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走，凌宸就凑了过来：“蔓姐，这哥们儿可以啊！过气童星，有基础知名度，就是这性格……能行吗？”
苏蔓没理他，冲着门口喊：“下一位！”
这次进来的是个精神小伙，穿着印着夸张动漫头像的T恤，头发染了一撮蓝毛，走路带风，脸上带着自来熟的笑容。
“各位老板好！我叫易源！以前打职业的，现在退役了，想换个赛道玩玩！”他声音洪亮，一点都不怯场。
“职业？什么职业？”苏蔓问。
“电竞！《巅峰对决》！拿过世界赛八强！”易源颇为自豪地说，随即又耸耸肩，“不过年纪大了，反应跟不上啦，就退了。”
苏蔓眼睛一亮！电竞选手！这经历，这性格，有意思！
“老规矩，回答问题。”苏蔓来了兴致，“最擅长玩什么游戏？这题对你来说太简单了吧？”
易源嘿嘿一笑：“那必须是《巅峰对决》啊！不过现在啥游戏都玩点，保持手感嘛！老板你也玩？啥段位？有机会一起开黑啊！”
“咳咳，”苏蔓咳嗽两声，维持面试官的威严，“第二个问题，如果被黑了，第一反应是什么？”
易源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黑我？正常！打比赛的时候被喷麻了！第一反应？开直播啊！跟黑子对线！哦不，是跟热心网友互动！把他们喷我的点变成段子，反向收割一波流量！这我熟！”
苏蔓和旁边的凌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人才”两个字。
“第三个，讲个笑话。”
易源眼珠子一转，张口就来：“为什么程序员总是分不清万圣节和圣诞节？因为Oct31==Dec25！”
（注：Octal31=Decimal25）
苏蔓：“……”
没听懂，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凌宸直接笑出声：“可以可以！这脑子转得快！”
苏蔓强装镇定，在本子上重重记了一笔：“行了，你也回去等通知。”
易源潇洒地一挥手：“好嘞老板！随时联系！”然后风风火火地走了。
面试接近尾声，苏蔓伸了个懒腰，对今天的收获还算满意。
虽然刷下去一大堆不靠谱的，但好歹捞着两个看起来不错的苗子——社恐童星陆星和电竞梗王易源，再加上已有的于小雨和安晴，初步团队算是有点雏形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傅砚发来的消息。
【Y】：摄影棚已协调好，明天下午两点，苏氏大厦B座3楼，带你的艺人过来拍首批官方宣传组照。
苏蔓回复了个“OK”，然后眼珠一转，坏笑起来。
第二天下午，苏蔓带着于小雨、安晴，以及昨天刚面试完、今天就接到通知来拍宣传照的陆星和易源，出现在了苏氏大厦B座3楼的摄影棚。
这个摄影棚平时主要供苏氏集团内部拍摄宣传物料使用，设备专业，空间宽敞。
傅砚已经带着他的团队在里面布置了。
依旧是极简的风格，但背景和灯光都经过了精心设计，力求突出每个艺人的独特气质。
于小雨和安晴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相对放松。
陆星则明显紧张，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易源倒是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跟傅砚的助理都能聊上两句。
傅砚今天穿着一身黑色，气场更冷，指挥着灯光和布景时，言语简洁到近乎苛刻。
“光，左移三度。”
“反光板，高一点。”
“你，站这里，不要动。”
陆星被他指挥得像个提线木偶，更加僵硬了。
就在这时，摄影棚的门被推开了。
苏南大概是开完会，想起苏蔓今天要拍宣传照，不太放心，又“顺路”过来看看。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休闲西装，少了些平日的正式，多了几分温和。
他脸上带着惯常的笑容，刚走进来，目光就下意识地寻找苏蔓和傅砚的身影。
“蔓蔓，傅砚，准备得怎么……”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傅砚正全神贯注地调整相机参数，感受到入口的光线变化和熟悉的气息，头也没回，眉头立刻皱起，声音冷硬地甩过来两个字：
“出去。”
摄影棚内瞬间安静下来。傅砚的助理们都低着头，假装没看见。
于小雨和安晴面面相觑，陆星吓得缩了缩脖子，只有易源瞪大了眼睛，一脸“卧槽这么刺激”的表情。
苏南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伸出去准备打招呼的手也顿在了半空。
他看着傅砚那专注到近乎排斥外界干扰的背影，又看了看一旁捂着嘴偷笑的苏蔓，以及几个表情各异的未来艺人，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苏蔓赶紧打圆场，推着苏南往外走：“哥！哥！这里傅大师最大，艺术创作需要绝对安静！你在这儿影响他发挥！快出去快出去！”
苏南被自家妹妹推着，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傅砚的背影说了句：“那……你们忙。”
然后，再次被“请”出了摄影棚。
易源凑到苏蔓身边，压低声音，挤眉弄眼：“老板，啥情况啊？那位是苏总吧？傅大师这么刚的吗？连苏总的面子都不给？”
苏蔓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说：“看见没？这就是咱们公司的日常风景线之一，习惯就好。”
这个小插曲反而让紧绷的气氛松弛了一些。
连陆星看到连苏氏总裁都被傅砚“赶”了出去，莫名觉得……这个公司，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
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点。
傅砚似乎完全没受影响，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苏南离开后，他立刻重新投入工作。
他对于小雨和安晴的拍摄驾轻就熟，很快捕捉到她们眼神中愈发坚定的光芒。
面对社恐的陆星，傅砚没有强迫他做出夸张的表情或动作，而是让他坐在一个简单的背景前，给他一本厚厚的书，让他低头看。
灯光打在他柔软的头发和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一种安静而孤独的氛围，反而格外吸引人。
轮到易源时，傅砚直接丢给他一个游戏手柄，让他随便玩。
易源立刻进入状态，时而皱眉思索，时而兴奋欢呼，傅砚则快速抓拍他那些最真实、最有感染力的瞬间。
整个拍摄过程高效且……充满艺术家的偏执。
傅砚对细节的要求达到了变态的程度，一根头发丝的位置不对，他都会亲自上前调整。
苏蔓在旁边看着，一边心疼钱，一边又忍不住感叹，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
拍摄结束后，傅砚丢下一句“后期三天，费用照旧”，就带着素材匆匆离开了，仿佛多待一秒都是浪费。
苏蔓看着四个虽然疲惫但眼睛都亮晶晶的艺人，拍了拍手：“好了！初步面试通过！接下来就是谈合同细节！放心，绝对是你们没见过的好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