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赵阔等人从讲武堂出来,便急匆匆地赶往沈河的住处。
几人来到沈河住处外。
此刻,沈河正在庭院中修行那三式无名剑招。
见到几人到来后,沈河收剑入鞘,道:“赵兄,你等怎么来了。”
赵阔而言,当即推开门走入其中。
他先是左右看了看,见到四下无人,这才小声说道:“沈兄,出大事情了。”
沈河眉毛轻挑:“什么大事情?”
人群中,刘倩小声道:“我们在讲武堂听闻,有外门弟子已经前往内门向孙旺的兄长报信了,如今孙远大概已经知晓此事。”
赵阔道:“那孙远可是开元境六层的武者,我等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依我之见,沈兄这段时间就呆在门内修行,领取宗门任务时早些去,以免再遇到前几日的情况。”
“以你的资质,只要顺利进入内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沈河闻言,笑着道:“原来是此事,多谢赵兄告知,沈某心中有数。”
赵阔道:“沈兄,那孙远毕竟是内门弟子,开元境六层修为,远非孙旺可比,这段时间,你就待在住处潜心修行,避其锋芒。”
沈河点了点头,道:“沈某知道了。”
赵阔等人闻言,这才放心许多。
他们还真怕以沈河的性子,会不听他们的劝告。
如今看来,是他们想多了。
沈兄虽然桀骜,但还是比较聪明的,关键时刻却是知进退。
接下来的日子,沈河的生活一如往昔。
他每日上午准时前往讲武堂,跟随一众新弟子学习宗门武技,向传功长老讨教解惑。
下午则雷打不动地修行那三式无名剑诀。
晚间则是在屋内修行淬体境。
只不过,这段时间他能明显的察觉到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孙远派来的人。
他派人前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来是想报孙旺之仇,二来是他身上有对方想要的东西。
前段时间,他曾听闻过孙旺早前一直为他做事。
而且之所以对方拖了一段时间,才来寻自己的麻烦,也是因为为孙远做的那件事到了关键时刻。
虽然他不知道是何事,但总感觉与那块玉牌有关。
但对方既然没有选择动手,那他自然不在意。
他也想看看,对方能憋到什么时候。
庭院内。
沈河持剑而舞,剑光闪烁间,剑势如春雨绵绵。
细密无声却无处不在。
这便是洞中所刻无名剑招第一招,沈河还为它起了一个很形象的名字。
雨落。
剑招出,剑势如雨落下。
漫天剑光宛若风雨漂泊,无处不在,密不透风。
而第二招,却与第一招有些区别。
剑如流星坠地,聚力于一点,迅猛绝伦,虽然不如雨落那般密集,但威力却要更胜几分。
沈河唤起为“星落”。
至于那洞中的第三招,也是这三招之中威力最强,消耗最大的绝杀之剑。
剑势出,宛如日落西山。
大日凌空,当头砸下,同阶中者必死无疑。
但这一招消耗颇大,哪怕以沈河如今的实力,一招过后也会再无任何手段。
沈河称其为——日落。
他这段时间多次前往藏书阁,都未曾找到这般等级的剑招。
沈河心知,这三式剑招绝不是淬体境能够掌控的。
以淬体境施展,也只是徒具其形。
但即便如此,也算得上是他这两世所学的最强剑招。
估摸着,唯有等他踏入开元境,修炼出元力,才能真正发挥这三招的恐怖威能。
这倒是让他对那具枯骨前辈的身份越发好奇。
对方在山洞之中准备得如此详尽,可为何会重伤惨死,而且临死前还在洞中刻下诸多隐秘,着实奇怪。
就在沈河按部就班地修行到第七日时。
孙远似乎终于按捺不住了。
这一日,沈河在院落中修行时,就感应到有人来到庭院之前。
他转头看去,只见一穿着内门弟子服饰之人站在外面。
那人双手抱剑于身前,见到沈河看来,昂首道:“你就是沈河?”
沈河收剑而立,眼睛微眯:“你是谁?”
唐元道:“我乃内门弟子唐元,奉孙师兄之命,来请你入内门一叙。”
沈河闻言,顿时心中了然。
终究是按捺不住了。
不过,对方居然派了一位开元境的内门弟子来请,倒是挺给面子的。
他笑着道:“孙师兄?哪位孙师兄?”
唐元眉头微皱,道:“别在这里装糊涂,你杀了孙旺,真当孙师兄不敢动你。”
“虽说宗内禁止同门相残,可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在居住区呆着,识相的,老老实实跟我走一趟。”
听到这话,沈河‘啧’了一声,道:“在下杀那赤炎蟒时受了些伤,怕是不良于行,若是孙师兄想要见我,那就有劳孙师兄来外门走一遭了。”
“不然,以我这重伤之躯,估计还真要一辈子待在居住区。”
“你……”唐元面色难看。
他原本以为,对方敢以身入局杀孙旺等人,多少是有些傲气的。
怎么如今看来,像个泼皮无赖一样。
还受伤不良于行……
这几日,那负责见识的外门弟子可是每日汇报,对方修行可是规律得很。
哪有半点受伤的意思。
唐元想起孙远派他前来时的交代,只能按下火气,道:“沈师弟,孙师兄可是很有诚意的,只要你愿意前去,孙旺之事从此一笔勾销,就当作从未发生过。”
沈河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看来对方图谋的东西很重要,居然让他连自己弟弟的仇都不在乎了。
他笑着道:“既然有诚意,那就有劳孙师兄来外门走一遭了。”
唐元闻言,眼睛死死地盯着沈河。
见沈河没有理会,反倒是在庭院中修行起了宗门剑法。
他当即冷哼一声,道:“我会与师兄说,你可千万别后悔。”
沈河道:“沈某做事,从不后悔。”
唐元转身离开。
但很快,孙远便差人传来了消息,约沈河在外门一处僻静的凉亭会面。
这倒是让沈河有些意外。
看来自己身上的东西,对他确实很重要,不然也不会做到如此地步。
他是越来越好奇,那块玉牌究竟是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