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春儿出门的动静,沈青梧的眼底布上了一层的寒意。
她没想到春儿竟然真的会这么做。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一个家丁便偷偷摸摸的进门来。
他早就得了柳菀柔的话,直接朝着床榻上摸了过去。
沈青梧早就做好了准备,抄起手边的木棍,直接朝着这人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那人根本就没有料到会有这一点,闷哼一声,整个人直接昏死过去。
沈青梧看着倒地的那人,冷哼一声,连忙让春喜等人将人给藏了起来,整理好微乱的鬓发和衣衫,端起旁边早已备好的给张氏的汤药,从后窗翻出。
就在这时,柳菀柔带着几个仆妇,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春儿就跟在她们的身后。
沈青梧给屋子里头的春喜使了个眼色,春喜便连忙发出了细微的呻.吟。
这些细碎的声音传到柳菀柔的耳朵里,她的眼底立刻出现了压抑不住的欣喜,却很快就做出了着急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夫人,您没事吧?”
屋子里头的呻.吟.声大了些。
“快!快去请侯爷回来!”她连忙吩咐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去请人。
算算时间,药效正猛,那野汉子也该得手了。
只要谢清淮撞见这一幕,沈青梧就彻底完了!
谢清淮被人从衙门急急唤回,一路上面沉如水,心中疑虑丛生。
刚踏入院门,就听见柳菀柔在那里哭喊:“侯爷,您快进去看看吧,夫人她……她屋里好像有男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谢清淮听得这话,心中怒火突然升起。
他想想这些日子沈青梧对自己的冷淡,却又对谢凛之格外不同,便想当然了。
他一脚踹开房门:“沈青梧,你个贱……”
看到屋子里头的样子,他的怒骂卡在喉咙里。
眼前别说什么野.男.人,就连沈青梧的身影都没有,只有一个春喜收拾妆台。
春喜看到这些人进来,连忙按照沈青梧提前的吩咐,问道:“侯爷怎么来了?夫人她……”
“夫人呢?”谢清淮瞪着眼睛,声音里仍旧带着几分不快。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外头传来:“侯爷?柳夫人?你们怎么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众人骇然回头,只见沈青梧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正站在院中,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们。
“你……你怎么在这?”柳菀柔的声音都结结巴巴起来。
“嗯?柳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沈青梧皱了眉头,“我方才给母亲熬了安神汤,正准备给她送过去,没想到就听到我这院子这般喧哗,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我方才好像还听到什么男人?难不成是府里进了贼人?”
柳菀柔听到这些话,再看看屋子里整整齐齐,瞬间便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谢清淮原本还以为沈青梧真的背叛了自己,这会子看到这些才意识到这是误会。
他正准备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却突然看到沈青梧那纤细的脖颈上有一小块并不明显的红痕。
他心头疑云再起,厉声质问:“你脖子上是什么?你背着我都做了什么?”
沈青梧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后才反应过来。
“不过是昨夜被蚊虫叮咬,妾身抓挠所致罢了,侯爷若不信,大可唤府医来验看。”她的声音带了些许的不耐烦。
柳菀柔自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抓住这一点,连忙开口:“侯爷,蚊虫叮咬怎会是这般模样,分明就是欢好留下的痕迹。”
“春儿,你说,你今日都看到了什么?”
她立刻瞪向了春儿。
说话间,春儿立刻被推到了人前。
她下意识看到了沈青梧,眼里带着几分愧疚,可面对着柳菀柔的威胁,她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奴婢听到屋里确有男子的声音……”
“证据呢?”沈青梧的脸色突然铁青,看向春儿的眼神带了些许的失望,“春儿,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却想要空口白牙污我清白?你说我屋里有男人的声音,那男人在哪?你听到的又是谁的声音?”
“你若说的出来,我自然我话可说,可若拿不出实证,便是诬告主母。”
“按侯府规矩,该当何罪,你们可清楚?”
柳菀柔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她安排的人不知所踪,哪里拿得出证据?
春儿更是吓得瘫软在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青梧不再看她们,转向谢清淮,略带怒气的开口:“侯爷若无其他事,妾身还要去给母亲送药,母亲近日睡眠不安,这安神汤需得趁热服用才好。”
“侯爷,咱们可一定得调查清楚才行。”柳菀柔仍旧开口。
谢清淮左右看看,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对着她,怒神斥道:“好了,无凭无据,污蔑主母,传出去像什么样子!青梧为侯府操劳,还要伺候母亲,已是辛苦,你既身子不适,明日便安心随我去慈云寺静养,莫要再惹是生非!”
他看向沈青梧,语气缓和了些.
“你去给母亲送药吧。”
柳菀柔自是不想就这么放过沈青梧,可谢清淮的眼中已有不耐,只得咬牙应下:“是,妾身知道了。”
沈青梧微微颔首,端着药碗,转身离开。
等人一走,谢清淮看向了柳菀柔,叹息一声:“菀柔,我知道你如今无名无分,心中不满,可青梧到底是正室夫人,你总得给她几分颜面,日后也要与她和睦相处才是。”
这些日子,柳菀柔的确胡闹些。
他虽有心偏袒,可这些证据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也不能不对柳菀柔失望。
柳菀柔的确心有不甘,可听到这些话,她也只能乖巧应道:“侯爷教训的是,妾身记下了。”
“你一向懂事,我信你,衙门还有事儿,我就不陪你了。”说罢,谢清淮便脚步匆匆的离开。
等人一走,柳菀柔立刻变了脸色。
她目露凶光,瞪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春儿,冷哼一声:“好一个忠仆,竟然敢跟你的主子算计我,既如此,你也不必留着了。”
“来人,把她绑起来,乱棍打死!”
春儿很快被按在条凳上,板子尚未落下,她已哭得撕心裂肺:“柳夫人饶命!饶命啊!奴婢知错了!”
“现在知错?晚了!”柳菀柔面目扭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留着你也是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