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凤帝带着一丝慵懒与调侃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呵,小子,动作倒是挺快。”
“这便是龙之烙印,是你体内那丝本源龙气被她的纯粹元阴驯服后,留下的一点纪念品罢了。”
“纪念品?”
陆重追问。
“有何用处?”
“用处?用处可大了。”
凤帝的声音带上了一抹玩味。
“对这小丫头而言,这龙气会日夜温养她的经脉骨髓,算是对她此番奉献的小小补偿。”
“以后她若想修行,绝对是事半功倍,天赋异禀。”
她故意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暧昧的笑意。
“而对你嘛……有了这烙印,她便成了你专属的道侣,或者用一种更直白的说法。”
“与你完美契合的鼎炉。”
“以后你再与她行这双修之事,不仅效果会好上十倍不止,而且那滋味,也会比这一次更加美妙哦。”
凤帝的声音充满了过来人的戏谑。
“好好珍惜吧,少年。”
“能遇上一个肯为你献出元阴的纯阴之体,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陆重闻言心中激荡,环住怀中娇躯的手臂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苏清雪似乎在睡梦中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嘤咛一声,主动将小脸向他怀里蹭了蹭,寻求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陆重低下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语。
“别怕,不过是让你从里到外都盖上我的印章罢了。”
……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照入房中。
陆重缓缓睁开双眼,神清气爽,只觉体内充满了的力量。
苏清雪依旧蜷缩在他怀中,眼角含春,媚态天成。
早已从青涩的少女,蜕变成了一个初尝雨露的动人女子。
她依偎在陆重怀中,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担忧。
“少爷,萧凡已死,萧战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重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等他来,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萧家能在青阳城称霸,靠的无非是钱、权、武三样。”
“今夜我们就从最让萧家肉痛的地方下手,先去斩断他的钱袋子。”
“金玉满堂楼!”
……
夜色如墨,将青阳城笼罩在一片深沉的静谧之中。
唯有城南一隅灯火通明,将半边天都映照得异样地亮。
金玉满堂楼。
萧家最重要的一处销金窟,也是其最大的钱袋子。
楼内,鎏金的梁柱盘旋着龙凤的纹路,顶级熏香与美酒的气味混合着人性的欲望,在空气中发酵成一种甜腻的气息。
每一张赌桌前都围满了人,赌徒的面庞在灯火下忽明忽暗,因狂喜或绝望而扭曲。
骰子撞击玉碗,发出清脆的连响。
输家发出压抑的低吼,赢家则爆发出放肆的狂笑。
一切声音交织在一起,谱成一曲堕落的交响。
突然。
砰!!!
一声巨响,赌坊那两扇沉重的紫檀木大门被一股沛然巨力向内推开,重重撞在两侧的墙壁上。
门外清冷的月光涌入,与室内靡乱的灯火撞在一处,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门口一道黑衣身影逆光而立,身形笔直,透着一股锋锐之意。
陆重孤身一人,手中断剑残虹未曾出鞘。
他一言不发,迈步而入。
脚步声很轻,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传入每个人耳中。
原本喧嚣的赌坊,在他走入的瞬间竟诡异的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汇聚到他身上。
他所过之处,拥挤的人群无声地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通路,直抵赌坊最中心的区域。
“哒,哒,哒。”
脚步声戛然而止。
二楼的阴影处一道身影缓步走出,沿着楼梯不疾不徐地走了下来。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身上穿着考究的丝绸长衫,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只是他有一双白得过分的手,并且总是在用一块丝帕反复擦拭,仿佛那上面沾染了什么永远洗不掉的污秽。
金玉满堂楼大主事,杜浪。
他走到陆重面前三步远处站定,将丝帕收回袖中微微躬身。
“陆少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杜浪笑得像个热情的生意人,仿佛眼前之人不是刚刚杀掉了他主家少爷的仇敌,而是尊贵的客人。
他的目光在陆重腰间的残虹断剑上停留了一瞬,笑容更深了。
“不知陆少主深夜到访,是想来玩两把,还是有别的事?”
陆重没有同他废话。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凭证,拍在最近的一张紫檀木赌桌上。
动作不重,却发出了一声闷响。
凭证上沾染着早已干涸的血迹,上面用朱砂写就的几个大字,在灯火下显得格外触目。
“我来收账。”
凭证之上,当初萧凡与全城之人对赌的“一赔一百”字样,嚣张依旧。
全场先是寂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一阵饱含讥讽的低笑声。
“这是脑子坏掉了?”
“刚把萧家少主杀掉,居然还敢跑到萧家的地盘来要债?”
“还是这么一笔足以买下半个青阳城的巨额赌债……他以为他是谁啊?”
议论声渐起,充满了看好戏的意味。
杜浪脸上的笑容依旧,看都未看那张凭证一眼。
“赌约自然是有效的,我们金玉满堂楼开门做生意,讲的就是一个信誉。”
他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意味深长。
“只是……陆少主,你我都明白,这世上有些账是收不得的。”
他往前凑近了半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股毒蛇般的阴冷。
“收了,是要用命来还的。”
不等陆重回应,杜浪直起身子,对着后堂的方向轻轻拍了拍手。
“带上来。”
后台方向,两名身形壮硕的打手一左一右,押着一个少女走了出来。
少女衣衫半解,柔顺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更衬得那张脸无比苍白。
她肌肤胜雪,精致的锁骨下,丝质的衣物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隐约可见一片惊心动魄的弧度。
少女浑身都在颤抖,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里却拼命压抑着恐惧,透出一种不屈的烈性。
杜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萧家旁支管事萧大富的独女,殷萝姑娘。”
他的声音在赌坊内回荡。
“可惜啊,萧大富监守自盗,偷了家族的重要账本想跑路,却很不幸在我们赌坊一时手痒,输了个精光。”
“他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押在了这里,正好用来抵他欠下的那笔烂账。”
杜浪的话,引来了满堂不怀好意的笑声。
无数道充满欲望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少女身上游走。
杜浪很满意这种效果,他走到少女面前,伸出那只白得过分的手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
拇指在她娇嫩的脸颊上轻轻摩挲,引得少女一阵战栗。
杜浪轻笑道:“瞧瞧这身段,这脸蛋,还是完璧之身呐。”
他松开手,转身看向陆重,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玩味。
“陆少主,你那笔赌债数额太大,赌坊一时半会儿可拿不出这么多现钱。”
“不如这样,我做主,用这位殷萝姑娘,再加上我们金玉满堂楼一成的股份来跟你赌一局。”
他顿了顿,眼神中的恶意再也不加掩饰。
“就赌你我的命。”
“你赢了,美人和股份都是你的。”
“你输了……”
他拖长了音调,缓缓吐出最后几个字。
“就把你这条命留下来,如何?”