颔首,还朝谢玉芳眨了眨眼。
这一眨眼倒让谢玉芳想起来他小时候的调皮样,心里不免涌上一阵欣慰。
今天的这小子终于有了她儿子的感觉,平时她觉得他像她的债主。
难得的母慈子孝,谢玉芳脸上闪过一丝欣慰,任由他去。
俞居安推门出去,谢齐天快步跟上。
酒店大厅的花墙旁,黄敏戴着白手套站在那里,司葳识趣的帮她把婚纱的裙摆摆好,黄敏向她投去感激的眼神。
那时,前方两个男人出来了,司葳半蹲在黄敏的身后帮她整理裙摆,新娘宽大的裙摆挡住了她的视线。
黄敏伸手过去,谢齐天绅士的抓住,放在胳膊肘,俯身在黄敏的耳边嘀咕几声,黄敏意味深长的看一眼俞居安,道,
“表哥好,这边有花墙可以遮挡一下,您站伴娘旁就好。”
俞居安默默地站到司葳的身后,司葳蹲太久了,脚麻,起身的时候,身体一个重心不稳,额头撞到了花墙,头上的鲜花花环摇摇欲坠。
那时,身后一双滚烫的大掌覆在她的发顶,不管不顾的拉住她的花环,轻轻压在头顶,还理了理她的碎发。
她抬眼望去,正准备说谢谢,对上男人那双漆黑狭长的眼眸。
司葳的心脏漏了半拍,冷汗猝不及防的下起了雨,脸上爬上一抹驼色,所谓冤家路窄。
真蠢呀,她差点忘记了,俞居安是谢齐天的亲表哥。
失算呀。
她就不该来参加婚宴,更别提给谢齐天做什么伴娘了。
司葳双手环在身后,慌忙撇过头去,脸刷的红透,绯色蔓延至耳廓,身体站远了些,手心攥紧,全是汗,
男人对上她骤然冷下来清润的眸子,气的低呵了一声。
这小没良心的,连声谢谢都不说。
男人长腿自然的交叠,修长的身子懒懒的靠在花墙上,痞子一样的眼神,两人相视,默默无言。
新郎和新娘正在迎接陆续进来的客人,一对中年夫妻进来,
“谢总,新婚快乐呀。”叶总揶揄道。
叶总侧眸,瞥见角落里某领导,刚还挺直的脊背弯了弯,快步过来立在男人面前,
“领导,久仰,久仰,什么时候去叶氏坐坐,等您指挥工作呀。”
“私人行程,不谈公事。”男人冷言冷语打发掉,眉心紧皱。
“带叶总进去。”谢齐天招呼助理过来。
助理识趣的引着叶总和夫人往宴会厅去,
“等等,领导…”叶总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拽走。
司葳瞥一眼一旁的大领导,做伴郎真是为难他了。
她端了把椅子过来,指了指,脸色寡淡,
“你坐到我身后吧,显得你?”
她的伴娘服下摆是蓬松的纱摆,遮住他那张过于引人瞩目的脸应该问题不大。
男人弯了弯唇角,双手插兜,乖乖的听话的坐下,司葳侧身往他面前挪了挪,宽大的裙摆遮住他的半个身子和大半张脸。
某领导好大的架子,做伴郎做到他这份上的,的确是史无前例。
他藏在她的身后,抬眼望她,墨黑的眸子在她的白皙和光滑的脖颈和后背上反复流转,女人身上山茶味调和的沐浴露香气撩人。
司葳专注的接待宾客,并贴心帮黄敏一二,伴娘可谓是尽职尽责,
乌黑如绸缎的黑发及腰,男人粗粝带薄茧的指腹不经意的摩挲一下几缕黑发,指尖缠绕,发梢浮动阵阵香气,融化了他原本眉心紧皱的褶皱,想伸手抓住,司葳往前挪了挪。
明明触手可及,又触不可及。
这是她自找的,非要站在他的身前。
淡淡的山茶花味,无孔不入的钻入他的呼吸中,他坐在她身后,距离近得几乎能听到她急促的心跳声。
她忙乎了小半天,做人伴娘真挺累的,司葳小脸汗淋淋的发红,鬓角的碎发贴在脸颊上,鲜花做成的花环衬的她人比花娇,美的不可方物。
男人的薄唇半勾,性感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几下。
*
男人眼前不由得浮现那晚。
江大校园后门的小巷子,他那晚执行抓捕行动,收到线报,说几名毒贩出现在江大的附近转悠,几名毒贩交易后还嗑药。
司葳从咖啡厅兼职后回校,那段时间她在咖啡厅做服务员,那天加了会子班就与几名毒贩不期而遇了,毒贩见她长相不俗,饶是嗑药了原因,毒贩丧心病狂的把她堵在角落里,
“美女,别急着走啊。”
俞居安带人潜伏在附近,男人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黑暗中,一身黑衣的男人,一身肃杀,举着枪大喊一声,
“不许动,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